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我們來管
這時候最怕啥?
怕的就是思想作風問題啊!
在滿世界都刷著“婦能頂半邊天”“男平等”這些標語的時候,有人竟然把在家把老婆孩子當奴隸,來舊社會那一套,非打即罵,我吃包子你吃糠,比老地主還要狠……其實這在一些偏僻的地方這都是常有的現象,但沒人提出來沒事,有人提出來了,非要給你定,那就是嚴重的思想作風問題!
更何況說這話的是梁進錫。
他在部隊里是軍不說,就是梁老支書,那也是老黨員,大隊里做了幾十年書記的!
高重平這回臉不紅了,是直接變了土。
原先那些氣啊怨啊緒啊什麼的也全給嚇飛了。
想到那后果,都抖了起來。
別人說什麼他可以不信,可以不怕。
但梁進錫是誰?
別說他現在部隊軍的份,就是以前他在村里的時候,誰又敢得罪他?
這麼個渾人他真的是什麼事都做的出的。
他下意識看向梁冬荷,就對上看著自己厭惡痛恨的眼睛,心里又是一抖。
他知道完了。
這婚是不離也必須得離了。
而且別說什麼重文的工作,他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就不錯了。
他眼睛紅著,勉強撐著,抖著聲音道:“好,進錫,冬荷,你們既然這樣說,雖然我再怎麼顧念分不愿,也只能……”
“滾!”
高重平終于夾著尾落荒而逃了。
抖著踉蹌了好幾次,就跟后面有惡鬼趕似的。
林舒掰著布簾子在里屋全看到了。
攬著兩個小姑娘在前面,目從梁進錫上再到高重平那個踉蹌而逃的背影,在到梁進錫臉上。
說實話,都有些被他煞到了。
……當然,對付高重平這樣的人,也覺得就應該這樣!
不過莫名其妙又想到早上兩個人的對話,說,“你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手下的那些兵嗎?”
他說,“不是,用拳頭。”
覺得他還能不能好好說話……然后現在發現,他應該跟自己說的是事實。
就自己干的事,他對自己堪稱溫了……
高重平走了,堂屋里有片刻的靜默。
梁進錫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往那個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林舒小姑娘正瞪大了眼睛看他。
看到他的目看過去,那雪白的小臉就一下子染上了些,撞到他的目之后又快速地垂下了眼去……明明隔了好一段距離,他竟然還看到那刷子般的睫了,接著又飛快地抬起眼來,沖他笑了一下。
梁進錫:……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這丫頭,年紀小小,卻真的會……招人。
想到這個,想到書里掉到地上的書簽,又小心翼翼收到屜里模樣……
他莫名有些不爽,木著臉很快速地收回了目。
林舒沒在意梁進錫的冷臉。
因為被攬在前面的珠珠突然抓住了的手。
一強烈的緒就立即從珠珠的上傳到了的上,心中一痛,也本就顧不上梁進錫他是個什麼反應了。
林舒察覺到了珠珠的緒,手一起攬過珍珍,拍了拍們。
對這兩個小姑娘并不只是簡單的同。
因為們會讓想到自己。
當年如果不是被爸媽撿著,而是去了別人家,把兒可以用來換取利益,或者兒只是給兒子鋪路的人家,一樣不知道要被怎樣作踐,尤其還是個養。
就是現在,沒了父親庇佑,那些所謂的親戚不一樣想撲過來?
所以是真的能覺到們的痛苦和痛恨。
*****
不過高重平走了,外面的熱鬧卻并沒有完。
梁二嬸眼睜睜看著高重平走了。
整個人都懵了。
等醒過神來梁二嬸就嚎了一嗓子,沖過去拍打梁冬荷,罵道:“你這是瘋了嗎?
不過了,要離婚?”
“你這傻子,你是失心瘋了嗎?
離婚了你帶著珍珍和珠珠要怎麼過?
那高重平再怎麼不好,好歹一個月也是有十幾塊錢工資拿的,你想要日子好過點,掐著這次機會分了家,以后自己把這錢不就了?”
“你這是瘋了才要離婚,你們離了,他一轉就能再娶個黃花大閨,再生個兒子,日子就能過得紅紅火火,可你要怎麼辦?
你帶著珍珍珠珠可要怎麼活?
你都不能再生了,再嫁哪里能嫁什麼好人家啊?
!”
更別說高重平還是拿工資的!
你怕是連個正常男人都嫁不到了!
梁二嬸真是越嚎越傷心。
不甘心好好的婿,兒怎麼就抓不住,離了不就都便宜了別人?
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又窩囊又沒用守著個倔脾氣的兒呢?
這不像,分明就跟大伯,大伯家兩死侄子一樣,這都是把兒放在大房養給養壞了呀!
而且自己家里也困難,孩子多,也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飽一頓一頓的,哪里還能再養得起兒和兩個外孫,還供們讀書?
就是他們的兩個兒媳婦也不能高興啊!
這會兒先頭在外面的梁家二房的人也聞訊都趕了過來。
聽說梁冬荷要離婚也都是大驚失。
梁冬荷先頭面對高重平的時候還鎮定得很,這會兒聽到媽那一句一句的責罵卻是面發了白,出憤怒屈辱的神。
胡大娘早聽不下去了,看還扯著冬荷,手就把拉開,道:“瘋了,我看你才是失心瘋了!”
“你沒看冬荷跟兩個閨都被作踐什麼樣了?
那高重平再有工資,可他心不在冬荷和兩個孩子上,又有什麼用?
你是怎麼當媽的?
冬荷了委屈,你不幫撐腰也就算了,這時候還要跟著高家人一起兌,說出這麼人心窩子的話?”
“不能生,不能生怎麼了?
冬荷是怎麼不能生的,還不是有子的時候被高家著一天十幾個鐘頭,連著好些天的摘棉花,這才累壞了子的?”
說著也來氣了,狠狠地推了梁二嬸一把。
梁二嬸一個趔趄。
其實只不過推了一把,之前手上又拽著梁冬荷,這麼一推借著力道也能站穩。
但心里不快活,本來就想撒潑,被胡大娘一推,可不就往地上一坐,拍了大道:“撐腰?
我咋就沒幫撐腰了,我不是讓高家同意分家了嗎?
只要進錫給他家老三推薦到部隊里去,你們分了家,讓高重平把工資到冬荷手上,冬荷把錢攥著,不就了?
離婚,離婚,離婚的日子能好過嗎?”
說著又繼續嚎道,“我可憐的冬荷啊,你這是著了魔啊,好好的好日子不過,被人蠱著要離婚……”
梁冬荷氣得眼淚都滾了出來。
那邊二房的兩個兒媳忙上前去扶們婆婆,大兒媳錢巧珍就跟胡大娘道:“大伯娘,媽這也是心疼小姑,著急的,您多擔待些啊。”
胡大娘“呵”了一聲。
擔待,憑什麼擔待?
要不是冬荷是在跟前養的,心疼,這破事本就不會管!
林舒手上拉著珍珍和珠珠。
在聽到梁二嬸在外面的嚎哭,看到梁冬荷眼里流出眼淚時,兩小姑娘的手都攥住了林舒的手,那心痛,無助,悲傷,害怕也都傳到了林舒的心中。
那一瞬間,林舒差點眼淚都掉了出來。
不是的緒,是珍珍和珠珠的。
出了手抱了抱兩小姑娘,緩緩吸了口氣,安們道:“放心,你們還有大外婆呢,有你們大外婆和媽媽在,不會有事的。”
拍了拍們,又道,“你們等等我啊。”
說完就走了出去。
雖然跟梁二嬸和家兒媳完全不,以前話都沒說過幾句,但呼了口氣,到了堂屋就上前一手扶了梁二嬸,一手扶了錢巧珍,忍著那些負面緒的沖擊,很快了解了們的心思……然后只覺厭惡不已。
明明什麼都是出于自己的考慮,怎麼還有臉打著關心的旗號,理直氣壯地撒潑打滾,去把人往火坑里推呢?
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
有些人的心真的經不起讀。
放開了們,道:“梁二嬸,錢大嫂,你們別難過了,現在最難過的不是冬荷姐還有珍珍和珠珠嗎?
我知道鄉下離婚的人很,其實現在城里離婚的多的,這思想政治不正確,就是該劃清界線的,這兩年城里為著這個離婚的不知道多。”
“你們也別太擔心冬荷姐和珍珍還有珠珠會過得不好,們不是還有‘這麼關心’們的你們嗎?
冬荷姐有爸媽哥哥嫂子在,珍珍珠珠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在,那肯定是有你們的,就不能了們的,有你們的口糧勻出來,那冬荷姐們再怎麼差,也不可能差過在高家的啊,至珍珍和珠珠可以繼續上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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