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靜靜說著,通敵一案早徹查完畢,所有涉案人員俱按律置妥當,紀后一黨也隨之土崩瓦解。
話罷,他站起來垂眸看向昌平帝,“父皇先前頒下禪位詔書,今逢大吉,正禪位大典舉行之日。”
換而言之,今天他已登基稱帝了。
昌平帝頓了半響才消化掉這個消息,登時怒意如山洪暴發,“你,你這個篡位逆子,竟敢擅擬矯詔!”
他又急又怒,軀僵,手又抖起來了,一邊臉搐著,聲音開始含混聽不清楚。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破口大罵,“王瑞珩呢?讓王瑞珩滾過來,這是矯詔!矯詔!”
昌平帝猛烈掙扎半響,險些摔下龍榻,高煦手扶住,眼前人竭嘶底里得猙獰,他眸底到底有些許復雜之。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是敬仰崇拜自己的父皇的,認為父皇是天下最厲害的人,濡慕之一點不。
很可惜,漸漸長大些,他發現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再然后,母后薨了,他了年孤立無援的太子,繼后虎視眈眈,想方設法讓親子取而代之,父皇只冷眼旁觀。
他敢肯定,若他大意一瞬,他父皇絕對不會施以援手,宮中早夭沒能序齒的皇子,多得去了,嫡長子也沒多了不起。
這般掙扎輾轉長大,一顆心早就涼了。
高煦眼底復雜緒一閃而逝,頃刻不見,萬幸他現在有妻兒,新的家人已溫暖了他的心,讓干涸已久的心田得到徹底滋潤。
他只需要守護好心尖子上的即可。
高煦扯過錦被,蓋在拼命掙扎的昌平帝上,站直軀,“父皇,醫多次稟報,您這病需要一個清幽的養病環境。”
“兒臣已于諸臣提議中,圈定了京郊西山行宮,如今行宮已在仔細修葺,很快父皇就能移駕養病。”
到了行宮,昌平帝的“病”就能好了,他就在占地遼闊的西山行宮頤養天年吧。
淡淡說罷,高煦毫不留,轉離開,將昌平帝愈發激烈的含糊嘶吼拋在后。
乾清宮外,不管親衛還是侍,恭送新帝后,只如石雕一般分毫不,對嘶吼聲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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