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拿鑰匙開門打不開,反鎖了,敲門,結果敲了老半天開了,跟同宿舍的室友小鄧著頭髮打開門,穿著睡,臉紅,有些尷尬地笑著問:「姚老師你回來啦,我,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接著後一個年輕男人頭出來,還著膀子,先看到姚琳琳,再看到後的馬秋吾,訕笑一下。
合著以為不回來了,都沒問一聲,就把男朋友帶來過夜了?姚琳琳往後退了一步,心裏有點堵。
小鄧比還小兩歲,是生活老師,姚琳琳則是文化老師,小鄧年輕吧,可是兩人這樣也太不尊重這個室友了。
「我先下去一會兒。」姚琳琳說,轉下樓。馬秋吾盯了那男人一眼,跟著下去。
「這就是你說的,條件不錯的員工宿舍?」站在樓下,馬秋吾問,「兩人一間,沒有獨立的衛浴,還有這室友,你是怎麼住的?」
「這是託管機構,有周托學生的宿舍,所以衛生間和浴室是專門的,可以共用。」姚琳琳說,「對比那麼多來滬城打工的人,這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房租都不要。」姚琳琳懊惱嘀咕道,「怎麼也不吱一聲,早知道我就明天早上回來了。」
「打電話給,說你今晚住別的地方了。」馬秋吾道,一個年輕未婚的姑娘,今晚這樣子,讓回去住心裏也膈應,「走吧,你今晚去外面湊合一晚吧,我看前邊路口有家酒店。」
姚琳琳:「算了吧,我剛才就沒想到,剛才應該跟講一聲,我可以拿被褥去住學生宿舍,反正學生都回家了。」
「還有一個方案,你考慮一下。」馬秋吾說,「我看這兒地鐵方便,不然你搬出來住吧,我的住正好也在二號線,其實近,坐地鐵估計二三十分鐘,下車幾百米也不用再轉車了。那個小區我有投資開發的,當時房子自己留了兩套,有一套原本準備給小汝留的,在米國也不回來了,正好給你住。」
「這怎麼行。」姚琳琳說,「那我怎麼付你房租?」
「要什麼房租?」馬秋吾道,「那房子我又不想隨便租給別人,一年到頭空著養蚊子,裏邊傢都有,打掃一下,被褥搬進去就能住了。」
「不要房租我怎麼白住你的房子?」姚琳琳笑道,「哎呀你別管了,我出來就是工作的,哪那麼氣。」
說著話,小鄧和男友一起走下來。
「那個,姚老師你上去吧。」小鄧說,「我們倆出去走走,嗯,今晚不一定回來了。」
口氣中不無埋怨的樣子。姚琳琳想說,打擾你們你埋怨,那我該埋怨誰呀。
馬秋吾沒說話,沉著臉送上去,一進門,便默默去把窗戶打開了,把門也拉開通風。
「你還是考慮一下搬出去。」馬秋吾道,看這樣萬事能將就、拚命也賺錢的樣子,總覺得有點讓人有某種不忍。
他自己覺得因為家庭的關係,從小生活環境就夠糟心的了,可是他悉的孩子們,暢暢先不說,就連他妹妹馬秋汝,即使在父母離異的況下,也沒吃過什麼苦,哪裏過這樣的委屈。
然而很明顯,在姚琳琳看來,這已經很好了。
「條件差,平時有學生肯定很吵,休息不好,節假日沒有學生又冷清了,安全不好。」馬秋吾逐條給分析,威脅道,「要麼你搬去小汝那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要麼我去跟江阿姨說,看能不能答應你長期在這兒住下去。」
「我真覺得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堂姐上次就我搬出去,說的房子給我住,可是的房子都有點遠。」姚琳琳道,「我有老鄉在這邊打工,住廠里的集宿舍,十個人在一間屋,你都沒看見呢。」
「我沒看見的不管,可是我看見你了。」馬秋吾道,「要麼我去告你的狀,要麼你搬去我那邊住,離得近通方便,你要是非得付房租,那你就付好了,隨便你。」
姚琳琳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住在這裏的確也不方便。
第二天,馬秋吾白天忙,晚上輔導班下課,才開車來接姚琳琳,東西不多,一個眼的大號行李箱,兩個包,一個大的手提袋。被褥另打了個包。
馬秋吾把接到自己住的小區,打開自己對面的房間,大兩室的房子,裝修后就從來沒住過人,白天他已經鐘點工來收拾過了。
其實一個人住還真有點空。
姚琳琳就這麼住下了,作為文化輔導老師,上午學生上課,周一到周五不用早去,中午前趕過去上班,晚上就晚一些了,一般要到十點以後才回來,雙休日別人閑著了,則是全天忙。
儘管馬秋吾住對面,然而兩人也不是每天見到,馬秋吾似乎讓住到這邊以後,放心的,也不太管,甚至都沒過來看看。
他自己生活作息都不規律,白天基本不在家,有時晚上有應酬,可能回來的很晚,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外面解決。而且最近好像他有新上馬的樓盤,忙。
所以從姚琳琳的認知來看,言小說里寫那些霸道總裁的劇,十有八|九是不靠譜,霸道總裁們似乎整天啥也不用干,整天閑閑地陪著主談,真的不擔心公司倒閉嗎?
秋涼天氣轉冷,偶爾遇巧了,十點半鐘,姚琳琳一出門,對面馬秋吾聽到靜開門出來。
「琳琳,有沒有時間逛超市?」
「可以啊,幹嗎?」
「晚上回來幫我買幾雙子。」馬秋吾笑道,「換季了,我剛才找找居然沒子穿,腳上這雙都有了。」
「你是大老闆哎。」姚琳琳無語地瞥他一眼。
「大老闆沒人管,你還指單漢怎麼樣,我自己也不是沒時間,是想不起來,忘,穿的時候才找。」馬秋吾笑道,「好小妹,記得幫我買啊,黑或者白,別的不要。」
「那你服呢?」
「服會去買,換季去男裝專櫃一次也就夠了,但是子這樣的小東西想不著,這不是正好使喚你了嗎。」
兩人說笑著一起下樓,馬秋吾去車庫,姚琳琳便步行出來,在小區的路上馬秋吾開車趕上來,便很自然地上車,把捎帶到前邊地鐵站放下,自己開車走人。
晚上十點多,姚琳琳下班回來,敲門,沒人,乾脆把買的幾雙子拿回自己那邊,發個信息他有空記得來拿。
結果第二天早晨七點多,姚琳琳正在做早飯,馬秋吾敲門來拿子了,姚琳琳一開門,馬秋吾進來嗅嗅鼻子,問:「你弄什麼?」
「青菜面。」姚琳琳想到這傢伙說過,他幾年沒正經吃早餐的壞習慣,就問,「要不要吃點兒?」
馬秋吾頓了頓:「你做多啊,夠吃?」
「夠了,麵條剛下鍋煮,不夠再打兩個荷包蛋進去不就行了。」
「那給我盛一碗,要麵條,我喝點湯。」
姚琳琳給他盛了一碗麵湯,放一些青菜和一個荷包蛋,馬秋吾喝著湯問:「你還會做飯啊,我好長時間都沒吃家裏做的飯了。」
「農村孩有幾個不會做飯的。我上邊有兩個姐姐,在家也很用我做飯,手藝都被我大姐嫌。」姚琳琳說,「也不是每天都做,平常也就能在家吃一頓早飯,中午晚上在輔導學校吃。」
馬秋吾喝完一碗湯麵,拿了子走人,走到門口笑著問:「明天還做嗎,我不介意過來蹭飯。」
「你還不介意了?」姚琳琳撇。
「你哥這陣子胃病。」馬秋吾說,「淺表胃炎,胃寒。」
「……」姚琳琳頓了頓,「我基本上就是七點多鐘吃早飯,七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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