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端上來,外頭進來一個人,暢暢抬頭看時,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一邊走進來,一邊一雙眼睛就在暢暢上打量。
「爸,有客人啊。」陸安慧走過來問。
「姑姑,你怎麼來了?」陸楊反問。
「我過來看看。」陸安慧說,「楊楊,這小姑娘是你朋友?誰家的孩子啊,多大了呀?」
「姑姑,你查戶口呢?」陸楊笑笑問道。
「我,」陸安慧臉一僵,「既然是你帶來的,我還不能問問了。」
「安慧!」老爺子把筷子一放,「暢暢是來看我的。你要是還沒吃飯,該吃就吃,要是吃完了,該幹嘛就去吧,我好不容易跟兩個孩子吃頓飯,正高興呢,你有事沒事了?」
「爸,我,我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嗎。」陸安慧看看桌上,「楊楊,你怎麼讓爺爺吃這些東西,你爺爺還是要清淡飲食為好。」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陸楊放下筷子,招招手,「來來來,姑姑,我今天比較閑,跟你講講醫學道理。」
「我,我還有事,我出去看看。」陸安慧臉一變,趕就走了。
「來,暢暢,好好吃飯。」老爺子指了指陸楊,「楊楊,你幫暢暢涮,你看吃飯也慢悠悠的,都人擔心吃不飽。」
「我吃飽了。」暢暢笑了下,放下筷子。
「這就吃飽了?」老爺子指指陸楊,「暢暢是不是病還沒太好啊,吃得這麼,難怪都胖不起來。」
「爺爺。」陸楊失笑道,「現在小姑娘哪有想要胖的。」
陸老爺子喝了幾口湯,陸楊就他別吃太飽,七分飽就行了,又讓他去午休瞇一會兒。
「那我去瞇一會兒。」陸老爺子說,「楊楊,你好好陪小妹妹去玩,去我書房玩兒,我那還有些收著的畫呢,帶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就拿去玩兒。」
陸楊裏答應著,便帶著暢暢上樓,還真去了書房,把老爺子收著的畫拿給看,藏品倒不多,但都是好東西,暢暢一幅幅都看過了,再收起來放好。
「陸楊哥,怎麼你姑姑好像怕你的樣子啊。」暢暢問。對陸安慧這個人並無了解,只聽江滿偶爾提過,說當年陸安慧弄鬼讓肖秀玲差點跟陸安平分開。
「有點煩人。」陸楊說,「有一次惹到我了,我就在吃飯的時候,拿碗裏的五花做例子,拉著給講了大半個小時的人解剖。現在都不太敢煩人了。」
「……」暢暢憋不住想笑,想說這也是個狠人。
陸老爺子回房休息,陸安慧從另一邊上樓來,皺皺眉埋怨道:「爸,那個小姑娘,不會就是當年楊楊家的鄰居?怎麼又找上楊楊了,你可不知道,那麼媽有多厲害,跟刀子一樣,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你要說當年的事,人家跑上門惹你的?」老爺子臉冷下來,問道,「安慧,你也五六十歲的人了,你明知道楊楊帶暢暢回來玩,你今天就不該來。惹惱楊楊,那孩子的脾氣你知道。」
「爸!」陸安慧道,「楊楊想朋友,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咱們陸家是什麼人家呀,要什麼樣份門第的沒有,安平一輩子被個姚家村的人綁住了,這些年都在南方不回來,怎麼到楊楊,又招上當年姚家的兒了。」
「安慧啊,唯一的侄子都不待見你,你怎麼還這子,一張就是份門第,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沒讀過書的人家呢。」
「爸,」陸安慧嚅嚅道,「我,我還不是為了楊楊好嗎,我們陸家就這一獨苗。」
「那我告訴你,你說的這個小姑娘是央的學生,父親是滬大教授,知名學者作家,教養比你看上的那些強多了,還不到你挑剔。而且兩人眼下也不是關係,人家今天就是來看我,安平還擔心楊楊追不上呢。」
老爺子停了停,嘆道,「這些年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姚家村的人惹不起,安平離得遠,楊楊小時候一直都跟我不親,你自己說都是因為什麼!好容易現在楊楊時常在我邊,我再把楊楊喜歡的孫媳婦得罪了,我就真是老眼昏花,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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