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
歲月如梭。
轉眼已是五年之后。
這五年之中,又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
楚宅。
午后下。
項舒舒服服躺在藤椅上,一邊喝著龍井,一邊笑呵呵講著故事。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坐在他大上,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顯得很是機靈。
項講到關鍵,故意停下,悠哉悠哉的灌了一口茶水。
“項叔叔,后來呢?后來呢?你快講啊!”
小男孩揚起臉龐,晃著項胳膊,一副聽的迷的模樣。
“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項講的有點累了,敷衍地說道。
“你騙人!怎麼可能就沒有了呢?”
小男孩撅起:“我聽小江大大說過,我爸重歸天芒之后,去過港城幫助榮天騏奪得了家族繼承權,去過南疆查探出了我小姨的世之謎!”
“哦對了,我爸還去過東瀛,打了暗影神社的大壞蛋!”
“這些你都沒講,怎麼就說沒有了呢?”
這個小男孩,正是楚云凡和沐雨心的兒子。
名為楚天。
他口中的小江大大,指的當然就是江朔了。
項整天小江小江的,楚天耳濡目染,也就跟著他這麼了,但出于禮貌,大大的稱呼倒是不忘帶上的。
“小祖宗,既然你都聽小江講過了,干嘛讓我再講一遍啊?”
項一臉苦笑:“后面的故事還多著呢,三天三夜都講不完!你可憐可憐我,讓我休息會兒吧!”
楚天小臉一寒,手擰住他耳朵:“項胖胖,我爸媽今天不在家,讓你照顧我,你怎麼這麼不上心呢?”
“我就讓你講個故事,你還講個半截糊弄我,信不信我把你的八戒耳朵擰下來?”
好的時候,又乖又萌。
不好的時候,秒變小兇。
“哎呦呦,小祖宗,你下手輕點!”
項倒也沒跟他計較“項胖胖”的稱謂。
他轉了轉眼珠,低聲音,慫恿道:
“小天天,你去你大伯屋里,把他珍藏的那壇極品藥酒拿給我喝,我就繼續給你講故事,而且保證講的很長很長!”
楚天歪著小腦袋:“真的嗎?我最想聽我小姨是怎麼了南疆圣的,我聽小江大大說,那個姓桑的掉到山崖下沒死,后來也去了南疆,是不是啊?”
項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笑道:“你把藥酒拿來,我喝的高興了,自然都講給你聽!”
“項胖胖,你怎麼跟夜貓子叔叔一樣,這麼饞酒啊?連藥酒都不放過……”
楚天嘀咕了一句,從項大上跳下來,邁著小步子走開了。
看到小家伙走開,項松了口氣,覺解放了一樣。
幫忙帶娃太累了。
這小祖宗,太聽故事了,尤其是關于他爸楚云凡的那些事。
只不過,項和江朔也很有默契,能講的講,不能講的不講,比如關于雷逆和佐藤櫻子的事,他們全都只字未提,因為這涉及的層面太深了。
不一會兒。
楚天抱來一個大酒壇。
那個大酒壇都快頂他半人高了,可他抱起來毫不吃力。
小小年紀,已經顯出極高的武道天賦。
“小天天,干得漂亮!”
項大喜,趕忙手,想去接過酒壇。
楚天往后一退,眨著眼睛說道:“項叔叔,你先講,講完了我給你喝!”
“我可不想你跟上次一樣,騙我拿了老爸的一顆丹藥,結果你吃了就跑了!”
“嘿嘿,我那次是真有事,走的急了點兒……”
項撓了下頭,嘿嘿一笑,覺得這小家伙越來越不好騙了。
為了喝到極品藥酒,他只能是耐著子,把沐小兮如何跟楚云凡一起去了南疆、智斗巫蠱族黑暗勢力、打敗毒姬和巫神、最后又為何留在了南疆,都講了一遍。
“項叔叔,講的好!這壇酒獎勵給你了!”
楚天笑瞇瞇的,聽得很滿意,把酒壇遞過來。
項口干舌燥,都快說的禿嚕皮了,趕接過酒壇,自己倒了滿滿一大碗,咕咚咕咚灌到肚里去。
楚天笑著跑到一邊去,看著他喝酒。
“嗯?味道不對啊?跟我上次喝的不是一個味兒,這里面,好像還有點兒其他味道呢……”
一碗酒下肚,項這才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兒。
“項叔叔,好喝嗎?”
楚天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嘻嘻說道:“我媽媽教育我說,要做個誠實的孩子。”
“所以,我要告訴你,其實這壇酒并不是我大伯屋里珍藏的那壇極品藥酒。”
“而且,我在里面撒了泡尿,給你提提味兒!”
項一聽,眼睛一瞪從藤椅上跳起來,就氣呼呼追著他喊打。
當然,只是喊打,他可不舍得真打。
這麼聰明伶俐、可萌可壞的寶貝疙瘩,誰舍得打?
最關鍵的是,這小家伙跑得太快,他都追不上……
就在這時。
江朔給項打來了電話。
“項胖子,快來!你猜怎麼著?我找到燕北了!”
項聽了,頓時神一震:“在哪里?”
“我把位置發給你,你趕過來吧!”
半個小時后。
項帶著小楚天下了車。
江朔已經等在路口。
路上,江朔低聲問道:“怎麼把小天天也帶來了?”
項苦笑,用更低的聲音回答道:“我也不想帶,可是我做不到啊!他就像個狗皮膏藥!”
話音剛落。
楚天撇了撇小,在前方十幾米外回頭:“項胖胖!又說我壞話!罰你今天不許吃!”
項聳了聳肩,滿頭的黑線。
貧民區。
簡陋的出租屋。
燕北舊傷復發,已經快不行了。
旁邊,一個大約五六歲、衫襤褸但長相極其致的小孩,正用蘸了溫水的熱巾替他臉。
燕北看到項和江朔走進來,并沒有太多驚訝。
他虛弱地開口:“你先出去,到門口玩會兒……我跟兩位叔叔說些話……”
孩點頭,一言不發地走到屋外去。
楚天不愿聽大人閑聊,也走了出去。
兩個孩子出去后。
江朔目灼灼:“你的病很重,再不治療真的會死,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燕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不必了,我知道,我已經活不了……五年前雷逆捅我那一刀,嚴重傷到了我的心脈……我能勉強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那時,我把雷逆的孩子抱走,原本是出于仇恨……想要報復,殺了他的孩子泄憤……可我,下不了手……后來時間一長,我自己又沒有兒,反倒是與相依為命了……”
出租屋外。
“這糖很甜的,咱倆一人一半!”
楚天并沒有嫌棄眼前衫襤褸的孩,從兜里掏出一塊心糖,掰兩半,遞給孩一半。
“謝謝你!”
孩接過來,小心翼翼放進里。
覺一甜意,從里一直流心底。
“我楚天,你什麼名字?”
“我雷櫻!”
……
同一片天空下。
遙遠的南疆。
古老的寨子里。
一座竹林掩映中的雅致小樓。
“師傅姐姐,我聽大長老說,你明天要去燕京,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此時的卓木炎,已經是個十三歲的年,早已從當年的小火球蛻去了稚氣。
他著沐小兮的目中,滿是尊敬,還藏著幾分傾慕。
因為,沐小兮是他們巫蠱族圣,更是萬里挑一的巫圣脈,是整個南疆巫蠱族信奉的對象,擁有著至高的話語權。
“當然可以。”
沐小兮嫣然一笑:“后天就是萱萱姐嫁天家的吉日了,我怎麼能缺席呢?”
“提前去一天,也好去見見我姐和姐夫啊!好久沒回去,我都快想死他們了!還有小天天,我這次去燕京,一定要把他帶到南疆來多住幾天……”
齊妃萱和天宇清大婚,可以說是普天同慶。
就相當于是了太子妃一樣的人,以后估計也不能混演藝圈了。
那樣尊貴的份,已經不適合再拋頭面了。
其實這五年中,很多認識的人都已經婚生子。
比如夜朗和蘇燕妮,楚云軒和蕭梓彤,楚云騰和朱,項和鐘靈,莫七和方橙……
“圣,不可!”
大長老一走進來,就聽到了沐小兮的話,一副老頑固的口氣勸道:“您是千金之軀,不能隨便走!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那可怎麼辦?整個南疆的穩定,都跟您息息相關啊!”
沐小兮翻了個白眼兒,小脾氣直接就上來了:“不當了,不當了,我要回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再找個聽話的當圣吧!”
大長老直接就跪了,戰戰兢兢說道:“圣息怒!圣息怒!您的脈獨一無二,沒人能代替您的位置啊……屬下再也不敢多了,您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
沐小兮微微一笑:“這還差不多!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不靠譜的規矩就應該改掉,總之一句話,以后巫蠱一族的規矩我來定!”
……
紫云山。
巔峰,山里。
熱氣升騰的溫泉池。
“大豬蹄子,從昨天起,天芒軍團就已經給新晉的后起之秀打理了,你終于能有更多時間陪我了!”
沐雨心若凝脂,潑濺著水花,開心的說道。
“我也希,能多陪陪你和孩子,可是,天家至尊說,又要給我封個國士之名,你說我是接呢,還是接呢?”
楚云凡泡在暖融融的溫泉里,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沐雨心一記拳打過去:“瞧你牛的,當就當唄!”
楚云凡趁勢一下抓住的手,把拉進懷里,在耳畔聲說道:“無論當什麼,都沒有當你老公讓我覺得驕傲和自豪!”
沐雨心俏臉飛上一抹紅暈,依偎在人懷里,覺無比的幸福。
片刻后,咬著瓣說道:“老公,咱們兒子說,一個人太單了,他還想再要幾個弟弟妹妹……”
楚云凡哈哈一笑:“咱兒子就是懂事!這個小小的愿一定要幫他實現!”
頓時,溫泉中水花翻涌,一派春意盎然。
人生百年,白駒過隙。
唯愿——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生一世一雙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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