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行從后環住,“還不睡?”
就在這一刻。時間跳到零點。
裴奚若一下轉過,雙手捧起他的臉,“傅展行,生日快樂。”
男人稍怔。
瞬間明白了今晚為什麼賴著不肯睡覺。
臥室里關了燈,外頭有風吹過,月下雨淅淅瀝瀝,樹影搖曳,眼中,也盛了一泓清水般的微。
他環住的腰,吻在上。“謝謝。”
這個吻,不帶任何,更像是一種珍之重之的綿長。
結束以后,裴奚若彎了下眼梢,“其實,本來還給你準備了禮的,但是,在平城的家里。”
“什麼禮?”
“一組版畫,我拍了照片。”裴奚若過手機。
傅展行開了臥室床頭的閱讀燈。
遞來的照片上,是一字排開的五幅版畫。
國外的藝系中,將版畫直接做“print”,就是打印之意,十分切。
這五幅畫,都是同一張畫印下來的,一模一樣的構圖和系,用亦大膽鮮艷。唯一的區別是由深到淺。一字排開,給人以極強的視覺沖擊力。
印的是一高懸于夜空的碎裂圓月。
“傅展行,”擁住他,在他耳畔輕輕地說,“我幫你打碎它。”
他的天翻地覆,始于那個月圓之夜。這個“它”,指代什麼,不言而喻。
裴奚若說完,自己都被自己了。真是好浪漫的藝家啊。
結果,傅展行卻沒開口。
輕瞇了下眼,從他懷里抬頭,想去辨認他的神。
卻在下一秒,被男人扣住腰,用力吻了下來。
不同于方才的溫,這個吻中,幾乎含了掠奪的意味。
裴奚若有點懵,可緒已被他調,只好一邊迎合,一邊空問,“你不嗎?不想說點什麼嗎?我好說這麼文藝的話呢。”
他作稍頓,停在上方,呼吸略重,眸中有深翻涌。
裴奚若愣了下。忽而明白了什麼。
平日里冷淡又正經的男人,起來,格外吸引人。
不自上他臉頰。被他目捕捉到的剎那,心重重一跳,竟有種即將被卷漩渦的錯覺。
傅展行側了下頭,吻在掌心。
不知道,此刻什麼話都是多余。越好,越勾他將占有。
男人的吻沿著的手腕,一路往下,最終落于頸/側。
空氣中溫度漸升,裴奚若盡管做了很多次心理準備,臨到頭,還是有些心慌意地去推他。
以往都會奏效的一招,可他這次卻難得未作退讓,只停了停,低聲道,“若若。”
失了片刻的神,再開口時,已來不及。
“你先等等……啊!”
最后那聲,幾乎了氣音。
——常年在懸崖邊,一邊躍躍試,一邊犯慫退的跳傘人,終于被一把推下,栽落。
迎面有勁風強浪,亦有春暖花開。
后半程,記憶鮮明又模糊。
質的木珠,硌到細白的手腕。汗珠輕晃,滴落在眼角。被高高拋起,明明即將墜萬丈深淵,卻仿佛與誰一道,跌進沉/淪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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