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復雜的,陸家這麼大一個大家庭,大家關系自然不錯,對陸守儼這位小七叔大家也都是敬重的,陸守儼也自然擁有讓大家敬佩的人格魅力。
不過現在,當陸守儼的前途竟然出挑到仿佛所有的人塵莫及時,大家仿佛撥開迷霧,一下子看到了什麼。
陸守儼這一輩中,上面幾個年紀到底大一些,按照年齡來算幾乎和陸守儼差了一個輩分,等再過一些年說不定就要退了,就算能干到七十歲好了,終究不如陸守儼年輕,將來在上面待的時候長,也不如陸守儼前途來得更好。
而陸守儼如果和底下侄子們比,雖然和侄子差不多大或者只大那麼兩三歲,但顯然他的前途是侄子不能比的。
這麼一對照,陸守儼才三十歲,不出意外一切順利,將來七八十歲退休的話,還有五六十年呢,于是大家就可以看到,陸家未來五六十年的主心骨在哪兒了。
當把這里面的事一盤算,初挽作為陸守儼的配偶,那地位儼然也就不同了。
當然在這麼一個大家族中,一切變化都是微妙到潤細無聲的,不會讓你覺到什麼,大家仿佛說話依然如常,但間你又會覺,有一些事已經不一樣了。
不說別的,就是馮鷺希,對初挽說話也更親切了幾分。
至于喬秀珺,愣了好久后,竟然破天荒對著初挽來了個笑臉,這實在讓人沒想到。
到了晚上,陸守儼和初挽就住在老宅,洗澡時候,陸守儼怕初挽大肚子不方便,陪著一起過去的,也沒避諱,干脆幫襯著洗了。
初挽靠著他,臉上略紅,低聲問:“今晚都誰住老宅了?”
陸守儼:“管它呢,安全第一。”
初挽:“嗯。”
洗過后,陸守儼自己也簡單洗了洗,之后把裹好了,護著回去房中,這簡直就差抱著了。
到了自己房中,給吹了頭發,兩個人就直接鉆被窩了。
現在老干部住的房子已經經過改造,都裝了暖氣,這暖氣燒起來自然暖和,屋子里舒服得很。
才洗過澡,上綿綿的,帶著皂的清香,躺在被窩里就這麼偎依著,自然舒服得很,再沒有比這個更愜意的了。
初挽抱著他,喜歡得用鼻子在他膛上胡蹭。
他的材很好,結實健壯,沒有一的贅,現在聞上去也香香的,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初挽半趴懷里,抬起眼來看他。
他卻也垂眸看,黑眸深邃溫,帶著幾分笑意。
初挽便恨不得變貓,在他懷里撒才好呢。
看著他道:“好像有點了。”
陸守儼只覺得潤的眸中有著別樣的風,他說不上來的覺,嚨竟然有些發。
初挽臉上也有些發燙,不過還是看著他道:“想吃你。”
陸守儼下倏然收,他大手輕握著單薄的肩,啞聲道:“挽挽,算了,你懷著孕。”
以前不是沒這麼孟浪過,但他到底怕辛苦。
然而初挽卻是很想。
不是因為白天的那些話,讓心里喜歡,還因為洗過澡的他,就是這麼可口,讓人忍不住想下口。
低聲道:“就想吃,怎麼,你不給我吃?”
話說到這份上,他哪可能拒絕得了。
他只能低聲道:“輕點,別累到。”
初挽咬,用潤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鉆到了被子中。
于是陸守儼便覺到,被子里面拱啊拱的。
他握著的肩膀,時不時安地輕拍下。
*************
臨過年前,陸守儼的手續辦妥了,這樣也好,心里落下一大塊石頭,可以踏踏實實過年,年后多休息幾天再去上班。
快過年了,老宅里比以往熱鬧,每天都有老戰友老同事過來,也有各地進京的老屬下過來探老領導,老宅門前永遠都停著兩三輛紅旗轎車的樣子。
各房的差不多都回來了,老宅每間屋子都住得滿滿當當的,和初挽同齡的幾個全都在,大家倒是玩得歡,一起玩頂牛什麼的,磕著瓜子吃著干果打牌,有時候還會賭上一點小件,大家都嘻嘻哈哈地開心。
那天初挽正打著牌,陸守儼進來,就見屋子里侄侄媳婦的都在,也有侄子,圍了那麼一圈。
陸建靜陸建昭正在那里嚷著要喝點紅葡萄酒。
寧玉潔見此,趕給使了一個眼,陸建靜這才連忙收住。
初挽覺到這氛圍頓時沒那麼熱鬧了,便道:“你怎麼來了?”
陸守儼:“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要去王府井嗎?”
初挽:“說的是下午才去啊,我正打牌呢,等會再說吧。”
陸守儼頷首:“行。”
說著,便走到初挽邊。
他一來,大家打牌都覺得不自在了,出牌也沒那麼自然。
初挽覺到了,便道:“你先去忙吧,我們正玩呢,等我們玩完了再去找你。”
陸守儼眸便掃過他們的牌:“玩到什麼時候?”
初挽:“這哪知道呢,好不容易過年,大家都玩得高興的,你不用管了,你回去沒事看看報紙吧。”
這麼一說,陸建靜寧玉潔幾個全都看過來。
心想你可真行,竟然這麼和七叔說話,這是把七叔當什麼,揮之即去嗎?
大家靜默不語,看著陸守儼。
陸守儼略默了下,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囑咐道:“別瞎胡鬧,就隨便玩玩牌,葡萄酒也別喝了,明天老爺子朋友孫同志過來。”
大家連忙稱是,陸守儼也就出去了。
等陸守儼出去了,大家紛紛對著初挽豎大拇指。
“我看七嬸還是你最厲害,七叔他再行,還不是得聽你的。”
“誰想到呢,你竟然這麼能拿得住七叔!”
面對這一番吹捧夸贊,初挽不以為意:“好了,我們繼續玩牌!我又要贏了!”
等初挽這頂牛打到兩點多,蘇慧小聲提醒說:“七嬸,我看七叔好像過來看了兩次了……”
初挽:“是嗎?那好吧。”
便隔著窗戶一看,果然陸守儼正在外面石榴樹下站著,就把陸守儼喊過來了。
陸守儼看這樣:“打夠了?”
初挽多有點心虛:“嗯……”
陸守儼倒是沒說什麼,當即拿來棉鞋來,幫穿上,這才扶著下來。
周圍幾個侄子侄侄媳婦的看到,不免面面相覷。
陸守儼對此卻是很坦然,扶著初挽下床后,陪著回房。
等回去房中,初挽道:“我一年到頭都忙,就過年和大家一起玩玩!”
很有些不滿意,眼神譴責地看著他。
陸守儼:“我怕你坐在那里時間長了窩得慌。”
初挽:“哼,我才不信呢,你說你平時忙的,怎麼現在突然這麼閑?”
陸守儼:“我就是想過去看看你,本來我還想著,幫你看看牌,誰知道你把我趕出來。”
陸守儼竟然難得有些委屈。
初挽:“你過去了,他們就玩得不自在了,你不在我們玩得才高興!”
現在陸守儼位置一變,那威就別提了,生生高了幾個等級,年紀小輩的在一起說點很隨意的話,可不想讓他聽到,他在,就怕大家都跟著不自在。
陸守儼:“好了,我知道了,挽挽和他們玩得高興,都不想陪我去王府井了。”
初挽看他這樣,悶笑出聲,便出手來,輕輕了他的臉部略顯繃的線條:“沒說不陪你去,這不是眼地把牌扔了,要去王府井嗎?”
陸守儼:“算了,不去了。”
初挽笑挽住他的胳膊:“要去,我想買大,你給我買!”
陸守儼:“你就想著和他們打牌。”
初挽小聲哄著道:“才沒有呢,我就想著和你去王府井!才不要和們玩,就喜歡你陪著我!”
陸守儼默了下,也就笑了:“走吧,我開車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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