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那倆婆娘罵罵咧咧地走了,說什麼再也不讓孩子和大寶小寶一起玩兒,不買姜琳的瓦。
姜琳問大寶小寶:“哪家的壞孩子?告訴媽媽,媽媽去罵他們爹娘!孩子沒教養,就是當爹媽的混蛋。”
大寶小寶說了幾個,最后耷拉著腦袋:“都罵了。”
法不責眾,而且小孩子不聽話,就算大人說不能隨便罵人,他們也會因為好玩跟著別人學樣。而且有那麼幾個大人,聽見孩子罵人也不認真約束,小孩子自然變本加厲。更何況,這時候鄉下人本來就話連篇,不管大人孩子,都是把x、腚之類的掛在上,俗不堪。
要認真去和他們計較,他們還會覺得你事兒多,你也可以罵,也沒人不讓你罵。
程蘊之就勸姜琳:“剛回來他們不了解,時間長了知道文生是個乖的,他們就不會再罵。為這點事兒,你去和他們撕破臉反而不。”
他覺得兒媳婦是知青,臉皮薄好面子,去跟人家吵不值當。而且他在農場已經習慣,大人孩子都文生大傻州,畢竟他的確也傻的。
姜琳卻不想慣著那些婆娘,不過閆潤芝已經罵回去,也不必上門追著罵。
對大寶小寶道:“狗蛋狗剩家,如果不來道歉,以后不賣瓦給他們。”
大寶小寶立刻高興起來。
姜琳又去看文生,他乖乖地站在一邊等娘訓。
他雖然像個孩子,其實比大寶小寶還懂事,很聽話從來不搞破壞。不過快四十的人,行為像個六七歲的孩子肯定會被人當傻子。
姜琳尋思他和大寶小寶一起,不肯學識字,整天跑出去野也不好。
對大寶小寶道:“你們跟爺爺好好識字,看看是誰罵咱們,小本本記下來,等娘一家家和他們算賬。”
大寶小寶有點猶豫。
姜琳:“這麼點小事兒做不到?連個名字不會寫嘛?”
大寶:“會,我學!”
姜琳笑了笑,又看小寶這個小頭,“你們要是會念會寫六個字,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新故事。”
“真的?”文生和大寶小寶都湊過來,一臉激,“學,學的。爺爺,快教學認字。”
看他們上鉤,姜琳笑起來。大寶小寶雖然跟著爺爺嫲嫲學背書速度很快,但是不喜歡認字寫字,尤其小寶屁長了角一樣坐不住。
至于文生,姜琳發現他很乖,學東西特別快,很多時候一學就會,喜歡搶著干活兒讓休息,別提多心。不知不覺,姜琳已經忽略他的外形,真把他當大寶小寶的哥哥。
于是姜琳帶著他去給人修屋頂鋪瓦,若是有孩子敢罵他,就立刻兇回去,嚇得那些孩子再也不敢追著罵。
姜琳帶著文生出,外人看著他和程如山外形接近,年紀比程如山還大,跟姜琳又那麼親,不得悄悄議論。不過鑒于程如山的兇悍和姜琳的彪悍,還真沒人敢當面說閑話的。大人議論人家男關系和小孩子罵人傻子自然是不同質,要是被姜琳知道,保管砸破他們家吃飯的鍋。
所以哪怕馬開花,也不敢公開說這種話。
等有些人聽見文生姜琳娘,不但生不出說閑話的心思,又同起來,多可憐的孩子啊。尤其他跟著姜琳干活,利索又板正,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的。漸漸的,人們同的居多,再也沒有孩子追著他罵傻子。
還有老人記得文生小時候神采飛揚的樣子,心里不落忍,就悄悄給閆潤芝提供偏方,試著能不能幫他治治病,自然也只是心里安,無甚用。
這日姜琳帶著他去后廟子村鋪瓦回來,日頭西斜,秋風微涼,氣溫是最舒服的時候。
文生采了一大把野花跑回來,“娘,給你。”他塞給姜琳。
姜琳抱在懷里,笑道:“真好看。”
正走著,幾個婦下工回來,看到姜琳和文生,不得嘀嘀咕咕一番。
鎖頭媳婦追上姜琳,“姜知青,我們家什麼時候鋪瓦啊?”
姜琳隨口道:“我按照單子一個個來,你們什麼時候買的瓦?”
鎖頭媳婦兒說了個日子,姜琳從包里掏出本子對了對,沒有。鎖頭媳婦納悶道:“我早就說了啊,怎麼沒有?是不是你忘記給我寫?”
姜琳明白了,“你說了,但是沒錢。”
之前要買瓦的時候,姜琳就跟們喊過好幾次,“明天去拉瓦,預訂的趕錢,我沒錢墊付。”
有些人你不說清楚,他就覺得你有錢應該幫他墊付,他拖拖拉拉還不想還呢。
還有買瓦這事兒,明明是自己家屋頂了,應該積極主,但是有那麼幾戶人家,整天就會唉聲嘆氣,又怎麼怎麼不好了,可姜琳已經拿出改善方法,他們還是只會唉聲嘆氣,不見實際行。
對于這種人,姜琳呵呵,隨便你,反正不是我家屋頂。
大部分人積極錢,因為姜琳說按照收錢順序發瓦,誰也沒的特殊。姜琳這里有賬目,有些人家幾塊,十幾塊,還有人家湊錢買兩三百塊錢的。鎖頭媳婦并沒有記錄。
鎖頭媳婦有些訕訕然,“是嗎?我記得了呢。”
姜琳:“你的是修屋子的,不是買瓦的啊。”
后面有婦聽見,也跑過來,“姜知青,我們也要買瓦,晚上去給你錢。”
實在是扛不住了,鄰居都掛上瓦,自家還是麥草的,實在是難看。關鍵前兩天又下了一場雨,雨不大,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滲雨。
姜琳讓們只管去,領著文生回家。
程蘊之帶著大寶小寶在棉花紡線,順便背點唐詩三字經。
雖然姜琳讓程蘊之不要干活,可他閑不住,下地出大力氣不行,他就跟大隊申請幫忙紡線賺工分。揚紅大隊廟子連隊有紡織副業,都是自己收棉花、彈棉花、棉條、紡紗、織布、染等。
“媽媽,我們學了新詩。”大寶小寶看到姜琳和文生回來,立刻跑過來。
姜琳笑道:“背來聽聽啊。”
大寶立刻站得筆直,兩只小手著大,“回鄉偶書,媽媽你說是誰寫的?什麼朝代?”
姜琳:“!!!”你以為我真不會?我不過是好些年用不上而已,小離家老大回我還是會的。
朝著小寶笑笑:“來,你先說說,我看你會不會。”
小寶:“我知道!回鄉偶書,賀知章,甜代大詩人!”
“哈哈哈。”姜琳和大寶幾個笑起來,這小子整天就想吃糖。
背誦的時候,爺爺教他,“唐代大詩人。”他就自己補充一句,“唐代一定很甜”。然后就記甜代大詩人。
文生立刻道:“我也會,小離家老大回……”他背誦一遍,很得意地揚起下,一副求表揚的姿態。
姜琳:“文生棒棒噠。大寶小寶也棒棒噠。”
小寶:“娘,是不是獎勵一塊糖?”
姜琳:“獎勵你一個唐代就好啦,甜三百年呢。”
小寶撇:“琳琳好狡猾。”
閆潤芝已經準備做飯,笑道:“琳琳都被你練出來了,隨時隨地防著你這個小頭呢。”
姜琳去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晚飯是蛋疙瘩湯,用一點油一把蔥花熗鍋,把西紅柿碎放進去炒出紅油,然后添水燒開,把已經攪拌好的面團碎碎倒進去,再把蛋倒進去,撒上一把碎菠菜或者其他綠葉菜,攪拌均勻就可以出鍋。
香噴噴的,姜琳能喝兩大碗,不需要吃主食。
閆潤芝看吃得香,還要饞,“沒有地豆子,要是有地豆子放點小碎塊進去,更好吃呢。”地豆子就是土豆,老太太喜歡地蛋、地豆子。
姜琳:“咱也種點土豆唄。”
閆潤芝:“咱們這里種的,不頂種,個頭越來越小,不劃算。”
土豆這種作喜歡高寒,一般在東北西北地區育種以及大面積種植,溫度高的地方種子會退化,種一年小一圈,兩年后就了小豆豆。當地種土豆覺得浪費地方,不如種點倭瓜之類的,也能囤起來吃一冬天。
除了疙瘩湯,閆潤芝還做了幾個番瓜餅,西葫蘆科的小瓜和蛋也是好搭檔,撒鹽殺殺加上蛋面,放在油里煎餅,香甜可口。油不膩,可閆潤芝還是做了料蘸著吃。
只要姜琳和孩子們發出贊嘆的好吃聲,心底里就涌出一種開心的覺,好幸福。
對來說,一家團聚,兒孫滿堂,就是最大的快樂。
姜琳剛吃完,來了幾個錢的婦,有鎖頭媳婦和狗剩娘。
程蘊之吃完帶著文生、大寶小寶出去遛彎,姜琳接待幾個婦。
大部分人都痛痛快快錢,還要謝姜琳幫忙,也有那麼一個半個的不是檸檬就是杠,總要挑刺挑病,要求每一片瓦都要平整,不能有沙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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