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的小孩兒」，直淵了眼眸。

實在是太久了。

太久沒有聽到這樣寵溺的喚他。

全都想起來了？

「是我，阿璃，是我…」

淵潤的眸子里倒映著貌容，他握住的手。

苦盡甘來。

心中萬千緒翻湧，最終卻只匯了一句話：「對不起。」

把鎖在床榻上的那些日子，他瘋魔得不像話。

傷過。

疼過。

也哄過他，他卻偏執地不肯相信，不肯相信其實，又一次上了他。

明明不記得過去種種，卻又一次對他怦然心。

他卻通通沒有看到。

太過害怕失去，反而蒙蔽了雙眼，以至於對做的，只有毀約，食言。

被他蠻橫偏執地困在床榻上時，該有多失啊。

他苦苦等候的那萬年裡，又何嘗不是拼盡了全力，才終於得以歸來與他重逢，可他，卻毀了一切。

他活該被炸碎片。

「對不起，阿璃，對不起。」淵用力將抱進懷裡。

慕璃被他抱了個滿懷。

嘖，小孩兒長大了。

早已長個男人。

這結實有力的懷抱，完修長的形，慕璃靠在他懷裡，深深嗅了一口。

到底還是心疼了。

該死的失憶。

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小妖，被他抓去天界，錯了心。

哪曾想，這是曾經過，疼過，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的小孩兒啊。

偏偏全都忘，還那般決然地將他炸了碎片。

他承了多苦痛，才終於重新站到面前，跟說著對不起。

慕璃心尖兒微微酸。

輕嘆一聲：「都過去了。」

話落，便覺男人力道要將摟進骨子裡般。

要瘋啊，好不容易回來，想勒死啊！

慕璃任由他摟著，說：「以後不許再犯。」

指的是將鎖在床榻上這件事。

淵埋首在肩頭：「我再也不敢了。」

他哪裡還敢做那樣混賬的事，恨不得殺了曾經的自己才好。

慕璃推了推他：「那走吧。」

再不鬆開，真的呼吸不了了。

淵卻明顯僵了一下，鬆開，垂眸，默默地看著：「去哪兒啊？」

慕璃：「當然是……天界。」

-

如果有臺測量儀，淵此刻心中的喜悅，怕是要表。

他牽著的手。

南天門，眾神列隊：「恭迎戰神大人歸來。」

嘖，慕璃掃了眾神一眼。

天道連忙咳嗽：「還不趕恭迎慕璃上神！」

眾神一個個的臉發綠。

如今他們都知道，妖神慕璃，數萬年前亦是神，跟戰神大人竟是同門。

萬年前天界幾乎要被魔族吞滅時，是他二人，一起滅的魔族。

人家哪是什麼小妖，那是他們的小祖宗！

他們當初還說了祖宗那麼多壞話！

至於這小祖宗為何又將戰神大人炸飛，這就是跟戰神大人的私事了，誰都無從過問。

如今二人又攜手歸來，眾神八卦之心瘋狂燃燒，偏偏又不敢瞄，只能小心恭敬道：

「恭迎慕璃上神！」

慕璃歪了歪頭，微笑著，不不慢說：

「什麼上神，妖就是妖，不會變好妖，更不會神，諸位客氣了。」

眾神：……

好個記仇的小妖！

「殿下！」一道影忽的奔來。

「您終於回來了！」

玉面青的男人，一雙狐貍眼滿是激，抓住慕璃的袖，險些就要喜極而泣。

慕璃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還在這兒？」

這都多久了，還沒回妖族去，天道也鎖著你了？

天道扯了扯青狐，朝他使眼——.

放手，再揪你家妖神殿下的袖子，戰神大人削飛你腦袋信不信？

然而，青狐一把拍開天道的狗爪子，怒目瞋罵：「手腳幹什麼？占老子便宜啊！」

天道：……這死狐貍！

脾氣越來越大了，你家妖神不在的時候，是誰幫你護著妖族的？

就知道兇他，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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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璃原本還打算去妖族看看，如今見了青狐，得知妖族一切無恙，便歇了那心思，直接回了淵寢殿。

一切還是那麼悉。

又莫名有些異樣的氛圍在流淌。

男人著的小手，著袖口，要幫寬。

嘖，好個小氣鬼。

不就是被青狐了袖嗎，就假裝當個「賢妻良母」。

男人褪掉外裳。

一中，秀髮如瀑，姿曼妙，盈盈如水的眸噙著戲謔的芒：「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