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可以, 前提是要先更、洗漱、用早膳。

　虞秋不知道該不該強迫謹兒把鐲子還給小蛛。

　強迫的話，謹兒暫時會聽的，但以后一定會伺機再次拿走，并且會因此討厭小蛛。

　就此作罷的話, 小蛛不像是能想起來的樣子, 這倆小孩會和平共。這是最好的結果，可是這樣對小蛛不公平, 好像他們母子二人聯合起來欺負人家似的。

　虞秋因此心中慚, 瞧見被宮人服侍著穿好裳的小蛛在床榻上蹦，眼神更加溫。

　都說越好的孩子越容易吃虧, 老話一點沒錯。

　回頭背著謹兒補償他吧……

　小蛛活潑，子圓滾滾, 蹦了幾下沒了力氣，險些被腳下被褥絆倒。虞秋手扶了一把，掐著他咯吱窩把人抱到床邊, 笑道：“被我逮住啦，一只小蛛！”

　小蛛被逗得捧腹大笑。

　虞秋也高興, 在他小圓臉上了一下, 這時，謹兒的聲音從后傳過來, “母后。”

　謹兒除了好困之外, 做什麼事都特別配合，已經先一步穿好了鞋子。虞秋聽見他不高興的聲音, 一轉頭，看見謹兒一臉委屈地盯著。

　虞秋心中一咯噔, 放在小蛛臉上的手收回來, 小心地開口：“怎麼了？”

　小蛛跟著問：“哥哥你怎麼啦？”

　謹兒角往下垂, 眼里慢慢蓄起水霧，被他倆看了會兒，倏然一屁坐在床邊，三兩下蹬掉了鞋。

　“謹兒？”虞秋懵了，這孩子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在迷的目下，謹兒爬上床蹦了幾下，停下來瞪著。

　“……”虞秋恍惚明白了什麼，沉寂片刻，朝謹兒出手，像方才對待小蛛那樣想要把他抱過來。

　只比小蛛年長一歲的謹兒比他高了不，很重，虞秋站起來才堪堪抱他。

　謹兒鼓著雙頰，生氣道：“你說。”

　虞秋心中一陣恥，為難地開口：“……抓到你了，謹兒。”

　“不是這樣說的！”

　虞秋覺得自己額頭有點冒汗，剛才是怎麼與小蛛說的來著？就是隨口說的一句，本沒特意去記，哪能保證每個字都一樣！

　一旁伺候的宮見陷困境，悄悄上前，輕聲提醒了一下。

　虞秋如釋重負，醞釀了下緒，掐著哄小孩的語調道：“被我逮住啦，一只謹兒！”

　謹兒皺著鼻子，“哼！”

　虞秋：“……”

　這臭脾氣和小心眼，虞秋不能更悉了，和云珩一模一樣！

　這話可不敢說出口，不然的麻煩更大。

　做戲做全套，虞秋權當沒聽見謹兒那道哼聲，他的臉蛋兒，再把他抱進懷里，蹭著他的小臉哄道：“我的乖乖謹兒，真可……”

　比小蛛多了個抱抱，謹兒總算消了氣，兩手摟住脖子，乎乎地趴在了上。

　目睹全程的小蛛摳著腳丫子，以為他倆在玩什麼新奇的東西，大笑著爬過去，嘟嘟的子撞在了謹兒上。

　這一下差點把虞秋撞倒了。

　還好只生了謹兒一個，再來一個，每天都是這種日子，真是讓人吃不消。

　虞秋暗暗慶幸著，趁謹兒看不見長手臂也抱住了后面的小蛛，然后哄著兩人快些穿鞋。

　是再也不敢手了，吩咐宮去做，自己先去外面等著了。

　兩人洗漱好出來，一人一個高高的板凳，分別坐在虞秋左右。面前的膳食已經分好了，不管是分量還是擺放，完全一致，小碗上的花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虞秋只管自己，反正有宮看著那兩人。

　只是照顧謹兒照顧慣了，看見小蛛背著宮的這邊臉上沾了湯水，就想給他拭一下，手方才到帕子，就覺一道威的視線來。

　虞秋凜然，目一轉，看見謹兒正虎視眈眈地盯著。

　這孩子比小蛛穩重，外在的禮儀學得好，現在用膳很把臉弄臟了。眼神很清楚地表達出了他的想法，不準虞秋上手照顧小蛛。

　虞秋讀懂了他的意思，默默把帕子遞到自己邊，輕輕按了一下，然后對著謹兒微笑。

　謹兒又哼了一聲，扶著桌面從凳子上往下爬，在宮的幫助下落了地，道：“母后，我要和你換位置。”

　虞秋是怕了他了，依言與他換了，這下變了他坐在虞秋與小蛛中間了。

　怕他欺負小蛛，虞秋表面上不聲，余一直暗中盯著他，出乎意料的，看見謹兒起帕子給小蛛了臉。

　小蛛晃著兩腳，口齒不清道：“謝謝哥哥。”

　謹兒道：“嗯。”

　虞秋喜出外，覺得自家兒子太乖了！全天下最乖的孩子就是謹兒了！

　心中暖烘烘的，忍不發，等兩個孩子都用完了早膳，小蛛被帶去洗手時，蹲下去抱住謹兒，道：“我們謹兒真乖，是個大哥哥了，乖寶貝！”

　謹兒心道：是小蛛太笨蛋了。

　他知道虞秋不聽這話，虞秋的頭發，噘著道：“給小蛛臉，把我的手弄疼了。”

　個臉怎麼會把手弄疼呢？

　不過虞秋心頭正，愿意聽他撒，抓著他的小手給他著，聲哄道：“謹兒辛苦了，乖孩子……”

　謹兒趴在懷中，又抱怨道：“小蛛還踢到我的了，疼——要。”

　虞秋忙給他著，接著哄。

　“小蛛吃牛弄到裳上，好重的味道，熏著我了。”

　“他還吃了一個我的蝦仁。午膳時候，母后你要親手喂我……”

　……

　虞秋慢慢停下安他的話。

　知的，知道是他給小蛛了一下臉，不知的，還當他是替小蛛去補了天。

　“得寸進尺！”虞秋點了下他腦門，“乖乖地給我練握筆去。”

　倆娃娃歇了會兒，到花園里練習握筆。

　謹兒已經練了幾日，坐姿端正，懸腕垂筆，有模有樣。小蛛是頭一回筆，剛開始有點興趣，坐了不到半盞茶時間，就把狼毫當做灑水的工玩了起來。

　幸好虞秋讓人以水代替墨，否則所有人上都要被灑滿墨。

　虞秋正打算將早早準備好的珍珠拿出來哄他，謹兒打了個哈欠，擱下在桌上描畫的筆，面向小蛛道：“你聽我母后的話，待會兒我帶你去找好看的寶貝石頭。”

　小蛛瞬間心，傻乎乎地被他牽著鼻子走，大聲保證道：“我聽話！”

　謹兒又打了個哈欠，鼻子上被小蛛甩上的水痕，抓起狼毫握好，問虞秋：“母后，我做的好嗎？”

　“好，太好了！”虞秋忙不迭地夸他。

　小蛛裳臉上都是水，手中的筆倒握在手中，也睜著大眼睛問虞秋：“姨姨，小蛛做的好嗎？”

　虞秋把他的筆轉正，道：“好，和你哥哥做的一樣好。”

　了下小蛛，夸人的同時，在謹兒手腕也握了一下，公平公正，順便確認了他手腕懸得很穩。

　虞秋對今日的謹兒滿意極了，那點兒小氣心被他的懂事蓋過去了，等兩人練過了握筆，虞秋讓人給他倆更，算著時間云珩那邊該結束了，端著湯水去與他分這事。

　走后，小蛛抓著謹兒角道：“哥哥，要寶貝。”

　“不能把裳抓皺了。”謹兒把他的手掰開，讓他抓著自己的手，道，“現在帶你去找。”

　他對議事的正殿、偏殿極其悉，牽著小蛛朝群臣離宮的必經之路上走去，路過低矮假山的時候，順便撿了幾顆圓的石頭。

　宮人全部不著頭腦，管不住他，只能跟著他倆走。

　正殿前不遠，三三兩兩相攜著離宮的大臣們，遠遠看見一群人烏泱泱地挪過來，定睛細看，看清最前面是兩個小娃娃。

　眾所周知，皇室加在一起，目前有且只有兩個娃兒。

　許久未見到小太子，幾個老臣看見謹兒，幾乎是熱淚盈眶，紛紛迎了上去。

　“賣石頭？”

　謹兒點著腦袋，黑亮的眼睛清澈明亮，仰著頭道：“父皇說這幾年兵馬強壯許多，是時候教訓鄰邦了，打仗要用銀子，我也想幫父皇攢銀子，可是我太小了，只能撿幾顆漂亮石頭拿出去賣。”

　話中有許多。

　首先，云珩稱帝那日起就念著打仗，這幾年朝廷鼓勵農耕與行商，著重強兵養將，如今已見效，國富兵強，不缺打仗的銀子。

　其次，太子要換銀子，宮中值錢的東西多的是，他一個勺子就價值萬金，用石頭有點不像話了。

　但誰會和一個四歲就心懷天下的儲君較真呢？

　得此儲君，吃虧是福。

　幾位大臣被到了，翻起袖子找銀子，要買謹兒手中的石頭。

　“哥哥……”小蛛晃了晃謹兒的手，指著大臣朝服腰帶上鑲嵌著的金玉，口水快滴下來了，“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