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探頭了眼，確定走廊沒人了，直接切正：“大哥，簡清嶸最近在做什麼？”

　“不清楚，”亞爾林只負責確保人不搞出生化危機，“反正沒有對食和水源下毒。”

　順帶補充了一條：“不過你這位朋友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的衰弱，他胳膊上有的痕跡。”

　亞爾林笑容略帶深意：“這些又不下毒，猜猜看是在搞什麼？”

　溫時以為他有答案，誰知亞爾林搖頭道：“無論我何時用神力查宿舍，他都在。”

　誰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亞爾林搞得是每日不定時查制度。

　溫時聽完后表相當微妙：“一直在寢室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離開水房。

　寢室里，簡清嶸日常就是打掃衛生，在臺吹風，這兩天更是連課都不上。

　溫時進門后，簡清嶸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來，溫時則直接在他原來的地方坐下，抬眸掃了一眼道：“我有說，別太過。”

　當對方聽到人魚王軀所在場所時，沒有加討論，溫時就有預，簡清嶸已經不是謀什麼，而是徹底投了實踐。

　“四個地點，我不信你一個地方都知不到。”溫時語氣淡淡：“你對污染源有天生的知力。”

　在療養院，小章魚都能確定整形醫院地下是污染最嚴重的地方。

　“校長住找到的信件提到了“封印”二字，人魚王的氣息被封印，你知不到是合理的。但校長為了挖心重新給人魚澆灌污染源，你絕對能知到其中一塊軀干的位置。”

　溫時很專注地著他：“你想用再度污染軀干，然后吞噬人魚王，對嗎？”

　簡清嶸的早就不能以人類界定，但此刻他的心臟跳異常地快，這種被看、仿佛會被輕易玩弄于鼓掌間的覺，讓簡清嶸的大腦生出一種莫名的神快。

　每一只怪，骨子里都帶著喜歡被征服，支配的。

　“家園還沒有開發完善，后期肯定有家丁的進化方式。”溫時輕嘆：“但你不想等了。”

　確切說，從來沒準備等過。

　溫時挽救了簡清嶸變失去理智的怪命運，那種結局是游戲也想扼殺的存在。然而被污染的，一系列瘋狂的研究注定簡清嶸不可能像溫時想要的那樣，做回正常人。

　“我一直待在宿舍，出去的時候都是和你一起活。”簡清嶸低眉垂眼間，回到了大廠老實人的模樣。

　就在他頭跟著一并微微低下的時候，溫時手突然到簡清嶸的腦后。

　簡清嶸輕，手指不控制地蜷了一瞬。

　詭異的快再次來襲。

　暗沉沉的天空下，溫時一層層解開簡清嶸纏繞腦后的紗布，只剩一層薄紗的時候，他的指尖輕輕停留一瞬，隨后徹底揭開。

　左眼眶偶爾還有滲的況，但眼珠確確實實就嵌在里面。

　看不到什麼眼白，眼眶的其他區域和人魚海岸黑浪有得一拼，本看不到盡頭。

　溫時微笑道：“你待在宿舍是因為你出去也做不了什麼。”

　忽略分，簡清嶸本|的發力依舊以人類軀為界限，想要探索學院的任何一地方都會很吃力。

　“但你有幫手。”溫時盯著他的左眼珠，“一只可大可小的章魚，簡直是大自然最好的搬運工。靠著它搬運供人魚軀干吞噬，事后你再通過污染源來控制這部分軀干。”

　溫時湊近了一點，約在無邊無際的幽暗中，看到了數條手的虛影。

　小章魚擬態時還不如幣大，完全可以自由出簡清嶸的眼眶，甚至將眼眶作為容，日常扎休養在污染源里。

　雙方站得很近，溫時注意力全在簡清嶸的左眼，但凡后者再低點頭，瓣就能上。

　簡清嶸一向很有自控力，只是今天好像走到了極限，他終于忍不住要俯下子。

　最后一點點距離——

　啪嘰！

　比簡清嶸忍耐力差很多的眼珠子直接蹦跶出來，小章魚張開手，地將一并帶出的污染源吸收到，防止濺到溫時臉上。

　抱臉不太容易，它用手抱住了青年的結。

　“~”擬態小章魚果凍一樣地蹭上蹭下。

　溫時下意識頭一，擬態章魚跟著結一并落，它放心地朝后仰去，發可攻擊：“接住我~”

　溫時如他所愿。

　幾秒鐘后，小章魚準掉落在微涼的掌心，還在上面打滾翻了個。

　“……”簡清嶸臉沉得可怕。

　如果他現在這玩意，應該沒有人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