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商談后,與周老擬了藥方。
只是尚有一事未定。
“解毒的方子是書中所載,先前并無人試過,其中有一味藥的藥極猛,又是倉促尋來的,分寸很不好拿。”日漸傾,曾筠挽著阿嫣坐在僻靜角落,神微肅,“王爺如今的你知道,雖然底子仍在,到底昏迷了二十多天,很虛弱。用了不合配伍,不住另一味的毒,但若用多了……”
“怕他承不住麼?”
曾筠頷首,“此毒詭譎,解藥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用的藥材也都極罕見,先前并未試過。”
這麼說,阿嫣自然就明白了
“要先試藥吧?”
“確實。從未有過先例,貿然用在王爺上風險極大。最好找個弱些的,我先試了藥,才好拿分寸。但這些都是毒,稍有不慎就極易損害。”曾筠素來以救人為己任,甚這種毒,尋人試毒的事到底不忍。
阿嫣又怎能讓旁人犯險?
更何況,曾姑姑說了最好是弱些的,才好辨別細微差異,像侍衛們那些強健的未必能看出差別。
斟酌片刻,旋即抬眸勾出淺笑。
“那就我來試吧。”
“這怎麼行!”曾筠立時否決,“花費重金尋個差不多的,重賞之下或許會有人愿意,只是要多費些時日。你這好容易調養過來,何必以犯險。倘若往后真落下個病,苦的是你自己。”
“無妨,我愿意的。”
不高的聲音,藏了幾分篤定。
夕淡金的芒籠罩在的臉上,襯得容昳麗,膩。眼角眉梢添了人的婉韻致后,跟記憶里稚天真的模樣已迥然不同,而這副沉靜篤定、義無反顧的神,更是令曾筠暗自詫異。
清楚這孩子的,知道替嫁的迫不得已。
也記得阿嫣上次回京的時候,診出王府里下毒之事,這孩子不自覺流的驚恐與畏懼。
一直以為,阿嫣不會在謝家長留。
卻未料……
“我方才還沒說清楚,試毒是極兇險的事。”曾筠的神轉為鄭重,將可能出現的狀況都詳細說了,道:“謝家那樣的門第,步步都是兇險。汾王的手腕姿貌確實出挑,能令子心折,但阿嫣,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若真出了岔子,是一輩子的事。”
“我都知道。”阿嫣臉上沉靜如水。
見曾筠還想再勸,握住了姑姑的手,低聲道:“王爺中毒之事絕不能張揚,若咱們懸賞重金,邀人試毒,定會惹人揣測,于大局無益。即便找來弱之人,每個人質不同,藥見效也不一樣。照他們的子用藥,未必穩妥。”
“比起胡招來的人,我的底子如何、用藥后有幾分效用,姑姑最清楚不過,也就能知道這藥究竟有多效用。周老又知王爺的,到時候商議著來治,若能將分寸拿得不差毫厘,能更穩妥些。”
“何況,姑姑妙手丹青,我相信即使出了岔子,姑姑也能調理好。”
阿嫣牽出笑意,仿若寬。
曾筠嗔了一眼。
“若是你,我自然會竭盡全力來治,但你也不能仗著這點來冒險。毒藥進了會如何,誰都說不準,哪怕是我也不敢保證。大局的事有男人們考慮,你即便做了王妃,也不該舍冒險。”
苦口婆心的勸說,卻未能搖阿嫣的態度。
曾筠無奈,最后問,“值得麼?”
“你的夫君不是尋常人。他有雄兵鐵腕,只要保住命,登臨帝位是遲早的事。帝王之心深不可測,阿嫣,這般冒險值得麼?”
值不值得的,阿嫣其實算不清楚。
只是不想讓謝珽有閃失。
一輩子太長,往后如何誰都說不準,但相信謝珽,相信他抱著闖過箭雨時,不計生死的護之心。
笑了笑,眉間竟自浮起溫。
“我愿意為他一試。曾姑姑,在我的心里,他和祖父一樣,都是最要的人。重于一切。”
聲音不高,甚至是云淡風輕的。
曾筠卻有點怔住了。
看著長大的孩子,十分清楚先太師在阿嫣心里的分量,重于世間的任何人,甚至包括阿嫣自己。
沒想到阿嫣竟如此看重謝珽,卻覺得到這溫言語里的深。
半晌沉默,曾筠終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試試。”
但愿這孩子飛蛾撲火、孤注一擲般的不被辜負,但愿的用心、的期待、的信任,全都值得。
……
藥確實極烈。
阿嫣不像謝珽那樣經百毒,在初試的那晚就十分不適。
好在曾筠極為謹慎,一點點循序漸進,給了慢慢適應的時間。腕診脈時,曾筠比阿嫣自己還要清楚的變化,待兩日之后便清了底細,而后停了藥,一面給謝珽解毒,一面為阿嫣調理。
夫妻倆躺在榻上,各服湯藥。
曾筠幾乎不解帶,最初的幾個日夜時時守在阿嫣邊,生怕出什麼岔子。
所幸醫湛,分寸拿得妙到毫巔。
而給謝珽的藥亦有驚無險。
五日之后,阿嫣除了脈象仍與尋常迥異,臉上已瞧不出任何異樣,氣、胃口、睡眠皆與尋常無異。謝珽則漸漸清醒,停留甚久的毒被一點點的拔去,慢慢開始吃飯、下地,問事,臉也有了好轉,偶爾夜間擁睡,還能將阿嫣在懷里調戲會兒。
阿嫣怕他擔心,下了命令,不許徐曜和周老一星半點試藥的事。
那兩位豈不知謝珽的子?
若得知王妃冒險試毒,他們卻沒阻攔,怕是腦袋就要搬家了。偏巧事是姑侄倆商量好了先斬后奏的,周老和徐曜得知時阿嫣已初試藥,無從挽回,便只能依命瞞著。
言行舉止間,卻不自覺添了數倍敬重。
幾日后,謝珽雖不能領兵,卻已能下地走路,拿著劍鍛煉恢復。
阿嫣的脈象亦漸趨平穩。
曾筠稍稍放心,卻仍不敢丟下,打算在阿嫣邊照看個一年半載,等一切無恙之后再回京城。
前線戰事未停,蕭烈一路橫掃。
原本戍衛在許州的韓九被謝珽遣去京畿附近,阿嫣不好在局中多待,打算啟程回魏州。謝珽這月余間不宜太勞累,便命蕭烈在誅殺梁勛之后繼續南下,為將來包抄魏津做準備。而后與阿嫣一道回魏州,盡早安排裴緹與他合圍京城的事。
舍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北梁國主病危,已活不過這個夏天了,事關邊塞安危,也須他去定奪。
作者有話要說:珽哥說“又做夢了”的時候鼻子有點酸呢tt
打仗期間不方便,番外里我多寫些日常以及小包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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