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跟你算賬！”程遙遙氣哼哼回手，轉去廚房了。

吃過晚飯，又吃點心。好容易等謝回屋睡覺了，程遙遙就拽著謝昭去了房間，把門鎖上。

那兩個袋子就放在程遙遙房間的地上，程遙遙拉開拉鏈，瞧見里頭捆得方方正正的鈔票，又是一陣眼暈。

“你取這麼多錢回家做什麼！你要嚇死我啊？”

謝昭坐在床沿，把程遙遙拉到前摟著：“別生氣，不是要嚇唬你。”

程遙遙不是沒見過錢，這些錢加起來也就是當初一個包的價格罷了。可謝昭取這麼多現金回家做什麼？

剛才好險是自己打開了，要是讓謝瞧見，只怕又要費一番口舌。

謝昭先拿出一個小折子遞給程遙遙：“賣菌子醬的錢都存好了。”

程遙遙打開小折子一看，眼前又是一暈：“兩百瓶醬才一千塊吧！”

先前做生意，賺了七八千，謝昭給補了零頭，湊夠一萬。現在居然足足有三萬的余額。

“我存了一些錢在你的賬戶上。”謝昭道。

程遙遙氣哼哼道：“干嘛存這麼多？”

“我聽你的話，收手不做了。”謝昭將臉埋在程遙遙溫帶著香氣的子上：“這些錢存著怕被盯上，就全取了出來。”

程遙遙道：“我還以為你想把錢鋪在床上，枕著睡呢。”

謝昭低低笑了聲：“妹妹要是喜歡，我幫你鋪上。”

“去你的！”程遙遙盯著那些錢犯愁，“這些錢藏在哪兒？現在家里總有人來串門，人多眼雜。”

謝昭道：“有地方存。”

程遙遙來了興致：“在哪兒？”

夜風溫馨香地卷過擺，貓窩里亮起兩雙警惕的眼睛，又重新臥了回去。小狗哼哼唧唧地要跟上來，被犟犟一把按回去了。

程遙遙端著煤油燈，一手被謝昭牽著，兩人輕手輕腳出了西廂，走向謝昭的房間。

謝昭如今的房間是雜間改的，分為里外兩間。煤油燈昏黃的驅散黑暗，映亮了柜子和墻上掛著的皮草、藥材等。

程遙遙冷不丁瞧見墻上的一件狼皮，不由得往謝昭懷里躲。

謝昭手在柜子上按了幾下，見程遙遙盯著那狼皮，道：“這是我十四歲那年，差點咬死我的狼。”

程遙遙立刻不害怕了，還磨著牙躍躍試要把那狼皮扯下來。

柜子卻緩緩被推開了。無聲無息地到一邊，只見柜子后頭仍是一道墻。

程遙遙手敲了敲，也沒有什麼異常：“我還以為柜子后有個室呢。”

謝昭失笑：“室？”

“電影里都這麼演的。”程遙遙失道，“這墻有什麼特別的？”

謝昭在兩面墻形的夾角，與他視線齊平的地方敲擊了一會兒，緩緩出幾塊青磚來。

后頭居然真的有室？

程遙遙迫不及待地湊過去，可惜不夠高。謝昭抱住托高，叮囑道：“長久不通風了，別嗆著。”

程遙遙乖乖點頭，屏住呼吸才將煤油燈湊近口。燈搖曳著映亮里頭形。

這墻原來是中空的，里頭沒有室，卻有容得下兩人的夾道。里頭滿滿當當著用牛皮紙裹好的東西。

謝昭臂力驚人，一手將程遙遙扶穩，一手將那兩袋錢遞給程遙遙，扔進去就行。

程遙遙把袋子直接丟進去，砸破了一袋子東西，嘩啦啦灑出不，金耀眼。

程遙遙湊近了一瞧，燈里一閃一閃的卻是金珠。

“謝昭，原來你家真的藏了金子。”程遙遙稀奇道，“那些人抄家的時候怎麼沒找到？”

甜水村里關于謝家黃金的傳言從未斷絕。聽說當初抄家的人把地磚都掘了好多塊，每一間房的墻也敲過，連房梁上也用竿子搜過，卻什麼也沒搜出來。

謝昭把程遙遙放下來，曲指敲了敲墻面，道：“這是請京都的匠人專門建的宅子，那些達貴人用來藏錢的法子，哪有這麼容易被找到。”

程遙遙也學著敲了敲，頓時嚶了聲，淚汪汪舉起手指給謝昭看。

謝昭吻了吻那纖細白的手指，溫聲解釋：“空隙塞了磚石和防的石灰，敲擊外墻時聽不出端倪。何況開口在高，那些人想不到的。”

謝昭將那幾塊磚頭塞回去，只見隙當真沒有毫隙和異常。程遙遙踮起腳用力推了推，紋不。

謝昭手把手教了幾遍，程遙遙才學會怎麼打開夾道。

程遙遙抬起小下，倨傲道：“現在我知道你的寶貝藏在哪里了，以后你敢惹我生氣，我就把它們都搬走！”

煤油燈昏黃暈里，程遙遙艷若玫瑰，活生香。

謝昭眼眸含笑，結實雙臂將擁得地：“這才是我的寶貝。”

……

打從那天開始，謝昭當真未曾再出遠門。開拖拉機的活計也盡數給林家駿，一星期只進城一趟，接洽大棚蔬菜的事宜。

家里的復習資料不，謝昭和程遙遙每天固定學習兩個小時。其余時間，在家擼貓，上山摘菌子，下河魚，去隔壁村趕集，變著花樣地做好吃的，日子當真過得逍遙快活。

這天程遙遙睡得正香，就聽見犟犟在刨門，一邊刨一邊嗷嗷。

謝昭今天早上沒喂貓？程遙遙哼哼唧唧地翻個，了眼，卻發現窗外蒙蒙亮，天還早呢。

程遙遙卷著被子，埋頭繼續睡。犟犟得越來越大聲，慫慫也加了嚎，小音分外凄厲。

程遙遙沒奈何，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去開門。外頭晨熹微，還有些涼意。犟犟和慫慫都在門口呢，一看見就喵咪汪嗷地說了一大通。程遙遙茫然地看著它，犟犟滿地轉，忽然跑向貓窩，跑出幾步又回頭看。

程遙遙跟著它走了幾步，卻見謝和謝緋也出來了，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犟犟一大早鬧什麼呢？”

三人跟著犟犟走到貓窩前，謝昭已經蹲在那兒了：“生了。”

他話音未落，就被三個人一把搡開。程遙遙搶著到前頭，只見小白貓側臥在墊上，白凌，有些疲倦的模樣，碧綠眼眸閃閃發。

它沖程遙遙溫地咪了聲，又低頭看向自己懷中。幾只禿禿的小貓崽正趴在它懷里喝，發出嚶嚶的聲音。

程遙遙也不自地嚶了一聲：“我又有貓了！”

謝緋激道：“好可！”

謝一拍大：“生了！生了！我說這一胎肚子大吧，這兒有一二三四五……好家伙，有五只！”

犟犟和慫慫也了過來，見程遙遙們都是一副高興模樣，有些懵懂地歪著頭。剛才釀釀痛苦掙扎地生小貓的時候，還有那生產時的腥味，把兩只團都嚇著了。

程遙遙挨個它們，又捧起犟犟高興宣布：“恭喜你當爹了！你看看，哎你怕什麼呀，這些是你的孩子呀。”

犟犟顯然對那些沒跟老鼠似的崽子不冒，拼命撲騰著從程遙遙手里逃跑了，躲得遠遠地。

謝緋忽然道：“為什麼有只小黑貓……”

這話一出，氣氛登時為之凝固。

釀釀懷里的小貓崽們雖然禿禿的，可頭頂和屁上的稀疏發還是看得出。其中一只小貓分明是黑的。

程遙遙看了眼小貓，再看眼犟犟，再看眼小貓，再看眼釀釀，再看眼犟犟。

忽然覺得犟犟發綠。

“沒有的事兒！”謝打破尷尬，祭出殺手锏自欺欺人：“貓兒嘛，一胎什麼出什麼的都有。你看這幾只不也是白和橘白嗎？跟犟犟小時候一模一樣！”

“是，肯定是。”

“沒錯沒錯……”

大家異口同聲把這件事揭了過去，保護著犟犟的尊嚴。

“反正生了崽子是喜事兒，我去抓只來，好好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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