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問兒子,“我們歲歲有什麼新年愿?”
年年小聲嘟囔,“沒有了,每次都不能實現,還要來做什麼?”他笑著看阮今朝,“我要娘平平安安的。”
等著沈簡去同賀瑾、司南喝完酒回來,阮今朝早早就在十安院外門口等著。
“出來等我做什麼?”沈簡上前說。
阮今朝說:“歲歲還在背書,我早就想說了,年關還著他做什麼?”
“他是我的長子,我是如今的安侯,他以后是要繼承我的一切,眾人不會拿旁人去和他比較,是拿曾經的沈簡去比較,我不想他以后被人說,不如他的親爹,我著他,才是幫他,一味的寵溺他捧著他,才是壞了他,咱們不是說了,歲歲的事我來做主,你要讓年年,有哥兒如何我都不管。”
都說他偏心大閨小兒子,胡說瞎子,他明明心中最看重的是歲歲。
這孩子有他的沉穩,有阮今朝的果斷,還有他和阮今朝都沒有的能耐,虛心。
識文斷字舉一反三比他小時候還能耐,學功夫連著阮今朝都要唏噓是個苗子。
“今日|你也累了,去睡覺,我去看看那小子。”沈簡摟著阮今朝朝里走。
這時候歲歲也拿著東西走了出來,他背的是當年沈簡科舉的文|章,生難懂字都認不全,背的他都懷疑自己是個結。
沈簡聽著兒子很努力的背完,便是說:“很好,告訴爹爹,你有什麼新年愿?”
“我想回去睡覺了,我困了。”
話才落,沈簡一把將他抱起來,朝著天上拋了拋,舉著他搖了搖,“你去年不是說想出去玩嗎,爹爹帶你去秀都走走好不好,去鄰國看看,就帶你,哥哥弟弟都不帶!”
阮今朝一驚,“你放什麼屁!”
歲歲忽而說:“我不去,你是要把我賣給北地做上門婿,我不要去,雀雀老打我,我打不過,我不去,你不要忽悠我,我知道去秀都要走北地過的,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簡抱著兒子朝里走,“怎麼能這樣想爹爹呢,來,今日許你和爹爹一起睡,走,咱們洗個父子澡!”
最后的最后,阮今朝落到秀都地皮上,看招手走到他跟前的謝宏言,還是一陣恍惚。
“表哥。”看謝宏言。
謝宏言說:“五年沒見了,一直說回去,次次都有事耽擱了,倒是讓你來看我了。”
那頭穆厲幾句話就把歲歲逗得讓他抱著,他吆喝一聲,“謀什麼呢,走了,回去了。”
穆厲說著警告沈簡,“你人來,走的也是人,打我任何東西的主意!”
阮今朝上前就說,“我是來傳話的,我祖母說你什麼時候帶著表哥回去看他,可別讓土在回去,我哥問你東雀是不是該放回去了,記得多給點路費,路上死了他來打你!”
穆厲咬牙,覺得阮今朝開口他就想罵人,“你能不能閉,都做娘的人了,怎麼還欠的很,怎麼,是太久沒被人打了,來我這里找死了,給你風大葬要不要?”
阮今朝瞪他,“打我,當心我讓你直接國喪。”
歲歲被唬的不敢說話,謝宏言手將他抱過來,和他說,“表舅家里也有個小|弟弟,咱們歲歲怎麼好看脾氣也怎麼好,一定要和小|弟弟好好相。”
阮今朝和穆厲打鬧幾句,安靜下來,關心地問:“穆平的兒子,能扶得上墻嗎?”
穆厲過繼了穆平的次子做太子,他和謝宏言親自教導著。
穆厲也用所有的行告訴他們,謝宏言是被他好好尊重對待的,好幾次穆厲被謝宏言收拾鬧著要退位,盛淬氣得要崽了些宏言,把司南嚇得連夜勸架。
因著這個緣故,雀雀倒是時常被丟到秀都玩,盛淬瞧著雀雀臉上笑。
老一輩的事,和他們沒有關系,日子總是要超前走的。
穆厲想著自己家的小太子,便是說:“有我和瓷蘭在,什麼扶不起來的,別說,你表哥當老子賊嚇人,人才三歲,就著人背書了。”
阮今朝也小聲說:“可不是,沈簡那要死了,他抱著那個崽子,被他得不能吃飯,不能睡覺,就是讀書練武著來,我都看不下去了。”
穆厲說:“我去說兩句,你表哥還罵我,想不通。”
阮今朝也附和,“我去幫兒子抄書,沈簡事后才發現,明明自己看的不認真,怪我學的太厲害,我也想不通。”
沈簡、謝宏言跟著二人背后,聽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是出笑意。
謝宏言說:“母后今日難得下廚了。”
沈簡說:“應該什麼都知道,只是得裝作不知道。”
他頓了頓,“一直都想來秀都,只是沒有開口,還是這小子連著兩三年都說新年愿要出去玩,我哄了好幾次,才說是想娘來。”
阮今朝想要來看看的親人,穆厲和趙瓊玉不管如何,對阮今朝的唯一的盼,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好活下去。
謝宏言背著手,仰頭含笑,發自心地說:“總算我們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沈簡著前面的阮今朝,看趴在謝宏言懷里東張西的兒子,再看非要跟著來,在后面馬車探頭出來的年年,有哥兒。
他溫聲說:“我只想年年歲歲有今朝。”
【end】
祝大家年年歲歲有今朝,謝謝大家一年半的陪伴。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期待與你們的重逢。
其余的番外都在老地方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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