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端著碗，有些遲疑。

“嗷嗚嗷嗚嗚嗚咩咩咩，”啃著兔的貝斯咽下了里的兔，才發出清晰的聲音，“吃吧吃吧別客氣，我們之前可是靠你大賺了一筆呢！莉莉。”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莉莉問，“大賺一筆又是什麼意思？”

“嗯……”塞赫特撓了撓下，“我們看了你在競技場的比拼。”

“我們花大價錢賭你贏，還賭贏了。”貝斯對莉莉眨了眨眼睛，“很棒吧，當時可沒多人賭你贏！”

“……”莉莉愣了幾秒，然后笑了，接過塞赫特手中的碗。

當熱乎乎的湯下肚，暖意在四肢蔓延，莉莉才真正覺到，自己活過來了。

這種真實的覺令有種想要落淚的沖。

“喂喂喂！”貝斯敏捷地跳了過來，靈活至極，留著齊劉海的娃娃頭，作像貓一樣輕盈，“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已經為圣了嗎，不是已經為騎士了嗎？怎麼又落到這種地步？現在整個科爾里奇國都在通緝你呢！”

“是啊……”莉莉嘆道，“我本來以為我為了圣，為了騎士，就會安全，但事實并非如此。”

“你現在已經不是圣了。”貝斯跳起來，掛在了塞赫特的背上，“通緝令上說你是魔呢。”

“貝斯，不要趁著說話，故意把油污抹在我的上！”塞赫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是的，魔，”莉莉輕笑，“這個名字更適合我。”

當貝斯和塞赫特靠近莉莉的時候，狄賴又從樹后出了頭，憤怒地看向這邊，像是呲牙的小。

“不好意思，”莉莉拿起碗，問道，“可以再給我盛一碗湯麼？我想和我的同伴聊聊。”

“當然。”塞赫特又為盛了一碗兔湯，然后帶著貝斯走到了另一邊。

“狄賴。”莉莉對孩說，“過來吧，你不麼？”

樹后的狄賴看著，滿臉委屈，眼神中充滿懊惱，似乎在賭氣。

“怎麼了，”莉莉了自己的臉，“我不過睡了一覺，你就不認識我了？”

到自己臉上有一道傷口，那是之前被羅納德王子的箭劃出的：“哦，是因為有這個疤，我變丑了，所以你不認我了嗎？”

“不，有疤是好事。”狄賴說，“你之前太漂亮了，漂亮不是好事，那些欺負我的大人總說，要不是我長得丑，早就被人拐走賣了，所以，我就是因為長得丑，才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隨意說出口的玩笑話卻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回答，莉莉愣了愣，然后出手，聲道：“那就過來吧，狄賴。”

狄賴這才帶著不不愿的表，慢慢地走了過來。

莉莉問：“你為什麼生氣？”

“誰是瑪利亞？”

“什麼？”

“你昏過去之前，著這個名字。”狄賴扁著，“們兩個，誰是瑪利亞？”

莉莉搖了搖頭：“們都不是，瑪利亞不在這里。”

“但們是你的同伴，”孩的表依然低落：“你找到了同伴，就不需要我了吧？”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大家總是這樣，就算有和我說話的人，和我玩的人，最后也會離開我，回到同伴那里去，而那些同伴都不歡迎我，因為我臉上有胎記，我又臟又臭又窮，我還很兇。”狄賴小聲嘟囔道，“如果不是你快要死了，我才不會跑來向們求救……”

懊惱地抱怨著，糾纏在一起的雙手暴了心的不安。

“謝謝你，狄賴。”莉莉的聲音很溫，“為了表示我的謝，我能抱抱你麼？”

狄賴看向了不遠的塞赫特和貝斯，貝斯還掛在塞赫特的脖子上，眨著一雙貓眼，好奇地看著。

狄賴扁著靠近了莉莉，然后出手，抱住了的脖子，把小小的腦袋埋在的肩膀上。

“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我以為你也是一個人。”狄賴小聲說，“莉莉，如果你是一個人，我會照顧你的，所以，請你不要跟們走，好麼？”

“狄賴，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講過的睡前話麼？”莉莉輕聲重復那天的話，“出來看看吧，外面的世界很大，有藍的海、綠的樹、紅的花和連綿不絕的青山。”

“我已經出來了。”

“那就再往外走一步吧。”

“會有危險麼？”

“會有，但是不用怕，我會陪著你，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以后，如果我們有了更多同伴，就會更加安全。”

“們會討厭我的。”

“不會的。”

“如果我被人欺負呢？”

“不用擔心，有我在。”

狄賴沉默了很久。

終于，輕輕地點了點頭。

莉莉笑了，了孩的頭，把兔湯遞給，然后看向遠的兩個人。

“既然你們是賞金獵人，那可以接我的委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