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啊,”姜從寧心下已然有些不耐煩,重復道,“范公子有什麼事?”
范飛白:“……”
這反應可真是萬萬沒想到。
兩人相對沉默著,范飛白后跟著的那姑娘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撒似的喚了聲。
那語調千回百轉,姜從寧聽得有些不適,愈發不能理解男人們的喜好。
這麼些年來,也就聽得慣傅瑤的撒,還覺著可的很。
范飛白同姜從寧對視了會兒,看出的不耐煩來,磨了磨牙,留下一句“沒事”之后,便又領著那青樓人離開了。
及至兩人離開之后,姜從寧收起那不耐煩的神,輕笑了聲。
其實很清楚范飛白想說什麼,但偏偏不接話;也可以做到笑臉相迎,但斟酌之后,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來對他。
這些年來,姜從寧已經很清楚男人的劣——
能輕而易舉得到的總是會很快厭煩,反倒是掌控不了的念念不忘。
原本是對范飛白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但卻很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他也一并握在手掌心?
這是兩人婚前最后一次見面。
及至九月底親那日,姜從寧懶怠著見自己那些個七八糟的姊妹,只讓傅瑤來陪著。前邊送來范飛白的催妝詩時,傅瑤夸贊了一番,大略掃了眼,發現這詩寫得的確很好。
這麼看來,這樁生意更劃算了點,故而出個笑來:“不錯。”
傅瑤替蓋上了蓋頭,鄭重其事道:“你今后能高高興興的,心想事。”
姜從寧知道,傅瑤這是顧忌著范飛白的那些風流事跡,也知道的打算,所以才沒說什麼“百年好合”的話。輕輕地拍了拍傅瑤的手背,含笑道:“一定。”
就算天公不作,想要的,也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拿到手。
聽了爹娘的教導之后,姜從寧接過那紅綢,并沒落淚,平靜地隨著范飛白離了這住了十余年的家,往侯府去了。
知道,這安平侯府的日子,一定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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