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彤愣神老半天，一臉恍惚地指指：「好嘛，姚暢，咱們一個宿舍住了四年，我頂頂崇拜的作家遠征啊，你現在告訴我，他是你爸？」停了停，嘟著恨恨說道，「我不管，你回去趕幫我再要個贈書來，一定要寫明是贈送給我的，記住了沒？不然我就決定不原諒你！」

「行。」暢暢失笑，笑道，「我回去把他的書給你要個全套，以後他只要出了新書，我就讓他寫一本贈書，給你寄過去。」

「說好了？」賀彤抱著書滋滋轉了一圈，「耶，死了！我跟遠征的兒大學四年同宿舍，夠我跟別人吹的了。」停了停笑道，「對了，你再幫我多要一本《心墳》吧，簽名版，我爸最喜歡那個小說了，絕對忠實讀者。」

「好啊。」暢暢笑道，「我發現他們那一輩的人，很多都是更喜歡他這篇小說哎。」

兩個孩笑鬧半天，賀彤慨道：「哎，說真的，怪不得我們都覺得你那麼牛，怪不得呢，原來你是遠征的兒。」

暢暢心說，還有更牛的呢，不是大作家遠征的兒，還是大富婆江滿的閨，富到隨便拿三百萬砸人的那種。

暢暢把一些老笨重的書籍、服鞋子之類的，都打包先寄了回去，反倒是畫稿和裝裱好的畫作，損毀或者丟了可沒哭去了，不放心，便決定自己帶回去。

以前放假開學都是一個小行李箱，這次畢業行李就多了，連隨東西和的寶貝畫，弄了一個大號行李箱，還帶一個不小的背包。

畢業典禮，同學聚餐，告別，陸楊之前主幫買好了車票，在離校那天來接，說送去車站。

「陸楊哥，你畢業手續都辦好了？」

「嗯，差不多了。」陸楊笑道。

「你工作去向定了嗎？」

「也差不多了。」陸楊笑道，「先不說了，走上社會之前的狂歡，好歹都等我過完暑假。」

暢暢頓了頓，沒再問下去。

陸楊一幅送行的樣子，隨一個背包，也沒別的東西，幫拖著大行李箱，暢暢自己背著背包，兩人穿過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候車大廳稍作停頓。

「你在這等我，我去買點兒路上吃的。」

「不用了吧，我準備了一些水果和點心。」暢暢指了指背包，「我還帶了牛。」

「還是買點兒吧，我去看看。」

暢暢等了一會兒，陸楊拎著個超市的購袋回來，一包各種水果點心和零食。

「陸楊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暢暢看著他說道，「火車還得一會兒呢，我自己能行。」

陸楊沒說話，笑笑坐在邊，遞給一包芒果乾：「嘗嘗。」

兩人聊天吃著零食，像某種默契，彷彿只是每次放假那樣，都不約而同避開了離別的話題。

等了有一個小時，落日西斜，暢暢登上了火車，陸楊拖著行李箱，一直把送進臥車廂。

「哥你回去吧。」小蝸牛慢吞吞把背包取下來，「嗯，再見。」

陸楊沒搭話，把的大行李箱放好，購袋放在小桌子上，看了看，又把的背包放好。

「哥，不用你弄了。」暢暢笑了下，「你再不走，火車該開了。」

「開了就開了。」陸楊收拾好東西，在暢暢對面的鋪位坐下來，聽到一聲車站發車的哨聲，笑道，「暢暢，我下不去了，怎麼辦？」

「那你還不快點兒。」暢暢道。

「小沒良心的。」陸楊慢悠悠坐下來，「我還不走了呢，我不放心你行不行，我送你到滬城吧。」

「陸楊哥，火車真要開了。」暢暢有點急了，乘務人員已經開始吆喝著關閉車門，火車一聲汽笛，「你再不趕的，還真下不去了。」

「不開玩笑。」陸楊笑著遞給一張火車票，「巧了，咱倆同路，我也去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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