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燉大鵝。」暢暢道。

開玩笑，飯店裏的菜未必比得上他們家的鐵鍋燉，本來嘛，蛋糕都是自家店裏送來，再跑去飯店還沒家裏好玩。

母倆才說完這話，午睡后醒來，馬秋吾打電話來了，問在幹嗎。

「假期會不會無聊？」馬秋吾說，「暢暢，晚上出來玩吧，正好我下午沒事，帶你和小汝去游泳怎麼樣？我去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久沒有一起玩了。」

「看電影啊……」暢暢問，「馬秋汝呢？」

「回我爸那邊看看去了。」

「嗯，我在畫畫，還要練字半小時。」暢暢想了想，「馬秋吾，你跟馬秋汝說，我昨天才剛回到家，一大堆東西要收拾，也有點累，今天畫畫練字的任務都還沒完呢，改天吧，改天我約馬秋汝。」

電話那端停了會兒，馬秋吾有些失，便說：「那改天吧，你先好好休息。對了，你們家那個客人走了嗎？昨天晚上他也不喝酒，都沒聊上幾句。」

「你說陸楊哥啊。」暢暢笑道，「他正在聯繫工作單位，確定下來再找房子搬家，一時半會兒恐怕搞不定，他在我們家反正也不是外人，爸媽他上班之前也別麻煩了，都讓他住家裏呢。」

掛上電話，暢暢心說馬秋吾難道真有別的心思？不能吧。不管真假，都有男朋友啦。

下午陸楊回來，停好車進來，在樓下先跟江滿打招呼。

「嬸子我回來了。叔呢？」

「你叔今晚被什麼朋友約了飯局。」江滿笑著問道，「談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兩家單位我都去過了，待遇其實都是按規定，差不多的，差別在於工作和研究環境。」陸楊笑道。

「那你考慮好了。」江滿說，「你這個都博士了，專業太強，我們都不懂，也沒法幫你拿主意。」

「嗯，嬸子我明白。那我上去了？」陸楊點頭答應著，興沖沖往樓上跑。

「哎，陸楊，晚上咱們吃什麼？」江滿習慣地追著問了一句。

「嬸子您隨便，要不我去問問暢暢。」說著話，聲音就上樓去了。

江滿看著沒了人影的樓梯，回過神來，心說這什麼意思啊？就這麼急著跑上去找暢暢？

怪不得姚志華想把他丟出去呢。

陸楊跑上樓，暢暢正在那間小小的書房裏練字。

「暢暢，我回來了。」陸楊走進去，手抓起桌上的水杯，放涼的花草茶，咕咚咕咚一口喝，笑道，「哎，外面真熱。」

「哎，」暢暢停下筆，「那是我喝過的！」

「嗯？」陸楊看看手裏的杯子，鼻子笑了下，一臉抱歉，「那個，我再去給你倒。」

趕跑出去，很快拿著玻璃水壺和一個新的杯子進來，倒滿端給暢暢，自己用剛才的杯子又倒了一杯，端在手裏喝。

暢暢言又止，對他這種似乎再自然不過的作放棄評論。

陸楊跟暢暢說，他在兩家單位之間權衡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滬城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已經確定去神經外科。這個經過他導師的推薦，可能比較好的結合了臨床和科研。

「我始終覺得，離了臨床的醫學科研路太窄。」陸楊跟分析道，然後問，「你覺得呢，要不就這麼決定了？」

「你問我啊？」暢暢笑道，「傻了吧，你這個專業的東西，我又不懂，直接關係到你將來的發展，當然得你自己決定啊。」

怎麼跟江滿一個口氣，果然不愧是母。陸楊說：「做臨床，可能我會有點忙。跟你肯定有關係啊。」

暢暢：「你關在實驗室里也忙啊。」

「那就這麼定了。」陸楊笑，跟說單位對他還比較重視，他確定去的話，可以提供單人宿舍。

「暢暢，你說我們把房子買在哪兒？」定下來一件大事，陸楊高興，接著就安排另一件大事，「這兩天我們去看看房子吧。」

「……」暢暢頓了頓，移開眼睛慢吞吞道，「你買房子，幹嗎我去看。」

「叔昨天說，我要買就考慮買婚房啊。」陸楊咳嗽了一聲，面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聽叔的話，那你當然得去看看了。」

暢暢撇撇，真省事兒，陸小哥你什麼意思呀你！

這天晚上，暢暢洗完澡，上床睡覺前下意識地往床頭櫃看了下，果然看到了眼的小紙條，照舊沒有開頭沒有落款，悉的字跡只寫著一句話：

希每個早上醒來，看到你和都在，就是我最想要的未來。

真看不出來啊，醫科男也能寫出這麼酸的話。暢暢心裏嘀咕，一張小臉卻不自覺地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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