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在霧藍寨住了下來。
第二日,蘇老夫人就以族中有事也到了,綰寧去請了安。
霧藍寨對于綰寧的到來,寨子里的人們都抱著虔誠信仰的態度,在他們眼里,圣是一個很神圣的存在。
特別是當聽說圣婚之后依然擁有圣脈之力,更是對綰寧的崇拜信仰到達一個巔峰。
接下來的幾日,綰寧都沒有再見過那些長老。
大祭司安排了專門的人帶綰寧悉院子,楚錦年也找了尹家的姑娘來陪。
君逸通通都給拒了,自己帶著綰寧把后山前寨幾乎都走了個遍,
君逸陪著綰寧,把其他的事都丟給了楚錦年,楚錦年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影衛們兩邊傳消息到跑。
幾日下來,影衛們腳力見長,以前是飛檐走壁,現在是飛山爬坡。
君逸看在眼里,心中暗嘆: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什麼時候再試試什麼泥地洼地小山丘,沒準就能訓練出一只無論任何地形都能行自如的護衛。
底下的暗衛們每每看著這沉思的表,都不由得打冷。
南疆的事,君逸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
現在又有楚錦年這個對南疆悉的人跑,還有綰寧貨真價實的圣份,還有蘇老夫人從中周旋,南疆的事,不到半個月就被徹底擺平了。
在此期間,綰寧參加了三次族中盛典。
但民眾們親眼看到圣的脈之力,齊齊跪地呼聲震天。
蠱派之前私下把蠱賣給朝廷的事,也被曝出來,全部被置,一個都沒有放過。
他們知律犯律,在絕對的權力面前,家族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整個南疆被重新整頓,一個個的拔除蛀蟲。
整個過程,綰寧并沒有做什麼,但是知道,這背后有許多人付出了心和努力。
五月末。
京城怕是已經夏了,但這山林間,似乎還停留在春天。
這一日,綰寧坐在山間的亭子里,看著這延綿數十里的千年古寨,不發一言。
君逸有些擔憂。
自從綰寧那一日見過大祭司之后,便沉默了許多。
他直覺或許跟蘇梓月有關,這是綰寧一直心心念念的事。
綰寧不說,他便也沒有問。
只是那麼多天過去,綰寧一日比一日沉默,君逸有些坐不住了。
“綰綰,你若有心事可以告訴我。若我有事,你也不愿我一直藏在心里的,對吧。”
君逸并不是想探聽的,不過是不愿有事自己扛著。”
綰寧側過頭來,看向他,
“我母親還活著。”
君逸面錯愕。
綰寧開口,“這件事我并非有意瞞著,只不過不知道該如何說。”
君逸點點頭,握住的手。
綰寧把那一日的事告訴君逸,然后說道:
“你說我可猜錯了?”
嫌這麼沒自信。只不過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又如何呢?本沒有證據可以佐證,依舊沒有任何蘇梓月的消息。
這些日子,走遍寨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任何發現。
就連對的容貌,都沒有人說出似曾相識這樣的話來。
還有燈會那一日的梅花酒。
蔓娘也沒有消息。
他們像風一樣,吹來了,又吹走了,明明濃墨重彩,卻又一痕跡都沒有留下。
綰寧有些無力。
腦子里想到大祭司的話:想見的人,不一定想見。
所以,是蘇梓月不愿意見嗎?
確實從來沒有想過,若是蘇梓月活著會不愿意見。
這些日子想了許多,想過蘇梓月是不是被困在了哪里,又或者是發生什麼事讓不能夠和相認?
不知道,一切都是猜測。
事到了這里,再強行尋找下去,似乎已經沒了意義。
重生一次,綰寧更能理解他人的苦難和無奈。
沒有回避,想知道為什麼,卻也不再執著。
君逸聽說這些話,看到眼中的悲傷溢出,的握住的手,
“我們再一次婚吧,在京城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想給你一場完的婚事,如今正好的機會。
若是你母親還在?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綰寧明白君逸的意思,“好。”
君逸將綰寧擁懷中,“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三日后。
大周攝政王求娶南疆圣的消息,便從南疆一路蔓延出去。
一旬不到的功夫,似乎天下都知道了這樁婚事。
“原來,蘇家的兒是南疆的圣。”
“聽聞是吳姨娘自己的孩子死了,為了蒙騙蘇家,便搶了別人的孩子,沒想到搶的那個孩子是南疆的圣。”
“作孽哦,搶了別人的孩子差,還如此苛待。”
“還好現在遭到報應死了,真是惡人有惡報。”
“逸王殿下是真心疼逸王妃,京城娶了一回,又以攝政王的名義再娶一回。”
“哎呀,你們不懂,當初是逸王求娶國公府的大小姐,現在是大周的攝政王求娶南疆圣。”
“這橋段實在比小話本里還彩呀。”
京城那些未出閣的小姐,講到這個故事,一個個都心生向往。
茶館里,由君逸和綰寧二人演變出來的故事好又座,日日熱鬧,京城一時流行起了說書的新風向。
這樁良緣,通過說書人迎合那些閨閣小姐的想法潤筆,竟了一段傳世佳緣流傳到各。
對于這件事,在霧藍寨中看風景的綰寧一無所知。
最近發現自己和小的通能力又強了些。
小們吱吱兩聲,就能知道它們大概的意思。
綰寧像發現什麼新奇的寶藏似的跟小們玩得不亦樂乎。
君逸從外頭一進來,就見著小松鼠捧著一盆松果給綰寧。
綰寧笑了笑,了小松鼠的頭,小松鼠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君逸過來將綰寧抱起,自己坐下來,將綰寧環坐在他的上。
“娘子,心不錯。”
綰寧笑了笑,“是啊,大婚在即,新娘子自然是要高興的。”
君逸見這幾日眼見的心開朗,也不由得眉目舒展開。
“婚期定在七夕,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有足夠的時間能趕過來。”
綰寧笑,兩手環住君逸的胳膊,“多謝你替我心。”
君逸把臉湊過去,“那作為獎勵,娘子是不是該親我一下。”
綰寧掩而笑,下一瞬,便在他腮邊親了一口。
君逸臉上的笑容無限放大,正想進一步作,外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
“咳咳咳……”
君逸回過頭去,就見楚錦年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一時間他的臉比楚錦年更黑。
“有病就去治,咳什麼?打擾夫妻親熱,天打雷劈知不知道。”
綰寧見有人來,從君逸懷中退出來。
君逸臉更不好,從椅子上起來。
楚錦年:“還沒婚呢,你們還不是夫妻。”
君逸:“我們是不是夫妻你還不知道,怎麼的,不是你就想挖墻腳,我告訴你不可能,趁早死了這條心。”
楚錦年:“夫妻個屁,圣婚就不是圣了。”
那種話騙騙別人還可以,騙他還了點。
虧他之前還差點相信,還真以為綰寧婚之后還能保有全圣脈之力,原來他們本就沒有圓房。
“你就說你是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行就不要耽誤人家姑娘的幸福。”
君逸一下子走了,“你不行,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說著一拳就向楚錦年揮了過去,楚錦年哪能坐等挨打,一個蹲躲過,往回拍了一掌,君逸躲過打空,二人纏斗著,從屋子打到了屋外。
后面的如花在一旁觀戰,完全不敢上前,心中卻嘆了好幾口氣。
自家公子就是找,在京城被一道不說,在這里還要被一道,居然還樂此不疲,他多懷疑自家公子有點大病。
但是沒辦法,他家公子自己喜歡,他能怎麼辦?
上個月他悄悄的傳了信給嫻貴妃,嫻貴妃那邊到現在也還沒有回音,也不知道嫻貴妃心里是怎麼想的。
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兒子,多還是會不放心吧。
屋子里,綰寧看二人打斗,嘆了口氣,去了另外一邊。
這些日子楚錦年君逸二人因為南疆的事,流甚多,綰寧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開始斗起了皮子,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
說就算了,一言不合還打架,實在稚。
外頭二人見綰寧離開,也不打了,暗地里罵罵咧咧,一個上了山,一個進屋哄媳婦。
接下來,綰寧又在南疆待了整整一個多月。
還好京城其他的事都已經安頓好了,在這里呆著浪費時也心安理得,還有幾分度假的愜意。
因為為人親切,跟寨子里的人也已經打一片,眾人見了都會呼一聲: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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