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是來了京城之後,方才認識了裴明徹,怎麽也沒料到初識竟然是在那樣的形之下——花了十兩銀子,將落難的秦王殿下買回了自己家中。
這種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沈瓊瞪圓了眼睛,竭力想要平靜下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知曉了自己曾同裴明徹皆為夫妻的事實,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你……我……”沈瓊結結地說不出話來,算是明白了,方才裴明徹那句“練不練,你我是一樣的”從何而來了。
若不是信得過裴明徹的人品,沈瓊簡直懷疑他是在胡編造,欺瞞自己。
但另一方麵,沈瓊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確像是能做出這事的人。
因著喜歡裴明徹的相貌,所以將人給買回家中來,請醫問藥;又因為相之後喜歡他的,所以趁著醉酒,直截了當地問他想不想娶自己……
其實時至今日,沈瓊稍稍緩過來些,也不覺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喜歡一個人、想要同他親,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問題出在,裴明徹並不是當真出貧寒無牽無掛。
“當年你落難,瞞份倒也是有可原,”沈瓊不解道,“可你為何又要應下同我的親事呢?”
那時尚不是什麽郡主,不過就是個家境富裕的商戶罷了,無權無勢的,裴明徹大可拒絕,一走了之也沒什麽。
“因為喜歡你,”裴明徹當年也不是未曾猶豫過,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沈瓊,“我那時想著,此生姓埋名,同你在一也很好,隻是沒料到後來橫生枝節……”
若說前麵的回憶還摻著些甜,可自韋項出現後,便盡是折磨了。
裴明徹從未親口同沈瓊提過此事的原委,如今說來也格外艱難些:“當年是我太過弱無能,所以最後隻能聽從他的意思,回京城……”
他的聲音都有些抖,沈瓊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預來,輕聲問道:“你做了什麽?”
“那時安王與貴妃尚在,一手遮天,京中局勢很是艱難,我害怕若是將你帶回京城,會護不住,”那是他此生最為後悔的事,堪稱夢魘,裴明徹斷斷續續地說道,“所以……聽從了韋項的建議,詐死離開。”
字字如刀,裴明徹說完之後,心上鮮淋漓,而沈瓊滿是錯愕的神,則像是在他傷口上灑了一大把鹽。
沈瓊聽著先前的事,並不覺著如何,甚至不怎麽介意他瞞份這件事,可如今寥寥幾字,卻讓像是被踩了尾的湯圓似的,險些一蹦三尺高。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裴明徹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沒有半點王爺的架子,偶爾甚至還會難掩愧疚。
“你怎能,”沈瓊氣得頭疼,難以置信道,“你怎能做出如此混賬的事?”
這下到裴明徹沉默了。
這麽久以來,他也曾反複地問過自己,當年為什麽不能找出個更好的法子,偏要這樣一刀切?
原以為,自己是來了京城之後,方才認識了裴明徹,怎麽也沒料到初識竟然是在那樣的形之下——花了十兩銀子,將落難的秦王殿下買回了自己家中。
這種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沈瓊瞪圓了眼睛,竭力想要平靜下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知曉了自己曾同裴明徹皆為夫妻的事實,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你……我……”沈瓊結結地說不出話來,算是明白了,方才裴明徹那句“練不練,你我是一樣的”從何而來了。
若不是信得過裴明徹的人品,沈瓊簡直懷疑他是在胡編造,欺瞞自己。
但另一方麵,沈瓊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確像是能做出這事的人。
因著喜歡裴明徹的相貌,所以將人給買回家中來,請醫問藥;又因為相之後喜歡他的,所以趁著醉酒,直截了當地問他想不想娶自己……
其實時至今日,沈瓊稍稍緩過來些,也不覺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喜歡一個人、想要同他親,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問題出在,裴明徹並不是當真出貧寒無牽無掛。
“當年你落難,瞞份倒也是有可原,”沈瓊不解道,“可你為何又要應下同我的親事呢?”
那時尚不是什麽郡主,不過就是個家境富裕的商戶罷了,無權無勢的,裴明徹大可拒絕,一走了之也沒什麽。
“因為喜歡你,”裴明徹當年也不是未曾猶豫過,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沈瓊,“我那時想著,此生姓埋名,同你在一也很好,隻是沒料到後來橫生枝節……”
若說前麵的回憶還摻著些甜,可自韋項出現後,便盡是折磨了。
裴明徹從未親口同沈瓊提過此事的原委,如今說來也格外艱難些:“當年是我太過弱無能,所以最後隻能聽從他的意思,回京城……”
他的聲音都有些抖,沈瓊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預來,輕聲問道:“你做了什麽?”
“那時安王與貴妃尚在,一手遮天,京中局勢很是艱難,我害怕若是將你帶回京城,會護不住,”那是他此生最為後悔的事,堪稱夢魘,裴明徹斷斷續續地說道,“所以……聽從了韋項的建議,詐死離開。”
字字如刀,裴明徹說完之後,心上鮮淋漓,而沈瓊滿是錯愕的神,則像是在他傷口上灑了一大把鹽。
沈瓊聽著先前的事,並不覺著如何,甚至不怎麽介意他瞞份這件事,可如今寥寥幾字,卻讓像是被踩了尾的湯圓似的,險些一蹦三尺高。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裴明徹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沒有半點王爺的架子,偶爾甚至還會難掩愧疚。
“你怎能,”沈瓊氣得頭疼,難以置信道,“你怎能做出如此混賬的事?”
這下到裴明徹沉默了。
這麽久以來,他也曾反複地問過自己,當年為什麽不能找出個更好的法子,偏要這樣一刀切?
裴明徹那時候想著,自己前途未卜,生死尚不能確定,又豈能將沈瓊拉到這破爛攤子裏來?貴妃母子行事想來不折手段,若沈瓊有個三長兩短,那該如何?
所以到最後,裴明徹選擇了這條下策。
想著,與其讓沈瓊隨自己命懸一線,倒不如讓在江南肆意過活,興許會難過一段時日,但以的,總是會好起來的。熬過去之後,沈瓊仍舊能如同早年一樣,高高興興的……
世人並沒未卜先知的本事,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就那麽將我給丟下了?”沈瓊隻恨不得上手撓他,氣得質問道,“裴明徹,你那時是不是還想著,都是為我好?”
裴明徹無聲地看著,答案顯而易見。
沈瓊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殿下不愧是天家出,可真是有夠自以為是的,我用得著你這樣‘為我好’?”
哪怕知道裴明徹的本意的的確確是為考慮,但沈瓊還是覺著生氣,並不需要這種自以為是的庇護。
裴明徹疼得眉頭皺了起來,但卻並沒出聲,也沒躲避,而是由著沈瓊發泄。
其實沈瓊如今的反應,比料想的要好上許多,他最怕的不是沈瓊發怒,而是像先前那般,波瀾不驚,半句話都不想同他多說。
裴明徹也明白,這是因為沈瓊尚在病中,不記得舊事的緣故。同一件事,從旁人口中得知,與自己親經曆,是相去甚遠的。
“後來呢?”沈瓊語氣蠻橫地質問道,“你就一走了之,當自己死了?”
裴明徹低聲道:“後來局勢稍穩,我曾經回去過一趟,趕慢趕,在你生辰那日回到了錦城,遠遠地看了會兒……”
那時候,沈瓊已經緩過來,他若是麵,隻會平地生波瀾。
所以他日夜兼程跋涉千裏,隻看了那麽一會兒,就孤回京去了,還曾為此大病了一場。他那時候,的的確確是下定了決心,此生不再打擾沈瓊。
隻是造化弄人,當年將兩人拆散,又來又將人送到了他麵前來。
“裴明徹啊裴明徹,”沈瓊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你這麽個聰明人,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如今並沒顧得上難過,隻覺著生氣。
明明有那麽多條路可以走,但裴明徹偏偏選了最難的那條,以至於到今日這般境地,屬實自作自……但又的確可憐。
沈瓊聽著裴明徹講述這些,字字句句,都能到他對自己的,以至於連生氣都並非是十足的。
其實若裴明徹當真能徹底放下,好好地當自己的王爺,循規蹈矩地娶個世家閨秀,儲君之位唾手可得,算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事了。可他卻偏偏沒法真正割舍,想要將當初摔碎的銅鏡重新拚起來,為此費盡心思,也算是有夠傻的。
“值得嗎?”沈瓊看向裴明徹,好奇道,“你就真那麽喜歡我?”
尚未記起舊事,哪怕聽裴明徹從頭到尾講了,也好似浮掠影一般,並沒什麽切的,甚至不大能理解他如今的選擇。
“當年我一念之差釀大錯,到如今,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裴明徹緩慢但卻篤定地說道,“我想要你。”
“我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舍棄,隻求你能原諒。”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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