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徹道了聲“是”。

等問過裴明徹的事後，太後方才又問起沈瓊來。

裴明徹如實答了：“華老爺子已經看過，但也說不出什麽，興許要等過幾日那邊的人押解進京，審問之後方才能尋出些線索來。”

“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太後歎了口氣，轉而問道，“如今可是在你府上？”

“是。”裴明徹解釋道，“我將帶回京後，便進宮來了，許多事還沒安置妥當，如今是姑母在照看著。”

太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道：“讓樂央將帶回長公主府去，留在你府上算什麽事？你二人的舊事如今還不宜宣揚，暫且下，容後再說。”

裴明徹放下茶盞：“當年舊事是我對不住……”

“自然是你的錯，”太後沒好氣道，“到如今，你就別再錯上加錯了。當務之急是什麽，你應該明白才對。”

錦城舊事，如今是不宜宣揚的。

若非沈瓊是林棲雁的兒，太後也喜歡，說不準都可能會狠狠心，將此事徹底抹去了。可如今有著這層關係在，也不得得多費些心思，籌劃一二。

“等年節之時，我會正兒八經將阿的份公之於眾，讓樂央認做義，趕明兒再向皇上討個郡主的封號給。”太後盤算得清清楚楚，“等過些時日，我會下旨賜婚，屆時就沒什麽人敢說閑話。”

裴明徹心中一，誠懇道：“我代阿謝您的恩典，隻是這賜婚之事，還是等病愈清醒之後再說吧。”

他雖想娶沈瓊，可卻還是記著先前的意願，並不想趁著病中什麽都不知曉，做下此事。

“你……”太後這些時日已經從樂央那裏徹底弄清楚他二人的事，如今自然明白裴明徹在想什麽，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真這般看重？”

裴明徹低聲道：“是。”

“你不該有肋的。”太後雖也喜歡沈瓊，但仍舊不認同裴明徹對太過癡迷這件事。

“我明白……但皇祖母，我割舍不下。”於裴明徹而言，太後算是他最為親近信賴的長輩，有些不便向旁人提起過的話是能拿到麵前說的，“我當年假死離開錦城，不想將牽扯到這些事中來，可卻釀大錯，追悔莫及。”

“到後來我願意付出一切去彌補，但為時已晚。”

“我知道您對我寄予厚，可我想不到如果再次失去，該如何是好。”裴明徹垂眼道，“對不住讓您失了……”

太後神凝重地盯著他看了會兒，忽而一笑，搖頭歎道：“既然割舍不下，那就好好護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