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其實也喜歡沈玉行禮的,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會上前,托住沈玉弱無骨的手,然後說一句:“沈卿,你怎麽又多禮了起來,在私底下不用對朕行那麽多的虛禮。
”
手扶了一下沈玉,又立刻鬆開了手,沈玉又怎麽可能察覺得到方睿的狼子野心。
收回了手之後,方睿坐了下來,手放在上,有桌子的掩蓋,指腹微一挲剛才過沈玉的手,角都是上揚的。
還是和上次的一樣的,手甚好。
“沈卿,坐。”
沈玉袍坐下,一板一眼,非常的嚴謹。
等沈玉坐下,方睿問:“沈卿,你對今日早朝的事有什麽看法。”
沈玉垂下了眼:“那陳池死不足惜。”
方睿角依然微勾,也不說其他的,直言:“人已經押到了大理寺,至於怎麽理,朕在宮中,也管不了那麽多,到時候人死了,也就是死了。”
沈玉細想了一下方睿的話,突的抬起眼,眼中出現詫異,“陛下你是說會有人殺人滅口?!”
方睿把手放在了桌麵上,微微向前傾,臉上出現了幾分嚴謹之,“朕想讓沈卿你做此案的監事。”
就算是沈玉不做這監事,也會有人因為沈玉在嗍州所做的事找上沈玉,因為,太後勢力懷疑當初沈玉斬了嗍州知府的時候,有賬冊落在了沈玉的手上,而這賬冊記載的是朝中貪的名字,也是掌握太後結黨營私的一個重要的證據。
但實際上,這賬冊當時真的沒有在沈玉的手上。
大致的和沈玉說了一些到大理寺該注意的事,見太快要下山了,方睿才放沈玉走。
別了沈玉,在二樓的窗戶上,打開了一條,看著沈玉從茶館出去的背影,旁的容泰問:“陛下,現在是要回宮了?”
方睿轉回頭瞥了他一眼:“晚上還要出來,回去再出來,麻煩。”
他滿心思都是晚上去找沈玉的事,想著什麽時候才能把沈玉騙到手,想著什麽時候能把沈玉騙進宮,想著和沈玉小娃兒到底想誰……嗯,這扯得有點遠了,第一步都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往結局上麵想,而且還想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孩子應該像沈玉,是兒子還是閨都不會長得太差。
大概是他的臆想表太過明顯,明顯到一旁的容泰咳了兩聲來提醒。
“陛下……你這麽頻繁出來,太後總會察覺到的。”
方睿勾,眼中出笑意,把手搭在了容泰的肩膀上,“這不是有你嗎。”
容泰:“……”容泰真的覺得陛下把他當了無所不能的萬事通,可問題是他不是呀!
得力下屬的辛酸誰知道?!
“奴才明白……”
方睿的角又扯開了些,早知道容泰這麽有能力又好用,當初就應該多救幾個像他這樣的小太監,聽話又好□□,而且話還不多。
視線轉回了窗外,目隨著沈玉的影消失收了回來,把窗戶關上,耳朵一,似乎聽到了悉的聲音。
“大人,那賬冊若是真的落到了沈玉的手中,如何是好。”
方睿微瞇起了眼,眼中閃過疑慮,這聲音有些悉,他細細想了一下,覺得肯定是朝中那個大臣的聲音。
見自家陛下突然出凝重的聲,雖然也是練武之人,但容泰的聽力遠沒有重生之後的方睿的靈敏,所以並不知道方睿聽到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在竊聽,便問:“陛下,怎麽了?”
方睿“噓”了一聲,做了一個噤聲的作,然後走到了右麵的牆邊,聽著隔了一間雅間的談話。
“能怎麽辦!如果沈玉手上賬冊,早就給皇上了,但也不一定,若是賬冊在沈玉的手上,而他現在並不知道那是賬冊……”聲音停頓了半響,繼而低了聲音,卻出鷙:“那麽必定要在知道是賬冊之前奪回來,必要時,滅口。”
方睿聽這聲音分明是王中元的聲音,要滅沈玉的口?冷冷一笑,膽子夠大的呀,他的人都敢。
上輩子沈玉從嗍州回來不久之後,遇到了很多次的暗殺,看來都和太後勢力不了幹係。
知道這兩人是誰,這接下來的事方睿也猜出來了,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看向容泰:“找些人,盯王中元和崔顥。”
這和王中元說話的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崔顥,對於崔顥也是太後那邊的人,他沒有丁點意外。
朝中三省六部,都有太後這三年來安的人,而且除去這三年來安的人,也有很多居高位,是太後父親的門生,太後父親,就是他的外公,早就已經不問政事,做一個閑雲野鶴,真正來把這些門生握在手中的,是他的舅舅,王中元。
聽到陛下的吩咐,容泰立刻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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