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你們這麼急著找老同學幹什麼呀？」劉江東問。

姚志華支支吾吾，江滿則揶揄地笑笑。

劉江東說：「要不我安排一下工作跟你們去吧，戶籍地址和現在實際住址是兩碼事，你們去了還不一定能找到呢。」

「你這上班呢，好歹是個領導。」姚志華說，「沒事，縣城我多也，先找找，找不到再問你。」

「要不這樣，」劉江東笑道，「我個人陪你們去。別擔心，你們這也算得上找人民警察求助了，也算是我們工作服務範圍，可不是我濫用職權。」

劉江東安排了縣城城區派出所的一個片警，開車陪他們去。還算順利，半個小時后，馬剛被人從單位出來，看見姚志華妥妥地一愣，真有點不敢信了。

馬剛八十年代初接班頂替他父親，現在在一家銀行工作，自己介紹說他媳婦王衛紅後來當了小學老師。一邊說著，一邊熱地拉他們找了個小接待室坐下喝茶。

「你這正上班呢。」姚志華忙說，「馬剛，我還真有點急事，另天我們再敘舊，我問你，你知道趙明歌現在的況嗎？」

「趙明歌？」馬剛一愣，有些驚訝地看看江滿，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馬剛還是知道些有用的消息，說趙明歌應該是在回來后不久結了婚，八幾年好像又離婚，再之後就離開縣城搬走了。

姚志華趕問：「你好好想一下，什麼時候結的婚？」頓了頓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瞞你說，有些事關係到，造我一些困擾，我必須得找到。」

「你家生孩子那年年底，或者第二年年初吧。」馬剛說，「記不太清了，我也就記個大概，我記得你孩子生下來，我們暑假不是還到你家去過嗎，大概隔了不到半年，就結婚了，也沒怎麼通知我們這些老同學，我媳婦聽說了，就去給送了個添妝禮。」

「也就是說，八零年春節前後結的婚？」

姚志華心裡：我去！結過婚生孩子，怎麼賴到我頭上的！

馬剛：「應該是。然後統共過了沒有幾年，也就四五年吧又離婚了，那年代離婚是大事，傳出來我們聽說了，前夫不是我們這兒人，所以因為什麼離婚的也沒人清楚。再後來就不知道了。」馬剛說，「我也多年沒見過了。」

「父母家人呢？還有當初那個好朋友李芳。」江滿問。

「李芳我倒是知道，巧了，兒小學時候是衛紅教過的，衛紅應該還有法子聯繫上。」馬剛笑道，「現在永城。」

從馬剛那兒告別出來，江滿就忍不住埋怨，再回永城去找李芳？還真是趕上柯南了。

然而事實證明，找李芳最是找對人了。他們午飯後回到永城，在一個居民區找到了李芳。李芳一聽他們提到趙明歌，批頭就問：「是不是兒去找你了？」

「你知道這件事？」姚志華臉一變。

「知道。」李芳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道，「沒想到還真去了。」

「我說李芳，老同學一場，這事你可得幫我說說清楚。」姚志華一聽，就氣急敗壞道，「原來你都知道啊，現在跑去滬城，找到我家裡了，一口咬定我是生父，你說我老婆孩子一家人，我經得起這個折騰嗎。」

「我們本來回老家來有事，正好跑去了。」江滿解釋道，「開口跟我們要二十萬，還威脅說要讓姚志華敗名裂。不是我說話高姿態，這孩子要真是姚志華的，別說二十萬，傾家產敗名裂，他欠下的，他活該。可是你應該知道，這本不可能。所以我們就想找到趙明歌，把事說說清楚。」

李芳皺眉，一臉尷尬道：「自己堅持認為你是生父，這裡邊況實在有些特殊。」

姚志華：「……」

扭頭對上江滿同樣一言難盡的臉。

「我帶你們去見見趙明歌吧，在甬縣。八零年結婚嫁到永城，八五年離婚，九一年再婚又到甬縣去了。」李芳嘆氣道，「但是見了恐怕也沒什麼用。」

甬縣是永城下轄的另一個縣，怪不得劉江東查了本縣戶籍沒有。

李芳說自己前幾年下崗了，結婚晚，丈夫在永城工作，一個兒還算爭氣，在永城讀高中，現在也不上班，陪讀媽媽。打電話跟家人代一聲，便帶著江滿和姚志華從小區從出來。

江滿不想等客車，乾脆就打了個計程車。

李芳帶著他們，徑直來到甬縣城郊的一個地方，離縣城還有幾里路，下了車江滿和姚志華嚇了一跳，一語讖，還真是神病院。

怪不得李芳說見了恐怕也沒用。

然而他們隔著一片柵欄，看到的趙明歌還比較正常，起碼看上去服整潔，頭髮也梳得整齊，就是整個人神木然，沒有表，坐在病房門口曬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蒼老。

「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弄這樣？」江滿問。

「這已經好多了，其實真正生病是在六年前，這幾年時好時壞，有時也會發病，家裡要是能好好照顧，生活能自理的。平時就跟兒一起生活。」李芳說，「這段時間其實還好，本來不用住院的。肯定是趙小星自己想去滬城，怕一個人在家不行，就乾脆把送醫院來了。」

「你對家裡的況很了解啊。」江滿說，「那麼多年的好朋友，我估計你是經常來照顧。」

「再婚對象是我給介紹的。」李芳苦笑，「當初我的工作，也是父親幫忙安排的，所以這些年一直有來往，父親過世了，媽被弟弟接去了外地，病了以後，好在是國營單位，還有工資和醫保，媽就托我多照應一下。」

「那兒的生父到底是誰？」姚志華問出他最最關心的問題。找到正主，他不就撇清了嗎。

「應該就是趙明歌前夫。」李芳說。趙明歌七九年年底，經人介紹嫁給第一任丈夫，懷孕生下的趙小星。

前夫也是個知青，幹部家庭，永城人，算是門當戶對。兩人結婚之後，趙明歌依舊在縣城的文化局工作，男的工作也忙，家安在永城，兩人大約就是人們說的「周末夫妻」。

「結了婚才知道，那男的原本在隊農村還結過一次婚，回城的時候沒辦法離了，回來后兩人都算是家裡安排，跟趙明歌結了婚，然後趙明歌生下了趙小星，一家子都有些不待見，嫌棄是個孩，又沒法生二胎。後來才發現男的跟農村的前妻還有來往，一直就沒斷，八四年的時候，男的把前妻接到永城來了，還帶著個三四歲男孩，比趙小星大了兩個月，算算那時候他們婚期都定了。趙明歌大刺激，後來就離婚了。」

「也就是說，趙小星應該是趙明歌和前夫正兒八經生下的孩子。」姚志華一聽就炸道，「那怎麼又找上我了？天地良心，我跟從來沒有任何出格的關係。」

「男的說趙明歌也跟別人不清白。」李芳道，「捕風捉影的事，誰也沒看到證據，離婚時候男的說懷疑孩子不是他的，給了趙明歌，然後這麼多年問都沒問過，所以趙明歌才讓兒跟姓趙。」

※※※※※※※※※※※※※※※※※※※※

來了來了你們要的加更。在朋友圈旅遊了一圈的作者委屈去吃個蘋果，繼續碼字。

話說我閨還堵在高速上慢慢往前挪呢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