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到了深冬。
距離喬嫣離開已經過去了七個月。
蕭然的生活從最初的一團糟逐漸歸于平靜。
但周圍人卻發現,他好像越來越寡言冷漠。
沒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大家每天都會在他邊看見周靈的影。
有人猜測,蕭然和周靈恐怕好事將近。
大年三十前一天。
蕭然正代福伯春節的安排。
因為以往過年都會有親戚朋友上門拜訪,喬嫣在時,這些都是的工作。
但現在離開了,蕭然只能親自作。
卻沒想到,準備起來竟然這麼繁瑣,比他管理公司還累。
“蕭然,你在準備過年的事嗎?我來幫你吧。”
周靈來時,非常自覺地想要幫他分擔這項艱巨任務。
蕭然卻是眉頭蹙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你不要纏著我了嗎?”
早在半年前,他就和周靈說清楚了。
但沒想到,周靈還纏著他不放。
聞言,周靈表一僵,問:“為什麼?你不我了,不想娶我了是嗎?”
蕭然目深邃,讓人看不出里面的緒。
他說:“我和喬嫣還沒離婚,不要讓我再聽見你這些話!”
......
農歷三十。
鵝大雪覆蓋了整座城市。
目所及,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南溫市的重癥病房里。
喬南坐在床邊,握著那雙骨瘦如柴的手,眼淚縱橫。
床上的人雙眼閉,憔悴得像是枯槁老人,臉上早已沒有一。
喬南聲音抖地說:“姐,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醒醒好嗎?
“爸媽都沒了,連你也要丟下我走嗎?
“你不能這麼狠心,不是說好了要保護我嗎?
“你醒醒啊......”
自從回了溫市,喬嫣的每況愈下。
一次次手將折磨得越發消瘦,如今只剩下皮包骨。
肚子倒是比七個月前又大了不。
但和削薄的材對比,看起來危險萬分。
醫生告訴喬南。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喬嫣可能早就支撐不住了。
即便如此,現在已經事出氣比進氣,全憑輸吊著最后一口氣。
恐怕......時日無多了。
而此時,喬嫣卻做了個夢。
夢中看見了自己兒時過年的場景。
那時父母還在,與弟弟在院子里嬉戲打鬧。
笑聲傳遍了整個角落。
這個夢太,以至于醒來時,角都還掛著笑容。
耳邊傳來弟弟的聲音:
“姐,今天過年,你終于舍得醒過來了。”
喬嫣臉上罩著巨大的呼吸機,連說話都十分吃力。
“阿......南......姐姐......想......爸爸媽媽了......”
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淚水順著臉頰就了下來。
聽見了弟弟抑的哭聲,睜開眼想看清弟弟的容貌,眼前卻是模糊一片。
醫生說,腦中的腫瘤已經迫到了眼部神經,會漸漸失明。
可還不舍得。
還沒來得及陪弟弟度過一個完整的春節,更沒有親眼見證寶寶的出生。
還有好多好多事沒做。
如果就這樣死了......
誰來替完這些心愿?
病床前,喬南捂著,哭得渾抖。
看著病床上瘦得不樣子的姐姐,他只恨蒼天不公!
既然老天爺已經奪走了他父母的命,為什麼還要搶走他姐姐?
為什麼要他姐姐遭這一切!
這何其不公!
晚上七點。
醫院外炮竹聲聲。
一道刺耳的嘀嘀聲再度響起。
病房里,喬南驚恐地睜大眼。
只見睡的喬嫣忽然渾搐,口鼻中瞬間溢出許多鮮。
那刺目的紅,落在潔白的被褥上,像是針尖般刺激著喬南的神經。
他嚇得驚惶無措。
直到急趕來的護士將他推開。
他才到了無端的恐慌。
耳邊一片嘈雜混。
他看見瀕死的喬嫣劇烈地掙了呼吸機,雙手抓住護士的手求救:
“醫生!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最后,深深地看了他這邊一眼,然后重重地跌倒在床。
護士大喊:“醫生!13床的病人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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