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活過多角,雖然能看開,但也仍然會因人的生離死別之事凄然。
本來會懟老道士,但想他能了那樣的難還活下來,僅憑其心志之艱也是英雄了,趙清漪自來崇敬英雄,所以決定以後對老道士客氣友好一點。
紫真人道:「生死有命,天道迴再尋常不過,大夥不必縈懷。」
在場眾人也心中難過,紫真人道:「風兒,為師知你勤於練武,武藝功力進頗快。可是一派掌門,並不是只靠武藝就行的。其實你也曾經有機會的,可是你得失之心太重,遇事總是見其小而不見其大。我被他們暗算的事,陳柏濤自是被他們拉上賊船,你二師叔還有傷在、年紀也大力有限、眼睛也不好使了,他被自己的眼睛所騙。可是你之前都沒有懷疑嗎?你是無暇懷疑,只看得到與陳柏濤的競爭,卻看不到出現這樣蹊蹺的事和整個蓬萊派潛藏的危機。」
楊劍風連忙單膝跪於地,抱拳道:「徒兒不肖,讓師父失了,徒兒萬死不足謝其罪。」
紫真人道:「你雖然得失心重,但總還是明正道之人,與張雲海、陳柏濤不同,為師還是高興的。」
「徒兒慚愧。」
「你終究不適合擔任本派的掌門了,你可心服?」
楊劍風幾年所空,哪有不傷心的,可是紫真人已然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些恥心,自是不敢奢了。
楊劍風道:「徒兒心服,日後不管哪位師弟當上掌門,徒兒定盡心輔佐。」
紫真人點了點頭,說:「好,你記得你說的話,你起來吧。」
紫真人又看向六、八兩個弟子,他目所及,兩位弟子連忙跪下。
老六司馬肖道:「師父,徒兒知錯,徒兒聽信張雲海的花言巧語,甘為其馬前卒、助紂為,險些助那謀害師父的惡賊當上掌門,師父要打要罰,徒兒絕無怨言。」
老八王群一扣首,說:「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卻有負恩師,無立於天地。」
紫真人嘆道:「世道人心,不過如此。但為師相信你們不知真相,便只罰你們思過,倘若將來你們又為一己之私黨同伐異不顧蓬萊派的大/局,只有逐你們出師門了。」
司馬肖和王群叩首謝過,才又起來。
紫真人的十二位室弟子,其實也有資質與紫真人座下部分弟子差不多的,但是沒有絕對出眾者。他們的份就像是王朝之中王爺的兒子們,一般是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地位稍不及,當初紫真人都被眼睛所騙信了張氏母子,他的弟子們和紫真人也遠了一層自然就沒有管這事了。
此時紫真人也只代他們好好侍俸紫真人,好好習武傳承蓬萊武功。
看向姜素兮、鄭佩雯、趙錦繡三人時,紫真人說不管們師父後來做了什麼樣的惡事與們無關,們仍然是蓬萊派的弟子,今後名份記在紫真人門下。
紫真人道:「只能有勞師弟了。」
紫真人知道紫真人元氣大傷,比他的寒冰之氣固結在還要嚴重,他也就答應了。
幾個弟子記在他名下,他口頭指點幾分,讓自己的大徒弟幫忙演示也算能教導一番。
紫真人道:「將這次的事都理清楚了,該安排的也安排了,還有我不放心的事。」
紫真人道:「掌門師兄,你心中是意屬誰為掌門繼承人?」
楊劍風此時哪有心思爭,剛剛紫真人的話就堵死了他所有爭的希,當著這樣的大會說出的評價,派中絕無人能支持他的了。
紫真人道:「煦兒,你可願擔任我派掌門?」
陸煦拱手道:「師父,我無意擔任掌門,不管師父選了誰接任,蓬萊派有難,我自當儘力相助。」
陸家是大族,場武林商界的地位都極高,他來蓬萊學藝時就是有點像是「留學生」一樣,與主流的派眾在門派學藝兼謀生不一樣。
紫真人道:「我也不強求你。所以,我又選了一位更合適的人選。」
楊劍風心道:七師弟拒絕了,我自己也沒有可能了,六師弟、八師弟算是帶罪之,難不師父要選三師弟或者是五師弟。
在場的其他派眾也多有這樣的想法。
就聽紫真人道:「你們有所不知。三星之所以為我派地,並非是要掌門獨什麼特權,而是我派九轉玄功雖是一門極厲害的武功,但是修習過程極為兇險,事實上除了祖師之外,歷代掌門沒有練過第七重。智力天賦不是萬千取一者和心志不堅者修鍊起來絕無好。但是九轉玄功到底是我派武學至高寶典,還需傳承下去,三星才了只有掌門才可進出的地方。這樣祖師的寶典不會失傳,也不會讓諸多並不適合修鍊的人其害。當年祖宗集大智慧大毅力開宗立派,親自設計並集數百能工巧匠才造出三星來。本來是想以此極嚴苛之法來選修習九轉玄功之人,同時選出掌門人選,然而祖宗連喪三位徒弟在機關道里,祖師才明白自己的願空。之後,他便將三星機關和九轉玄功笈傳給第二代掌門,有言修鍊此功不可勉強。但是第二代掌門仍然貪功,他便是練此功損了子悔之晚矣,到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掌門也都如此。到第七代掌門,也就是我師父,他才靜下心來,不敢貪練,是三十年前傷於幽冥王之手,後來才去世。自祖師建了三星以來,只有一人完全憑藉自己的才智通過了機關道。」
趙清漪本來被請來觀看他們蓬萊派理派務還尷尬,只有是外人,就坐那裡玩扇子,這時發現紫真人看,然後所有在場的蓬萊派上層人都在看。
趙清漪左右看看,呵呵堆笑,說:「老道士,咱們說好了,不追究我去三星的事的。放心,你們的九轉玄功我一個影子都沒有看過。還有你們那個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也不會再去了。你不要秋後算賬,不厚道。」
紫真人道:「居然過了兩百多年才遇上一個祖師心目中合格的掌門繼承人。」
「哈?」趙清漪目瞪口呆,「不是,不對!我不是你們蓬萊派的!我只是跟著陸煦過來打醬油的。」
紫真人道:「你進出過我派三星,又深刻會到祖師所創的長風劍法和滄浪劍法的髓,你要是不當我蓬萊弟子,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了。」
「哪兩種?」
紫真人道:「一、將你永遠留在蓬萊,以免我派武功外傳,只怕會引來滅派之危;二、廢去你的武功,自可高枕無憂。」
趙清漪不站了起來,退後幾步,然後看到紫真人帶著弟子圍在下方。
趙清漪說:「好你個老道士,我還跟自己說你也慘的,再不笑你了,你居然要學紫英散人恩將仇報!大恩如大仇,古人果然誠不我欺!」
紫真人咳了兩人,說:「你也說過你是玄門上清派的,同是玄門,你又沒有個正式的門派。我將掌門之位傳於你,又怎麼是害你了。」
趙清漪說:「我才不要當什麼掌門,我要去大江南北走走,我可不想留在這個島上!」
紫真人說:「蓬萊掌門自然也是可以出島的,我們在中原也有產業。」
趙清漪說:「老道士,你要是不滿意現在的徒弟,要不再去尋個好徒兒來,教養個七八年,把掌門之位傳給他就好了。」
紫真人道:「我正有此意,便是想收你做個徒弟,再將掌門之位傳於你。」
趙清漪說:「你真會算計,你教過我什麼?你說你水好,但游泳還是靠我自己的。我無門無派多逍遙,憑啥突然就要當你徒弟,從此要供著你?」
紫真人說:「我蓬萊也是名門正派,乃是如今玄門第一大派,你小小年紀就能當蓬萊掌門,這是多人夢寐以求的事。」
「那你找他們吧,我真不適合。我志不在此,我也守不了你們的門規,你何必強人所難?」
紫真人道:「那你是選擇長居蓬萊島上嗎?」
趙清漪看看左右,武功再高,也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況且現在有劍是王者,無劍時遇上家高手就是比青銅強一點。
趙清漪苦著臉說:「老道士,你看上我哪了,我改還不行嗎?」
紫真人道:「你能過三星的機關道,才智幾百年僅出一個,此其一;你修鍊的也玄門正宗功,並且學會了長風劍法和滄浪劍法,也不算外道,此其二;你眼深遠,心思縝,不會只見其小不見其大,此其三;你年紀這樣輕已有這樣的功夫,未來不可限量,為蓬萊找一個未來天下第一的掌門是好事,此其四;當日九轉玄功就在你眼前,你目不斜視,可見你雖嬉笑人間卻為人磊落,不為貪慾所左右,此其五;當初你花大力為我取出銀針自是有聯合我防備張小英返回的原因,但是當出了山落海遇上危機你卻仍犯險相救,可見天生一副仁俠之心,此其六。我現在真的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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