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聽晚回到教室,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演講稿。

視線掃了一圈，只發現坐在最后一排的彭雪帆,“雪帆，你剛才一直在教室里嗎？”

忽然被點名，彭雪帆像是被嚇到，子跟著抖了一下,語氣很不確定，“……應該，在吧。”

鹿聽晚不太明白的意思，“應該是說你在教室嗎？”

“我、我中間出去了一下。”彭雪帆小聲說著，加快了手上收拾書包的作。

“那你在的時候，有看見我的演講稿了嗎？”鹿聽晚問。

“沒……沒有。”彭雪帆低著頭,背上自己的書包,因為型問題，作放得有些慢。

“這樣啊,沒事了謝謝。”鹿聽晚朝笑了一下,繼續翻自己屜里的考卷。

彭雪帆手著書包的袋子,手心地冒汗，“那個,學神——”

鹿聽晚抬眸看,即便是聲音帶著點輕啞,也不掩話里溫,“怎麼了嗎？”

明如,白皙的皮像是能反出似的,那雙干凈靈的貓眼彎著，笑起來的時候，小酒窩若若現的，甜得讓人移不開眼。

真的好漂亮……

“沒，沒事了。”彭雪帆回過神，重新垂下眸，慌慌張張地往外走，“我先回家了，學神再見。”

“再見，路上小心。”

鹿聽晚耐著子在桌肚里找了一圈。

明明記得下午走之前稿子是放在桌肚里的，現在卻不見了。

下午最后一節課上的是育課，班上沒有同學在，也沒有什麼人能問。

鹿聽晚停下作，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走之前的場景。

教室里好像就只有們和蔣怡文。

答案好像，有點清楚了。

“在找什麼？”言璟從教室后門進來。

“我的演講稿，不過好像不用找了。”鹿聽晚無奈，“應該是被人扔掉。”

言璟皺眉，“你明天不是要比賽了嗎？”

“對。”鹿聽晚心態也確實好的，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同桌居然還知道我要參加比賽，又被到。”

“別鬧。”言璟嘖了一聲，“知道是誰扔的嗎？”

“唔。”鹿聽晚搖頭，“沒證據，不算數。”

即便能大概能猜出來是誰扔掉的稿子，沒有證據的況下，也不想這麼給人扣上帽子。

鹿聽晚沒時間想這些瑣事，先拿出了手機給徐寧發消息，問那里還有沒有演講稿修改后的備份。

徐寧的信息回得很快，當初鹿聽晚拿過去的是手稿，也是手改的，所以沒有在電腦上備份。

“沒備稿？”言璟問。

“沒有。”鹿聽晚緒有些低了，“老師給得晚，也沒有備份。現在丟了，估計現在要重新準備了。”

“我幫你？”

“……？”

鹿聽晚失笑，也不知該從哪句話開始說。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總不能開口就直說：您25分的英語績，寫英語演講比賽參賽的稿子……也沒什麼用吧。

“沒關系，我自己準備吧。”鹿聽晚婉拒。

像是聽明白了話里藏著的深意，言璟懶懶地瞇了瞇眸，“你確定？”

“嗯，謝謝。”鹿聽晚說。

“真不需要？”

“沒事，我自己準備的稿子，背起來的話，自己也會更悉點。”

周圍靜了幾秒。

鹿聽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垂下了眸。

不得不說參加這個演講比賽，也是多災多難的。先是嗓子不能說話，然后是演講稿被丟。

言璟手了一下的發頂，語氣散漫溫，“這是誰家的小貓，怎麼垂頭喪氣的。”

“你別……”鹿聽晚躲了一下，聽出來他是在逗開心，輕聲回了一句，“你才是貓呢。”

再被他這麼洗腦下去，都覺得自己該是只貓了。

言璟彎低笑，嗓音低沉，仿佛是個環繞型的低音炮音箱。他靠近邊，那雙瀲滟著意的桃花眸盯著。

像是在哄小孩兒的語氣。

“那小貓，跟哥哥回家嗎？”

/

M2。

如果說前兩天方洲覺得言璟是春天來了，那麼現在這一刻，他能無比地確信，言璟這是百花齊放的節奏。

就怎麼說呢，言璟這人平常是笑著的，但是能很明顯地覺到他的笑，就是那種職業假笑。

而現在他的那種笑，就是流真實的漾笑。

連著今天楊那個商低的都能看出來，言璟的心很好，連著幾個膽大的小兔崽子來灌他的酒都沒有拒絕。

“我覺得事有點不太對勁。”楊說。

“你才發現事有點不太對勁，我已經發現很久了。”方洲激道。

“璟哥該不會是和言欽一笑泯恩仇了吧。我以前看他倆遇見都要弄死一個，怎麼我看今天見面之后，璟哥這麼浪的。”

方洲：“……”

在場三個人，楊就看見了倆。

商低都是有理由的。

KTV里面聲音很吵，伴隨著幾個鬼哭狼嚎聲，明明是很嘈雜紛擾的聲音，言璟今天卻一點也不覺得煩。

方洲端著啤酒過來，“璟哥，您收著點。這磁場放的，我要是個的都要心了。”

“你心，我就能上你了？”言璟散懶地補充，“我沒瞎。”

“……”方洲無語，“那您這是在想哪位姑娘呢？”

言璟拖腔帶調地說：“想家里的貓。”

“貓不是放在小樹林嗎？小可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家嗎？”

小樹林的貓是一只流浪貓。言璟遇到它的時候，小貓正傷著，后來被他帶回家養。這貓子也是野得狠，經常自己到竄。等傷好了之后，老跟著他來學校。

言璟自己也沒有多時間照顧貓，后來學校保安代為接管，小貓就變了小樹林的小驚喜。

“嘖。”言璟不太滿意。

他想要的貓……也不跟他回家。

言璟把那罐啤酒喝完，拿著手機往外走。

方洲問：“璟哥干嘛去啊？”

言璟擺手，“逗貓。”

言璟走出包廂，在樓梯口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他垂眸在屏幕里按鹿聽晚的電話號碼，手機放在耳畔。

不知道為什麼，分開還沒有幾個小時，他就是想聽說話的聲音，想見。

手機聽筒里鈴響的滴滴聲，像是鼓槌慢慢落在心間上，每一秒等待的時間如同被反復地拉長延展，漫長無比。

等得有些久，最后也只剩下了一陣忙音，電話沒被接通。

言璟皺了眉，想繼續打，又怕還在忙。煩躁的思緒說不清也道不明，仿佛是了的線團。

為了這小貓，他都開始變得婆婆媽媽了。

嘖。

言璟無奈地笑，正準備轉回包廂，余一掃，那個白天在學校把校服穿得端正的好學生。

現在襟半敞，那層虛偽的眼鏡摘了下來，銳利的眸顯現，位于燈紅酒綠里，毫無違和。

言璟好整以暇，懶散開口，“不裝了？”

“離聽晚遠一點，是無辜的。”言欽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冷，“別招惹。”

言璟桃花眸里的笑意淡漠，不達眼底，“你好像，沒有資格來說這事。”

“言璟。”言欽低聲警告道，“你自己墮落，別帶上別人一起。”

“喂——”

言璟漫不經心地了下，“不在這兒，我可不會給你什麼好脾氣。”

不過是短短幾秒，出手的速度極快，似乎是連著白天里的那狠勁一起奉還，直接砰的一下，將人砸在墻上。

“你再跟我廢話一句試試？”

那一瞬間年眼底的戾氣，就像海嘯一樣呼涌而來，眼尾泛著紅，顯然是忍到了極點。

這邊的靜太大，已經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可等看清了人，誰都不敢上來了。

別說在M2，在整個江城也沒幾個人能管言家二爺。

上回不是知道是誰說了句混話，言璟真火起來，連他老子都管不住。

言璟和言欽鬧到現在。說實話，言父是真管不住。

這事兒攔不了。

這個劍拔弩張的氛圍里，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突兀且明顯。

言璟的手機聲音。

言璟緩了會，松開手，斂著的眸平靜淡然，“你今天運氣好。”

言璟慢悠悠地舉起手機，直接將屏幕遞到言欽的眼前，上面幾個大寫字眼忽然變得格外刺眼。

鹿聽晚的電話。

他也沒想避著，直接當著言欽的面把電話接了起來。

“阿晚。”親昵又自然的語氣，他挑眉，“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剛才在洗澡沒看見，怎麼了嗎？”鹿聽晚沒來得及頭發，現在還在滴著水。

“也沒怎麼，就是——”

言璟悠悠拉長了語調，繾綣的音融在酒吧紛燈，“想你了。”

電話那頭沉靜了一會，言璟看了眼屏幕，剛接通沒多久了，電話又被迅速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