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走了回去,“兩位新人調整一下,我們再來一次。”
高興的事啊……
裴奚若還沒想出什麼,旁忽然落下一道聲線,“那幢別墅,隨時可以過戶給你。”
什麼別墅?
裴奚若已經忘了這茬,眨了眨眼。
傅展行瞥了眼墻上時鐘,又換了個思路,“后年這時候,我們就離婚了。”
裴奚若一下沒忍住,喜笑開。
最終洗出來的照片很不錯。男人清冷傲岸,眸溫淡,人紅彎起,笑意飛揚。
好歹,兩人都回歸紅塵之中了。
雙方都很滿意——傅展行接下來安排了個會議,耗不起太長時間。裴奚若則是覺得,這張證件照,也把拍得太了吧。
唯一崩潰的是攝影師。
真是八百年沒見過這麼絕的了。
清、醒、點。
這三個字嗆得裴奚若說不上話來。
想從小學起,就有不知名同學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寫下告白詞,立雄心壯志要娶為妻。到十五六歲,更是貌無邊,書收到手。
這還是第一次上要“清醒點”的男人。
而且這男人說話時神溫淡,并非刻意挑釁,是真心實意看不上這一款。
真是好巧。
也有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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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裴奚若答應與傅展行結婚,裴母樂開了花。
“我就知道,小傅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家世品都沒得挑,你肯定喜歡。大師說了,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果然好準。”裴母滋滋地打開微信,給大師轉了“8888”。
轉完賬,又閑不住,“你前幾次相親都黃了,我還覺得可惜呢,現在一想,都是正緣未到——你看,小傅本就是照著你的標準長的。”
裴奚若原本只想告訴家里一聲,好斷絕裴母時不時的旁敲側擊,哪知,聽了一耳朵的傅展行贊歌。
呵呵一笑,沒地捧讀道,“是啊。我真是太喜歡他了。”
裴母被喜悅沖昏頭腦,沒聽出異樣,已經興致挑起了黃道吉日。
這樁婚事,傅裴兩家側重點不同,可對于結果,卻均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是以,雙方一拍即合,將婚期確定在了十月,本月先領證。
簡星然初初聽到婚訊,很是震驚,等裴奚若解釋完來龍去脈,也就理解了。
常人或許會覺得這種婚姻態度過于兒戲,不過,既然能跟裴奚若玩在一起,那簡星然也必然不是什麼囿于見的尋常子。
從臥室抱出電腦,往裴奚若面前一放,開始了頗有前瞻的戰略計劃。
“自古婆媳矛盾是一大難題,仙仙,我們來全面了解一下你未婚夫的家庭況,看看這兩年要怎麼過。”
裴奚若原本沒這個興趣,不過,簡星然服務太到位,都把網頁點開,送到了眼前。
那就看一下吧。
如傅展行那日所說,他父親車禍后便了植人,母親于同年去往寺廟清修,兩人在公司留下的份,出讓給了幾位高管。
那年傅展行十四歲,才初二。
簡星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斗志忽然弱了幾分。一言不發,鼠標下幾頁,又看見了一篇文章。
這篇更為詳細,基本上能代表外界對于這對夫妻的評價。
傅淵是位溫文爾雅的慈善家,在上流社會的聲很高。其妻宋覓則是著名鋼琴家,兩人因一場演奏會相識,婚后鶼鰈深。對獨子傅展行,更是關非常。
然而,一場車禍,就讓一切毀于一旦。
“好可惜…本來是很幸福的一家啊。”簡星然關掉網頁,有些不知道怎樣講。
和裴奚若都是家庭和睦、泡在罐中長大的孩子,饒是能品嘗到一點酸咸苦辣,那也不過是生活的調劑。
裴奚若沒有說話,亦有同。
不過,還略在意另一件事:報道上寫,傅淵車禍、宋覓出家沒多久,傅展行就休學了近一年,后來連跳兩級,不僅將差距補上,還甩開同齡人一大截。
都休學了,應該了不小影響吧。
既然夫妻倆都很寵這唯一的兒子,宋覓又怎麼會選擇出家,將他一個人扔在豪門之中呢?
不過,不了解傅家,當然不該謀論。也許,是睡前狗故事看多了。
裴奚若很快打住天馬行空的想,再看簡星然,已經翻到了后續:“十五歲那年,傅展行被送去他二伯家寄養。他二伯現在是傅氏董事,二伯母是……天呢,居然是唐嵇玉!”
“誰?”裴奚若約有些耳。
“就那個特別厲害的,國寶級歌唱家,我媽超喜歡。”簡星然見茫然,又補充道,“過年發了張全家福,然后傅氏就出名了的那個。”
這麼說,裴奚若就記起來了。
前幾年除夕夜,唐嵇玉在微博上發了張合照,出鏡的是傅老爺子和一眾兒子孫。當中有儀表堂堂的商務大亨,亦有氣質高雅的作家、畫家、舞蹈家……個個在專業領域,名號都不可小覷。
就是這張照片,讓傅氏一夜紅出了圈,引發無數網友打下一連串問號“這種配置的豪門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媽見過唐嵇玉,說本人很隨和,氣質超好,他二伯看照片修養也很不錯。兩人以前有個兒子,夭折了,沒再生。”簡星然摘下防藍眼鏡,“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就是你事實上的‘公婆’了。”
“幸好不是真結婚。”裴奚若仰面躺在沙發上,只有這一個想法。
這一大家子的畫風,如此春白雪,和真是太不符了。
簡星然恰巧和想到了一,若有所思道:“怎麼看,他們家都不會喜歡你這類型,難道,是傅展行對你一往深?你看傅家,對婚事多積極呀。”
裴奚若打了個呵欠。
是很積極。這些天,傅裴兩家長輩往來切,好似晚一秒,就會反悔似的。
要不是那男人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聯系過,裴奚若都要懷疑,他是真的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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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家確立聯姻關系,于傅展行而言,是一樁布局落定。至于那位裴小姐,既然兩人達了共識,短期,就沒有再聯系的必要了。
想必,也不愿看見他。
近幾年來,傅氏斗越發抬到明面。傅展行與傅洲聯手,將利己政策有條不紊地推行,對手已呈現頹勢。等與裴家合作達,又是有力的一擊。
傅氏每一代繼承人之間的爭斗由來已久,不過,沒有哪次像這樣激烈,雙方狠絕。
隨敘作為旁觀者,都有些心驚膽戰。
“沈郁確定是要出國了?不會又來仰臥起坐吧。”印象中,這姓沈的偏“以退為進”,在傅老爺子面前數次假稱要將繼承人之位拱手相讓,實際上,背地招比誰都下作。
這次主請纓出國,誰知道他是真心認輸,還是又故技重施。
“嗯,調令下來了,去芬蘭。”傅展行坐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中,卻無毫懶散之態。
他輕輕轉了轉腕上佛珠,“去了那邊再收拾。”
傅展行的辦公室以棕白灰為主,金屬作調和,古樸中不顯沉悶,兼有幾分現代雅趣,約飄著檀木香。
襯得他整個人氣質清淡,好似與世無爭。
可隨敘知道,這人到了商場上、爭斗中,卻是毫不留的一尊殺神。
“老爺子也不容易啊,這麼多年,終于看清沈郁是個偽君子了,”隨敘起,“哦對了,我剛從研究中心過來,一會兒有個s11星的場測試,一塊去看看吧。”
“嗯。”
眼下,傅展行將要主傅氏總部,風展科技連帶航天這邊的業務,自一年前開始便逐步移給隨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即將進行的“aradise”計劃——未來幾年,風展科技將要發數千顆低軌道通信衛星,提供更為高速的通信服務。
兩人圍繞“aradise”的第一階段計劃談了許久,到點,才從辦公室出來。??w??,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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