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珣手一抖，差點沒夾住花鈿。

隻可惜他越張，臉上越繃，本就長得清冷，一皺眉抿，更顯疏離冷漠。

薑舒窈見狀，有點不好意思：“生氣啦？”

謝珣“嗯？”了一聲，抖著給畫鈿。平日能拿筆提刀的手，卻快要夾不住輕飄飄的金箔。

薑舒窈乖乖地仰著額頭，視線從他眉目間掃過，他專注的時候冷著麵，顯得有點兇，不敢細看。

“我讓你等煩了嗎，對不起。”輕聲說話。

謝珣把金箔正正地在額間，嗓音繃：“沒有。”

薑舒窈心想，果然是等生氣了，哎。

“還有昨天那一下，是我冒犯了，對不起。”兩人現在關係逐漸親近，薑舒窈看他就像看一個老臭著臉的鄰家學霸弟弟，忘了男大防，太過跳了。

幸虧花鈿已經好了，否則謝珣必定要手一抖，歪到天邊去。

這回他倒是沒有回答了，把東西遞給丫鬟，一聲不吭，冷著臉背著手轉走了。

薑舒窈蹙起柳眉：“怎麼辦，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人蹙眉，連丫鬟們都看得心疼了，連忙安。

＊

謝珮到了堂屋前，見薑舒窈還沒到，抱怨道：“怎麼如此拖遝，隻剩一個人——”

話沒說完，就看到拎著子匆匆趕來的薑舒窈。

目便是一襲艷麗的紅，似火如芙蓉，薑舒窈頭上簪釵戴珠，明明是滿頭俗氣的金飾，卻毫不顯艷俗，隻餘富貴大氣。

即便如此，全上下最奪目的還是那一張燦如春華的麵容，華服金釵瞬間淪為陪襯。

謝珮突然想到了冬夜宮宴上的林貴妃，雲堆翠髻，雍容華貴，華容婀娜，往皇上側一坐，真一個六宮黛無，明明是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