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不住地搖頭,春和卻又道:“我一直在想,當年若是我比裴明徹早來一步,你我之間會不會是另一番局麵?”
“你瘋了,”沈瓊難以置信道,“你想讓我變一個傻子,一個任你控的傀儡……”
見春和麵不改,又哀求道:“這藥是否有用還兩說,若是有什麽意外,若是我瘋了、癡傻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想了許久,”春和揚聲了侍來,而後又道,“無論如何,都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沈瓊心都涼了,甚至沒了掙紮的力氣,被侍們著強行將藥給灌了下去。閉上眼,腦子裏猶如走馬燈似的,很想再見一見雲姑們以及……裴明徹。
說來也奇怪,總是固執地將裴明徹與秦淮割裂開來,可如今臨到終了,卻忽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悔。
沈瓊不知這藥是否真如春和說得那般有效,可喝下沒多久,就已經開始有些犯困。睜開眼來,沒哭也沒鬧,隻是向春和道:“我要留一封信,等過些時候,你想法子幫我送給雲姑,我不想害一直難過。”
春和怔了下:“好。”
沈瓊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可真到提筆的時候,卻又不知該寫什麽。愣了片刻,提筆將生意之事安排了,絕口不提自己的境,隻在最後留了句“安好,勿念”,匆匆落了個“”字。
此時已是寒冬,窗外朔風呼嘯,著些孤寂淒涼。
沈瓊在桌邊伏案歇下,從未像現在這般累過,隻願長睡不醒才好。
恍惚間,仿佛聽見院中傳來雜的腳步聲,門被猛地推開,寒風霎時湧了進來,而也隨之落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那人聲音抖,反複著“阿”。
勉強睜開眼來,隻見著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容,風塵仆仆狼狽不堪卻依舊掩不住俊秀,莫名讓想起記憶深那個衫襤褸的年郎。
忽而想起時跟在娘親邊,乘船渡江之時,曾聽娘親念過的一句古詩——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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