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咬了咬，點頭對微月道，“七姐姐，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人已經踩著碎步離開了。

微月瓣漾開一抹淡淡的笑。

“本來今日父親是打算讓所有姐妹都聚一塊兒說說話的。”微卿在微苗離開之後，坐到微月對麵，目斂地看著。

微月歪著頭，目明淨純真地注視著，等著下文。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喜歡應付那麽多人。”微卿淺笑，給倒了一杯茶，看到微月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又道，“我再說得明白些，父親的意思，是想讓你選一個姐妹到方家與你作伴。”

第17章明正大地聽

微月眼瞼低垂，雙手捧著茶杯，輕煙在眼中氤氳起一層薄霧。聽到潘微卿的話，心中暗覺好笑。

“家姐的病拖不了多久，相信你心中也有數，你覺得你能代替家姐，為方家的主母嗎？”潘微卿聲問著，語氣充滿了關切。

當然不能，才不要累死累活跟牛一樣為別人耕種！微月搖了搖頭，在潘微卿眼中看到一抹滿意的微笑。

“父親的意思，是讓十一再娶一個姐妹過去，家姐走了以後為填房，這對潘家才有利，方家正室之位不可落在他人頭上，明白嗎？”潘微卿握著微月的手，輕輕一。

微月抬起頭，怔怔著，喃喃道，“家姐還沒走呢，一直在家裏啊。”

潘微卿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微月，你也知道外麵的人如何說你，自從你撞傷了腦子，許多事便想得不通了，家姐疼惜你，以為你還能好起來，但就算你好起來了，憑你的子，要如何在方家立威？要如何幫父親掌握十一的靜？你說是不？”

微月再次點頭，潘老爺為什麽非要盯著十一不可？憑潘家的勢力和財產，本不需要這樣提防方家，這之間難道有什麽不知道的？

潘微卿笑了笑，“你喜歡哪位姐妹過去與你作伴呢？”

“家姐說了，若是有人要進方家的門，必須同意，五姐姐你去問家姐嘛，我是個傻子，我哪能作主。”微月站了起來，很認真地對潘微卿道。

一邊不做聲的潘微柳聞言，馬上道，“要是家姐同意，何須……”

潘微卿輕咳一聲，冷冷掃了潘微柳一眼。

潘微柳馬上噤聲了。

哈！原來是潘微華還不同意的，其實再讓潘家一個兒嫁到方家，對潘家也有好啊，為什麽潘微華不這樣做呢？對自己真有那麽大的信心？真的以為這個傻子最後能代替？

“微月，十一不是什麽人都能對付的，家姐這樣聰明，也不能完全掌握十一，你就更加不行了，家姐一走，隻怕你在方家的地位也不保，到時你能否活下去亦是個問題。”潘微卿輕仰著頭看微月，語氣依舊還是那樣輕輕的。

微月低眼看，這潘微卿雖生得不是絕，卻十分清秀端雅，是個很有魅力的子，當初潘微華若是選了嫁去方家，其實才是最適合的，論外貌心機，此不比微華遜。

“為什麽家姐會走，要去哪裏？你老是說走做什麽？”微月撓著頭，不明地問著。

潘微卿麵上笑容更盛，“自然是去一個我們再也見不到的地方。”

微月皺眉，嫌惡地看著，“你真壞心，我不要和你玩，我要去找姨娘。”

潘微卿臉微變，笑容在臉上僵住，對微月這無厘頭的話，到有些力不從心，和一個傻子說話真累，想不明白，家姐怎麽會選了這樣的人去方家？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傻子？

看到微月已經打開門想要離開，潘微柳在潘微卿的示意下，一把抓住微月的手，“七姐姐，別敬酒不喝，回去之後，你要去跟家姐說，讓五姐姐進方家的門，將來五姐姐也不會虧待你的。”

“那你呢？想不想也進方家的門？”微月被抓住右手手臂，也不掙紮，隻是笑嘻嘻地問著這位十三妹。

潘微柳臉發窘，張地用眼角看了看潘微卿，沒好氣地罵道，“胡說什麽，我說的是五姐姐，我，我哪裏比得上五姐姐。”

微月揮開的手，笑盈盈問道，“若是家姐不讓五姐姐嫁給十一，讓你嫁呢？”

潘微卿笑著款步來到微月麵前，目淩厲，“七妹，你如何知道家姐的想法？是不是跟你提過什麽？”

微月秀眉輕挑，潘微卿真的那麽想要嫁到方家麽？即使隻是一個妾？“你自己去問家姐，我什麽都不知道。”

“七妹……”潘微卿抬起手，輕輕著微月的臉，目含著抹捉不的笑，“去玩吧！”

微月怔了一下，就這樣？狐疑打開門，一步一步慢慢離開房間。

後，潘微柳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五姐姐，怎麽這樣就讓離開，還沒講清楚呢。”

潘微卿久久的沉默，直到看不見微月的影，才輕聲道，“方才能對你說出那樣的話，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教，家姐想來是知道今日我們會對微月說什麽的。”

否則憑微月這樣的傻，又怎麽會憑一句話就想挑撥和十三妹之間的。

微月離開房間，看了這個本尊生活了十六年的院子一眼，旁邊另一間房應該是十六妹的，們二人以前同住一院，格活潑的十六妹對本尊還是不錯的，不像其他姐妹……

吉祥不在，茂和春桃應該是被潘梁氏帶回了上房，那白姨娘呢？

出了院子，微月憑著模糊不清的記憶在這大宅子索著，走在抄手遊廊時，實在有點搞不清這大宅裏彎彎轉轉的道路，隻好拉來一名路過的丫環，“有沒看到白姨娘？”

那丫環搖了搖頭，“奴婢不曾見到白姨娘。”

微月揮手讓小丫環離開了。

這潘宅太大，也不能完全認得路，實在不知去哪裏尋白姨娘，沿著抄手遊廊一直走去，進了一個垂花門，門房的兩個婆子正聊得歡快，沒有注意到的進來。

這是一座不小的院子，看著那結構有些眼，院子中間是一條縱深很長的中軸線，側旁偏間前部是書房，微月努力想了想，才記起這是上房。

此時正站在通往正廳的甬道，茂他們可能就在正廳之後的屋裏或者小花園裏吧，笑了笑，轉想要離開。

隻是，那書房裏突然傳來潘老爺憤怒的聲音，微月本無意聽，隻是似乎那容……關係到？

四看了一圈，來往丫環竟無一人，就連書房門外也無人守著，這不是明擺著要明正大地聽麽？

書房。

“白馥書，你究竟想怎樣？你不想住在這裏，我便任由你在外麵另起宅子，我對你到底還有哪裏不好？為什麽還非要離開我不可？”潘老爺深沉的眼眸含著兩束怒火瞪視著悠閑坐在椅上的子。

“老爺，我隻是想回浙江一趟。”那一副慵懶閑適的子不是別人，自是那笑得的白姨娘。

“你還會回來嗎？”潘老爺來到麵前，低頭深深地看著，看著這個在他心裏徘徊的子，也隻有，才能讓他失去分寸。

“你希我回來嗎？”白姨娘若無骨的手臂勾上他的肩膀，眼微挑，笑意盈盈。

潘老爺呼吸一滯，將扯進懷裏抱著，恨不得將進自己裏，他幾近憤怒地道，“你不會再回來了，微月已經出嫁，你心事放下了，你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回來，我不會讓你走的！”

白姨娘靠在他懷裏咯咯輕笑著，“你若真想我放下心事，便不會將微月嫁給十一，老爺，你將我的兒往火坑裏推，為了什麽？”

潘老爺眼睛有片刻的迷離，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迷了十幾年的子，他不有些惱恨自己，為何什麽子不心，偏偏對這麽一個捉不的人這樣放不開。

“你會為了微月留下嗎？”潘老爺抱，啞聲問著。

白姨娘輕輕推開他，笑容帶了幾分的妖，對這個幾乎縱橫全廣州府的男人不是不心，隻是，有些事比心還要重要，不想住在他宅子裏，不想和他的妻子小妾爭寵，也不想讓自己因為他變得卑微。

“老爺，微月不需要我。”曾經也考慮為了微月要回主宅來，可微月比想象的還要做得好，本不需要。

“如今隻是個傻子，你真想讓就這樣在方家嗎？”潘老爺急聲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躥了上來。∫思∫兔∫網∫

白姨娘微微一笑，“是啊，隻是一個傻子，你要在方家做什麽？你為何那樣恨方家？”

“你知道什麽？”潘老爺語氣一沉，目淩厲看著白姨娘。

白姨娘笑一聲，“我能知道什麽？我若是知道，又怎會讓你把微月嫁給十一？你真覺得微月能替代微華，為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