眾人詫異,面面相覷,不知貴妃何以住一位朝臣。
裴濟亦是心頭一跳,渾倏然繃,在朝臣們的目下慢慢走近,滿是戒備與厲地著,低聲道:「大庭廣眾,貴妃喚臣何事?」
麗質著他如臨大敵的模樣,不掩輕笑,一雙含春杏眼燙得裴濟被冷落了多日的燥意蠢蠢。
「妾不過想問一問家兄之事,聽聞不久前,他已了羽林衛。」
裴濟綳著臉,特意提高聲音,以周圍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軍中紀律嚴明,需日日刻苦練,貴妃兄長尚在適應中。」
這便是說鍾灝的表現十分勉強。
他這般說,實在是帶著幾分莫名的怒氣。
麗質自然早就聽說了。
抿微笑,道:「如此便好,多謝將軍幫妾。」
裴濟臉更加難看了。
他只覺自己像被破了心思一般。
其實羽林衛中考慮到有半數新兵皆出生權貴之家,最初的練並不大困難,幾日過後放循序漸進。
只是他特意囑咐過副將,不必因鍾灝是貴妃堂兄、陛下欽點便格外留,一切需公事公辦。是以鍾灝一軍中,便要如普通新募士卒一般練,幾日下來,已苦不迭,大約過不多久便會撐不下去。
他自認自己這般行徑並無半點徇私的意思,可心裡總有個的聲音在提醒他,他在為那人到不平。
他綳著臉別開視線。
麗質卻忽然靠近半步,仰頭低聲道:「待日後有機會,妾再為將軍跳支舞,以表謝意,可好?」
裴濟的腦袋轟的一聲響,猛然想起涼亭中的艷舞,方才便蠢蠢的燥意頓時炸開,席捲全。
他驚異地瞪著,只想嚴詞拒絕,可話到邊,卻再不能像先前一般說出口去。
他大約已了的迷障,再出不來了。
他渾一凜,心中絕不已,眾目睽睽之下,只得轉倉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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