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寧立刻問:“我父親他怎麼樣了?”
駱晉云安道:“姑娘放心,薛大人無事,只是在史臺接問訊而已,也不用刑。”
薛宜寧松了一口氣,又問:“那我父親是犯了什麼事?”
駱晉云回道:“薛大人的新詩,被史臺斷定有諷刺當今圣上之嫌,史臺便上諫皇上,皇上盛怒,這才下令當即收押薛大人,并將此事查個明白。按之前先例,只要薛大人不是明確在詩文中辱罵皇上,應不會被定死罪,普通的影,抱怨等等,則多半是貶職作罷,薛姑娘還請放心。”
薛宜寧說道:“父親為人平和,絕不會公然辱罵皇上,至于心中抱怨……興許有一些,父親寫的新詩,我也還沒看,等回去看過才知道……但只要無命之憂,我與母親便放心了。
駱晉云又說道:“既是皇上下令嚴查,薛家再找人通融也無用,所以不用去費那些心思,依我之見,倒是可以請京中大儒或有賢名之人為薛大人說話,更有用一些。”
聽了他的話,薛宜寧連連點頭,激道:“多謝大將軍。”
駱晉云眉眼微舒,緩聲道:“那……等薛大人平安歸府,姑娘安心后,是否可以再給些時間我,讓我多讓姑娘了解一些,說不定,姑娘會改變主意。”
薛宜寧垂眸半晌,問他:“就算我父親平安歸來,卻多半是會遭貶謫的,眼下看,也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時候,薛家定然是走下坡路……甚至,將軍此時見我,為我帶消息,也有被牽連的危險,將軍不怕麼?”
駱晉云認真道:“我既想娶你,自然有責任護你,明知你為父親擔憂,我怎能袖手旁觀?若有機會,我也會替薛大人說話。”
看著他,薛宜寧不知說什麼才好,又覺得心中悸,不敢直視他,便又很快低下頭去。
好半天,才說道:“多謝大將軍。”
極為平常的一句話,覺得不妥,激之太淡了,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駱晉云問:“那你答應我之前說的嗎?”
說完,他又補充道:“姑娘放心,我不是要挾恩圖報,姑娘答應我,只是想姑娘對我再多了解一些,若姑娘仍然沒能看上,我也不會迫。”
薛宜寧更不知說什麼,最后只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看著,臉上出輕笑。
似乎知道憂心家里的事,他沒再多說,就讓離開了。
到梅園門口,哥哥見這麼快出來,還有些意外。
在馬車上告知駱晉云的話,薛棠便也大大寬了心,連連稱贊道:“對,他說的對,果真是軍機閣重臣,我知道找誰了,稍后送你回去,我馬上就去找人。”
薛宜寧靠在馬車廂不說話。
心很,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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