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像是不慎闖虎狼窩的兔子。
遇事傻乎乎的。
阿嫣有點兒沮喪,懷著心事踏過游廊,才走到一岔路口,就見十余步外假山矗立,二房的那位堂妹謝淑腳步匆匆,轉著圈兒像是在找東西。
見走來,謝淑也沒客氣,含笑抬聲道:“二嫂,我那只卷黑狗不見了,能不能幫我找找?”
“好啊。都找找。”
阿嫣想著假山附近謝淑都已找過,只命人在游廊周遭尋,半天也沒見著什麼黑狗。
倒是有個小丫鬟從假山那邊慢慢找過來,同謝淑抱怨,“這黑狗子,也不知跑去了哪里,到都不見影子。哎呀,姑娘!”的聲音忽然拔高,像是遇到了極好笑的事,“它不就在口蹲著麼,你怎麼就沒瞧見呢!這眼神兒,往后可怎麼辦才好!”
“是嗎?”謝淑回頭,像是沒瞧見,又躬去尋。
阿嫣循著靜瞧過去,差點也笑出來——
假山口線昏暗,有只小黑狗躺在那兒睡得正,就是個卷的。它生得極黑,混在炭堆里未必能辨認出來,若不是那丫鬟提醒,阿嫣險些也沒留意。
不過是離得遠,謝淑站在跟前還瞧不見,非得躬湊近了分辨,足見眼神兒實在不行。
謝淑顯然已習慣了這種事,既尋到黑狗,便抱在懷里,朝阿嫣赧然笑了笑,道別離去。
阿嫣瞧著輕快的背影,忽而釋然。
兔子就兔子吧。
這般年紀的孩子,誰不是這樣?
又沒像謝珽母子那樣飽經風霜,自然不及他們思慮周全、目犀利。
看今日形,老太妃雖態度倨傲了些,婆母卻是見事極清的,即便心有不滿,也是朝著闖禍的楚嬙興師問罪,沒拿來撒氣。
只消謹慎些,應能暫時換得一方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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