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江：“我稀罕他們知道嗎？你們想去只管去。”

兩人就跟著他走了。

賀長江看他們跟上來，再一次強調道：“我還是不改那句話，這漂亮人就是麻煩，自古紅多禍水，遠的不說，你就說那陳圓圓……”

杜強：“長江，姜琳不是陳圓圓。”

賀長江：“那是因為沒有多爾袞和吳三桂！要是有多爾袞你看他程如山是不是吳三桂！”

杜強和趙全有沒讀過什麼書，對歷史更是一竅不通，只聽說過陳圓圓是大人，別的都不懂，隨便他瞎咧咧去反正也不知道對錯。

“怎麼，我說的不對？”

趙全有：“對，你說得可對了。你不找媳婦結婚生兒子？”

賀長江：“我干嘛不找？我不找這麼俊的！”

杜強：這麼俊的誰敢跟你！你打去吧。

方澄開車到了省大門口的時候，程如山眼神好使，看到幾個人影，覺有些面，不過很快就過去，他也沒當回事。

程如山下車和門衛打個招呼，開了柵欄他們把吉普車開進去。

文生和大寶小寶已經激得不行，“快點快點，正好去跳舞！”

小寶：“大寶，是不是只能咱倆跳？”

大寶：“那你想和誰跳？”

小寶：“咱們班魏萌萌會跳舞。”

大寶：“最會哭鼻子，看到蟲子也哭，打雷也哭，鞋子臟了也哭，煩！”

小寶：“那算了。”

文生：“你倆跳就行。那我和誰？”

小寶：“冬生和琳琳，你和小芳。”

文生：“小芳是誰？”

“哈哈哈哈。”

方澄：“……”再哈哈給你們開里去。

他們直接開車去場，不等到那里就聽見嗷嗷的吵鬧聲。

程如山眉眼一凜，“出事了，快一些！”

方澄一腳油門轟下去，兩個大燈也跟探照燈一樣直出去，就看到場上有人在打架，有個男人逃出包圍圈，然后被幾個男人拖回去狂扁。

這場面，讓他們想到了66年武斗。

方澄驀地抓了方向盤，難道歷史又要重演嗎？

突然，前面拐出一群師生、巡邏人員，他們嚷著往場跑，“有鬧事的，打架呢，快去！”

吉普車沒法開下去，程如山果斷停，不等車停下，他已經推開車門風一樣跑下去，“澄看著孩子。”

方澄停好車，文生已經拎著大寶小寶飛奔出去。

方澄：“……”他只好趕追上去。

等方澄他們趕到的時候，場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打架什麼的，不存在的。

外圈的同學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有人說倆同學爭搶舞伴打起來，有人說耍流氓同學屁被打，還有人說男人發現自己媳婦兒來和別的男人跳舞跑過來搗，還有人……

方澄：……什麼七八糟的。

場后面放設備的一角，姜琳等人已經把黃翔宇和幾個混混用他們自己的鞋帶捆起來，九個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個個疼得哎呀哎呀的。

黃翔宇一開始還想威脅這個威脅那個，結果被打得眼睛腫了看不見，牙齒都掉了幾顆腫得說不出話。

最關鍵的傷還在下面，剛才不知道那個混蛋又在他部狠狠踩了一腳，這會兒那里已經又木又涼，沒了什麼覺。

你們都給老子等著，老子、老子弄死你們！

劉建武和姜琳、蘇行云幾個商量，“把他們押送派出所去吧。”

蘇行云：“劉老師，這麼晚，派出所就一個值班的，不行的。還是等明天再說。”

他擔心黃翔宇本事大，要是晚上送去，說不定就給放了。而且黃翔宇這個混蛋有顛倒黑白的能力，他要是找了關系，到時候說學校學生把他打了，要抓學生，那不是更麻煩？

劉建武：“要是學校出事，老師和校領導不過問，回頭……”

曾泓潔笑道：“劉老師，你看哪里有校領導來問？這種聯誼會是學生自己組織的，在場上，遠離宿舍，老師們都不知道啊。”

“是啊，老師們忙著備課，都沒來參加聯誼會呢，并不知道有流氓來學校搗被學生們打了。”

劉建武看看那幾個混混，他們還帶了槍，這如果不是姜琳同學機智勇敢，說不定會發生意外呢。

他們肯定是有背景的，如果老師出面被賴上，到時候問責老師不調解不幫助他們，反而對學生不利。

行，撤了！

劉建武也裝作不知道，悄悄撤了，還到校辦一個老師，大家心知肚明，都溜了。

人已經打了，沒必要知道是誰，知道也沒用，還能當沒打？就算背景，難道還能現在罰學生？這麼多學生是好弄的？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明天再說吧。

大部分同學本沒當回事，他們不知道黃翔宇的份，以為就是混混來搗耍流氓。

這有什麼怕的啊？繼續跳舞啊！

“同學們，跳起來跳起來啊！”不知的同學們已經在外圍繼續跳起來，雖然沒有音樂，并不耽誤他們學習舞步。

程如山沖到場上，見烏泱烏泱的都是師生，本看不到姜琳在哪里，而且聲音嘈雜喊一聲也不會聽見。

他先抓著一個學生問問怎麼回事，得知有人來鬧事被學生們打了，并沒有師生傷。

邊上有人添油加醋，“我看到了，倆同學一個大劈叉，一人一腳就把那混蛋的腦袋給釘住了！”

程如山：“？！”

“對對對，一個同學還發出了閃電，咔嚓一聲，就給那混蛋劈了！”

程如山：“？？？”

“這是一神的力量！”

“哎呀，明天校報肯定熱鬧，哈哈。”

程如山打聽清楚事故發生的位置就過去，看到地上躺著幾個親娘都認不出的混子們，有兩個被打得服也沒了只穿一條衩子，還有一個躺那里一一的捂著下面已經不能干什麼。

程如山視線一掃，就看到姜琳和曾泓潔并幾個男同學躲在一邊商量什麼。

他雖然早就知道沒事兒，看見還是松了口氣，忍不住笑起來。他悄悄地轉移過去，因為此線黯淡且戴了帽子，低帽檐就沒人留意他。

劉建武走后，姜琳對蘇行云幾個道：“咱們要不也解散？”

想著等會兒方澄來了，讓他把黃翔宇幾個帶回去，到時候配合學生們的陳書，怎麼也得治治這個敗類。既然黃翔宇說他在軍區有靠山，那方澄應該認識。和蘇行云跟黃翔宇有沖突，如果不把這個敗類治了，那他肯定得報復蘇行云。

曾泓潔：“我們寫稿子投省報去，公開他的惡行，看誰還敢包庇他！”

蘇行云：“程如山？”

姜琳：“別鬧，說正事呢。”

蘇行云：“我說真的。”他瞅著旁邊一個男人，昏暗的線里，高高的個子，帽檐得低低的，似乎在笑，顯然盯著姜琳看呢。

事實證明他的記憶力和識人能力沒出錯，這是送姜琳報到的那個程如山。

姜琳扭頭看過去，哎呀，眼花了？怎麼那麼像呢？可他不是要一個月才回來嗎？心跳都快起來，忙走過去，“哎呀，真的是你？”

程如山目溫，笑容清淺，“那你覺得是誰呢？”

姜琳高興得一下子朝著他撲過去。

程如山一怔，沒想到竟然敢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往他懷里撲，這是不害了嗎？他張開手臂接住香的，恨不得直接將打橫抱起來。

姜琳高興得已經忘了害那回事，勾著程如山的脖子，只顧得對他笑。

孫清輝跑過去一把將錄音機給摁下去，場上響起舞曲的聲音，有人喊道：“哎呀，繼續跳舞，繼續跳舞！”

“打架不如跳舞，快來跳舞！”

這一下子大部分學生都重新跳起來，把剛才流氓鬧事的那段直接拋諸腦后去，好不容易等到周六呢，四人組都倒了，誰、也不能破、壞他們的舞會！

蘇行云對曾泓潔道：“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他已經做好準備明天要和黃翔宇死磕到底，如果扳不倒他，以后自己就要被打擊報復，未來突然有了驚險。在此之前，他想請心儀的孩子跳支舞。

曾泓潔笑了笑，“我跳男的你跳的。”

蘇行云：“……”

那邊程如山攬著姜琳，帶去一邊說悄悄話，聽歷數黃翔宇的罪狀。

“他居然敢拿著槍跑到學校里來耍橫，所以我們打得他親娘都不認識！”說起來眉飛舞，當時本沒顧得上害怕，非常冷靜自信地把黃翔宇拿下。

他垂眼看，“我媳婦兒越來越能干，都不用我心的。”

聽到有人在場上鬧事打起來，那一瞬間他的心臟是無盡地往下沉，生怕有任何意外，直到看見平安它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