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巍是個閑云野鶴的子,命統率兵馬時雷厲風行,不遜老王爺當年的英姿,得空閑居時卻詩酒聽琴,甚是瀟灑。他長在王府自修文習武,沒太多空暇磨煉音律技藝,這兩只耳朵卻極刁鉆,一段聽罷便知高下,就連秦念月口中的申先生都欽佩不已。
此刻他滿口贊賞,且眾人方才親耳所聞,知阿嫣的音律才華深藏不,不免讓謝巍品談。
滿桌目皆匯向了箜篌。
秦念月咬牙賠笑,幾乎扯斷手里的錦帕。
謝珽卻沒怎麼話,悠悠目不時投向阿嫣酒后醉紅的臉頰,看到燭下醉眼如波,于歡笑中偶爾流孤獨。
……
這場夜宴熱鬧到子時方散。
阿嫣頭回在外過這樣團圓的佳節,雖在人前竭力含笑,心里到底有些難過。甜酒一杯杯喝下去,不知不覺間,竟將兩壺都喝盡了。的酒量只是湊合而已,喝十來杯自是無妨,兩壺陸續腹,難免有些醉。
宴散后各回住,被清寒的夜風一吹,酒意涌上頭,腳下便虛浮起來。
即便丫鬟攙著,也是東搖西晃。
謝珽沒想到喝甜酒都能醉這模樣,實在看不下去,便手將兜住,吩咐玉,“回院里找個春凳抬回去,別崴了。”
玉應命,忙回春波苑人。
今日闔府家宴,為免隨從多了雜,晚輩們都只帶一個隨從,阿嫣沒想到會喝醉,也只帶了玉。
一走,就只剩夫妻獨對。
阿嫣從沒這樣醉過,腦袋里暈乎乎的不怎麼管事,瞧著攙扶的換了人,抬目掃見謝珽的臉,立時不滿嘟道:“我要玉,不要你攙。”素日的忌憚謹慎被酒意淹沒,試著甩開他,嘟囔道:“走開,你不是好人。我要回家,去找元娥。”
說著話,悶頭抬腳就要往旁邊樹叢里走。
可惜腳下虛浮不辨方向,晃得厲害。
謝珽頭疼地扶額,怕當真醉后崴了腳,心里掙扎片刻,終是躬將抱了起來,大步回院。
懷里的人起初還不樂意,沒走兩步就安靜了,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像是溫順又安靜的貓。
須臾,頸間傳來熱的覺。
謝珽知道那是的眼淚,不由腳步稍緩,低眉道:“好端端的,你怎麼哭了?”
“我想家了。”
阿嫣吸了吸鼻子,聲音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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