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
蕭韞苦笑。沒見著人又想,見著了卻總忍不住,最后罪的還是自己。
“我明日就讓欽天監算吉日。”他說。
他突然說了這麼句話,阿圓懵了懵,隨后明白過來,臉刷地就紅了。
“你你不要臉。”
那還能怎麼辦?蕭韞無奈得很,再不親,他恐怕難以忍住婚前就要了。
此時才過年關,天氣還是冷的時候,蕭韞愣是出了一汗。
他忍得辛苦,索抱著人又狠狠親了一通,這才趕離遠遠地說話。
后來,也不知蕭韞是如何吩咐欽天監的,最后親吉日定在了今年八月。
這會兒已經是正月底,離八月滿打滿算也只剩半年時間。
圣旨下來后,眾人不可思議。自古以來太子婚,不準備個一年半載不統,怎的蕭韞婚只要半年?
有人說:“興許皇上覺得太子年紀不小了,快些親好延綿皇嗣。”
“我怎麼聽說是太子殿下勒令欽天監算個最快的日子?”
“是這樣?看來不是皇上急,而是太子急啊。”
“那也不能急這樣,半年時間如何準備?東宮倒是不愁,可褚家呢?褚家這是嫁太子妃,尋常人家不準備個三年都轉不過來。”
“也是,也是。”
這廂,吉日定下來后,褚家夫妻確實愁得不行。按他們所想,兒才十六,再緩一年半載也緩得。
竟不想,東宮那邊如此急,半年?這麼短時間讓他們如何籌備?
然而,蕭韞早就想到了褚家面臨的問題,婚期定下來的次日,蕭韞就派東宮過來幫忙了。
一來就來了十幾人,褚大人沒法子,索跟隔壁鄰居商量,又租了個院子才夠安頓們。
不過,這些人不愧是從東宮來的,個個辦事利索得很。完全接管了褚家嫁之事,小到針線荷包鍋碗瓢盆,大到妝奩家私嫁首飾。事無巨細,褚家夫妻竟不用半點心。
當然,想也不來。若是尋常喜事還好,褚夫人還能招呼周全,可這回是嫁太子妃,實在是沒經驗,前段日子跟無頭蒼蠅似的忙得又累又膽戰心驚,生怕出什麼岔子。
這下好了,蕭韞派人全接管了去,省心得很,只需招呼眾人日常吃喝拉撒就行。
某日褚大人說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嫁兒,我們純粹是當個旁襯。”
結果,被褚夫人剜了一眼:“別提這個,一提我就氣。”
可不是太子又嫁又娶?
他把人養了幾年,完了還自己張羅婚事,們夫妻倆全然使不上力,只能干看著。
其他人都在鑼鼓地準備婚事,最閑的恐怕就數阿圓了。
婚期將近,周嬤嬤前幾日就回了瀾苑,阿圓不用學中饋和禮節,這一閑下來,時間多得很。
整日待在簌雪院,要麼作畫,要麼看書,得空了陪花糕和糖玩,偶爾還帶白蛟去馬場跑一圈。
如今褚夫人也不拘著了,反正拘也拘不住,太子若是想見人,就算藏海底,他也能撈出來。
反正離嫁去東宮也沒多日子了,褚夫人也想讓兒在親前多些閨閣時。以后嫁去東宮規矩多,不一定能暢快玩樂,況且阿圓出門有護衛跟著,倒也不必擔心。
這日,阿圓才從馬場里回來,還未下馬,小廝慶安就拿著封帖子遞過來。
“二小姐,有你的帖子。”
“哪家送來的?”“曹國公府。”
阿圓凝眉,曹國公府知道,之前在宮宴上曹國公大力反對當太子妃的事,還歷歷在目。
帖子字跡娟秀,是戴倩寫來的,說是邀請二月中旬去府上吃茶賞花。
婢桃素嘀咕:“二月這麼冷哪有花賞,我看這是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
話落,就被蓮蓉剜了一記:“別胡說,什麼黃鼠狼給拜年?”
桃素趕掌:“呸呸呸!是黃鼠狼給咱們姑娘拜年,不安好心。”
阿圓沒理這兩人逗趣,兀自若有所思。
戴倩請去吃茶做什麼?
懷揣疑問,阿圓進了門,才進正院,就瞧見陳瑜坐在堂屋。
見來了,陳瑜過來行了一禮:“褚姑娘總算回了。”
“陳統領,有事?”
“確實有事,”陳瑜笑道:“屬下奉命過來接姑娘去東宮。”
“去東宮做什麼?”
“大婚在即,東宮園子修繕,殿下想請姑娘過去看看,按照姑娘的喜好改,若是要種什麼果樹,眼下正好春季,安排人栽種也趕得及。”
阿圓聽了,又又甜。
上卻道:“他修繕東宮喊我去做什麼,我現在又不是東宮的人。”
陳瑜莞爾,道:“殿下今日得閑,這會兒正在等姑娘。”
阿圓抬眼往堂屋里了,略微遲疑。
“褚姑娘放心,”陳瑜道:“此事屬下已經跟褚大人和褚夫人說過了。”
“我娘準許了?”
陳瑜點頭:“準許。”
“行。”阿圓高興道:“陳統領稍等片刻,我先去梳洗一番。”
朝廷過完正月十五解印,百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蕭韞連著忙了半個月,這才得了點空閑,昨日聽說東宮園子要修繕,便想讓阿圓過來瞧瞧,按喜歡的改。
也正好,兩人快半個月沒見了,他想得很。
這會兒,蕭韞坐在書房下棋等待。
沒過多久,護衛過來稟報:“殿下,李茂彥有消息了。”
聞言,蕭韞一頓,眸子半瞇:“在何?”
“屬下派人跟蹤了大半年,李茂彥先是從京城輾轉至鄞州,隨后又化名匿國邊境。就在前兩日,他悄悄回了京城,眼下,跟個寡婦落座在城西隍城廟附近的小宅院。”
蕭韞聽了,面沉疑。
將近一年來,他派人全力追殺李茂彥,沒想到這人竟是躲在國邊境。
去年科舉舞弊案賢貴妃一黨倒下后,他可以確定的是,李茂彥此人背后另有主子,只是不知這主子是誰人。
如今,他在這個節骨眼回京,想來是背后之人又有什麼作。
思忖片刻,蕭韞吩咐:“調京城所有暗衛,這次務必要抓到此人,否則”
他眸一沉,冷聲道:“你們提頭來見。”
護衛心中一凜:“是,屬下必不辱使命!”
隨后,蕭韞也沒什麼心思下棋了,他抬眼看了看天,已經臨近午時,便問:“陳瑜到哪了?”
林侍是東宮總管,跟在蕭韞邊服侍多年,此前去褚家賞賜也正是他。
這會兒聽蕭韞這麼問,便知真正想問的是褚姑娘。
他恭敬地回道:“殿下,陳統領已經護送褚姑娘了皇城,想來不用多久就到東宮。”
蕭韞點頭,坐了片刻,索起出門。
阿圓是第二次皇宮,上一次是跟母親宮赴宴,彼時傍晚將至,看得不大明顯。
這會兒,坐在馬車里,過簾子隙悄悄打量外頭的況。
此時正路過東華門廣場,四周宮殿建筑宏偉,紅墻青瓦,金碧輝煌。廣場安靜且空,遠遠地,一隊軍巡邏而過,琉璃飛檐折出耀眼的。
一派莊嚴肅穆景象。
阿圓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過了會,前頭似乎有人騎馬過來,而且很快就到了近前。
馬車停下來。
阿圓還在猜想誰人如此大膽,竟在皇宮里縱馬,卻不想下一刻就響起了眾人請安的聲音。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的心一跳,也立即整理裳,準備下馬車請安。
然而還未等出去,車門就被人從外頭拉開,一個蟒袍金冠的影就鉆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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