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過來,都紛紛鼓掌,讓研究生給講兩句。
姜興磊:“姐,你給我們講講,你咋那麼讀書呢?”
這時候上個中專都很好,專科就了不起,本科就見,研究生更麟角。
姜琳笑道:“不是說了麼,活到老,學到老。我考個研究生,工資就比本科多好幾級呢,學校還會請我回去給本科學生們講課。”
這時候本科學歷就很厲害,研究生自然是厲害中的厲害,有很大的權威。在的工作中,以后外行不能隨便質疑,因為學歷高,代表著知識淵博,專業湛,就算領導們也不會輕易駁回,更不會再發生那種關系戶對指手畫腳,想隨便找個人取代的況。
酒過三巡,席間大家說些各自的近況。
段長安道:“最近國道不太平,出現一些劫路的,你們出遠門的時候要多注意。我們有弟兄出車遇到幾次,都是些地方潑皮無賴,地方公安管不了。”
經濟發展起來,總有那麼一些不想自己勞,想著靠坑蒙拐騙搶不勞而獲。
基本都是文g時期的流氓混混們,被打憋得狠了,一改革開放便跟放出牢籠一樣,拉幫結派,圈地發財,久而久之也為地方一害。地方派出所公安人手不夠,或者因為某些原因,本就約束不了他們。
呂航:“這個我們也遇到過,那一次去西邊進棉紗遇到的,不過我們人也不,倒是沒發生什麼損失。”
程如山聽了一會兒,道:“部隊政府機關、國營大廠子的都沒事。個戶需要注意。”
他們合開的那個代銷點81年的時候正式拿到工商局發的個營業執照,改為小百貨商店,現在是徐梅、姜東漸負責,呂航、姜興磊等人有空就去幫忙。
姜琳道:“你們也給公安廳打打招呼嘛,只要領導重視,下發嚴打通知,總能管住的。以后經濟越來越發達,老百姓個戶越來越多,做生意在外的要是遇到,輕的破財傷,倒霉的可能命都沒了。”
現在他們不是普通人,在省城的政界、商圈也算有頭臉的,大家一起反映問題,效果還是不錯的。
何亮、段長安幾個道:“我們寫信舉報投訴,程哥就不要了。”
程如山現在是副局兼大隊長,管這事兒容易被人指責越界,猜疑是不是針對誰,畢竟省公安廳有人散布消息對程如山表示不滿,認為他故意盯著公安部門,別有用心。
這種謠言,別東山幾個都聽好幾次了。
時間差不多,姜琳就告訴他們自己十天后在省大大禮堂做關于城市人文建設等方面的演講,有空的可以去聽聽。
呂航:“郭大夫,咱們去哈。”
郭艷秋笑道:“那還用你說。”
姜興磊等人也紛紛表示要去,他問程如山:“姐夫,你得去吧。”
程如山:“去。”
姜琳知道他忙,“你工作那麼忙,還是算了。也沒什麼好聽的。”
他升職以后簡直忙到暈,老局長因為還兼著紀委書記的職務,直接把這邊的工作都給他,可他們廉政局的人手本不夠,基本一個人當三個人用。他現在的狀態是除了工作,誰找他閑聊都沒有時間。
程如山握住了的手,凝視的眼睛,“你說的,不管什麼都好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姜琳先不好意思起來,想把手回來卻被他握得更。
呂航和姜興磊等人哈哈起哄。
時候不早,大家就散了。
呂航臨走的時候悄咪咪地跟姜琳道:“琳琳,你知道嗎?你演講的時間和江靈畫展是一天呢。”
姜琳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打。是你什麼人,你那麼關心?小心郭大夫罰你跪板。”
呂航攤手,“我也不知道,我就看不爽,看就不像好人嘛。”他看程如山在跟何亮幾個道別,就湊近姜琳小聲道:“你知道吧,有一次程哥去參加一個飯局,江靈還去了呢,瞎子都看出給程哥拋眼,就差投懷送抱了。你可當心著點。”
程如山得益于從前的經歷和貢獻深軍部重,也占了文g結束政府急需人才的時機,所以不到35已經居要職。他們自己家人低調慣了,覺得就是一份工作,賺工資養家而已,不覺得如何。但是在外人眼里,他卻是炙手可熱,不知道多人想和他套和關系呢。
尤其那些想要找個政治靠山來發展經濟賺大錢的人,更是頻頻示好。在他們眼里,金錢人開路,沒有攻不下的陣地,只是籌碼大小和時間長短而已。他們覺得程如山雖然在紀委、廉政局任職,不直接負責經濟方面,但是他和政府各部門都,說得上話啊,拿下他就等于和所有部門搭上關系。
可惜程如山本不給他們機會。業有小道消息流傳,想拿下程如山,比愚公移山還難!
姜琳心里有數,笑起來,“行啦,程如山知道呢。你喝了酒,讓郭大夫開車,路上當心。”
那邊呂郭生依依不舍地和寶生幾個告別,孩子們也紛紛跟大寶小寶揮手告辭。
送走親朋以后,閆潤芝和程蘊之帶著孩子們先回家。
程如山則牽著姜琳的手沿著河邊散步。不管多忙,只要他能出時間來,總要陪陪姜琳,流一下信息,哪怕不說話,就牽著手散步也是開心的。
自打他進了省政府,要和各路人馬打道,他人是越來越沉穩干練,不茍言笑,做什麼都舉重若輕。大家都說他喜怒不形于,比老局長還深沉。結果老局長反而樂得演好人,整天樂呵呵這個不管那個不管,你們找程如山。
只有和姜琳在一起的時候,他才全然放松,似乎那些工作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姜琳和他獨的時候,依然如從前熱那般輕松俏皮,從來不會捕風捉影質問他外面的事給他添堵。
挽著程如山的手臂,“山哥,你說當初你要是不帶著大寶小寶進省城,咱們現在會干什麼啊?”
程如山笑了笑,攬上的腰,“你肯定還是大學生,我就不一定啦。可能……現在就是跑運輸的個戶。”
當初他是部隊編外人員,按照目前的形勢,如果沒找顧明翊轉部人員,那他估計會離部隊自己干。
政策開放,扶持個經濟,他會立一個個運輸公司順便做貨批發零售一類的,反正不管做什麼,肯定不能讓缺錢花的。
至于哪個好哪個壞?沒有好壞,對他來說,工作賺錢就是一個讓家人過好日子的手段,錢夠花就行,他要的是能常陪伴和父母孩子邊。
從先虧欠的,他愿意用一輩子的陪伴來償還。
走了一會兒,程如山看看手表,低聲道:“累嗎,回家吧。”
老夫老妻,深有默契,姜琳秒懂,故意道:“不累不累,再走走嘛。”
程如山直接給抱起來,“那正好,本來還怕你答辯累呢。”不累可以晚點睡。
……
接下來幾天,姜琳哪里都不去,在家心準備演講稿,還讓家人幫提意見改改稿子,爭取老咸宜,都能聽得懂。
寶生:“媽媽,你為什麼不問我呢?”
姜琳笑道:“那你有什麼要求啊?”
一個6歲小姑娘,能有什麼建議啊,不過姜琳還是哄哄。
寶生:“媽,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們小孩子多建幾個游樂園嗎?”
省城現在有一個大的游樂園,但那是給大孩子玩兒的,小孩子并沒有。
姜琳笑起來,“好,也把你們加上。”
這時候自然沒有那麼多閑錢修建小孩子的游樂園,但是可以規劃在,逐漸完善。只要大局規劃好,各種配套功能、位置都規劃到位,都不是問題。最怕的就是,規劃的時候想不到,一切都定局,過了兩三年就發現過時、不夠用、不合理,然后就是無休止地拆建,重復浪費。
轉眼到了7月4日。
吃過晌飯,姜琳就準備一下,等會兒去省大。
大寶小寶都放假,文生也不去劇團,閆潤芝和程蘊之也要去捧場。
程如山去辦公室代一聲也回來陪去,姜琳拗不過只得隨他。
程如山把制服下來,找了深長和麻料的長袖襯換上。這些服都是姜琳設計,閆潤芝做的,款式簡潔大方,多年也不會過時。因為程如山人高長胳膊長,而且他力氣大,所以襯的袖窿、大臂都要略一些。讓閆潤芝給做了袖箍,這樣袖就不會太長耷拉下來。
幫程如山把袖子挽上去用袖箍掛住,出他白皙結實的小臂,他強健,薄而白的皮下全是結實的,按起來邦邦的。
“一個男同志,皮這麼白,過分了啊。”調戲他。
程如山大手在脊背上游走,“等有時間去曬曬,就深了。”他幫姜琳把扣上,拉上連的拉鏈。
這條子也是他買的,只是買回來有點后悔,因為這子款式比較前衛,前面小v領,后面卻有個更大v型開口,出頸后一片雪白細膩的,被線一照,白得耀眼。
他在后頸印下一吻,幫挑了一條白的紗巾,朝后打個結,正好可以擋住,“開領太大,皮會被曬傷的。”
聽他說得一本正經,姜琳只是笑,踮起腳尖親他。
兩人在膩歪,外面小寶寶生喊道:“爸爸媽媽,快走啦,遲到啦!”
一家人一輛車坐不下,正好別東山幾個也去,一起開兩輛車。
上班時間,路上是自行車的海洋,路面不夠寬,按喇叭也沒用。
大寶有些著急,烏爬一樣,還不如自行車快呢。
姜琳:“大寶哥,不要急嗎,不會遲到的。”
寶生掙開文生的胳膊,在座椅下摳來摳去,竟然掏出一個警報來。
寶生遞給小寶:“小寶哥,你放上。”
小寶笑起來,一把接過去,子探出窗外,把那警報往車頂上一吸,順手撥開開關,那自警報就一邊閃一邊起來。
原本摁喇叭不好使的自行車隊伍,現在聽見警報響,一秒鐘不用全都靠在路邊。
姜琳:“!!!”作!
程如山:“這是最新研制的便攜式警戒燈。哪里來的?”
這警報絕對不是程如山的,也不是吉普車配的。
這車是岑隊長和方澄幫程如山弄來的二手車,重新噴漆跟新的一樣。但是,并沒有配警報。
那是誰的?
姜琳看看他們。
大寶:“……”我假裝不知道。
小寶和寶生都一副我們不知道的模樣,誰也不想認賬。
姜琳:“小寶哥,寶妹?”
小寶一臉茫然,“啊?哪里來的,我咋不知道呢,是不是爸爸的?”
寶生:我不告訴你們是小叔叔那次來玩送我的!
其實是方澄順路來看他們,寶生和小寶去他車上玩,看上那個亮閃閃的燈,就給……要來了。
方澄誰啊,別說一個燈,就要車,他要有也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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