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不曾猶豫,坦點頭:“可以,但是現在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做什麼,若是你想讓我以死謝罪,等我完我該做的事,我便隨你的意。”
蕭舒芫見他神坦然無畏不似作偽,倒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倒也沒想過要他命。
微仰著頭眨了眨眼,眼中有淚,試試如釋重負的長噓一口氣,平和道:“榮王,你的誠意我明白了,只是我要你的命何用?你若有此心,覺得虧欠于我想要補償,就把你的愧疚用在月兒上吧。”
“月兒是蕭家嫡脈唯一的脈,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了,就是我的命,你把對我的虧欠補償給就好,你若愿意把命賠給我,也希你能以命待,如此,你便不再欠我的了。”、
嬴郅道:“即便不為你,我也會以命待。”
聞言,蕭舒芫向他看去,目審視,片刻問:“你喜歡月兒,對麼?”
“是。”
蕭舒芫盯著嬴郅,質問:“可是月兒跟我說,你曾有過心悅之人,這又怎麼說?”
嬴郅垂眸頷首:“是,不過已經去世了。”
蕭舒芫詫異:“死了?怎麼死的?的死和你有關系麼?”
“沒有。”
蕭舒芫皺起眉梢道:“即便無關,可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我雖然對你和月兒的況不曾多見,可我問過妤兒,據所說的,月兒是心悅你的,若你對他心思純粹便罷了,可你心里有別人,即便是死人,你也不能把心完完全全的給。”
嬴郅無可辯駁,因為既定的事實在這里,他也知道自己永遠不能把心全都給蕭彌月,即便姜姮死了,他也打算放下,可曾經作為他最大執念的人,終此一生,也都是不可能完全淡忘的,心里永遠都會有一個位置記著這樣一個人。
蕭舒芫轉念一想,又釋懷笑著:“不過我擔心這些做什麼?我看月兒的意思,其實并不打算與你有什麼將來,私心里,我也不希與你在一起,所以你的心是缺失的還是完整的,其實也都不重要了,你只要記得,你說你欠了我的,以后這份虧欠便是月兒的,你永遠不許傷害,若有需要,你得為竭盡所能,哪怕豁出命也在所不惜。”
雖然蕭彌月自己態度明顯了,可蕭彌月最在意的親人也不認可,嬴郅還是有些難的,只是他這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對任何人。
他頷首低聲道:“我明白了。”
蕭舒芫神疏冷的道:“行,那我便接你的歉意,從今往后你便不欠我的了,好了,你我份關系敏,不適合單獨待太久,你走吧,以后你我也沒有必要私下見面。”
嬴郅臨走前,懇切的說了句:“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若是當年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父皇所,而你并非自愿,我便是死,也不會認下這門親事。”
蕭舒芫眸微閃,看著嬴郅離去門簾落下,淚痕落,卻突然笑了,有些容,有些苦,也有些釋懷。
……
嬴郅出了外面,蕭彌月和嬴初妤在等著。
見他出來,蕭彌月上前來問:“說清楚了?”
嬴郅頷首:“嗯。”
蕭彌月有些擔心:“你先自己去皇帝那邊,我進去看看姑姑。”
嬴初妤出言阻攔:“阿月,別了,我進去看母妃就好,你們一起去吧,父皇今日不懷好意,皇叔自己去有些不妥。”
蕭彌月挑眉,這丫頭是想讓陪嬴郅一起,好時刻為嬴郅解圍啊?
不過也是,皇帝特意讓嬴郅來,擺明是有別的目的的,還是和嬴郅一起的妥善些
“行吧,那我們先走,你好好陪姑姑。”
嬴初妤點頭,轉回帳子里了。
蕭彌月便和嬴郅一起離開了。
還沒到皇帝那邊,就遇上了皇帝派來尋他們的人,是皇帝邊的老太監福。
福行禮后忙熱切道:“哎喲,榮王和王妃在這呢?可讓老奴好找啊,陛下知道二位來了卻久久沒見去找覲見,特意讓老奴來尋呢。”
“這正是要去見陛下呢,不過陛下這樣急著尋我們夫妻去,可是場上有什麼正值熱鬧的?”
福笑瞇瞇打破:“正是呢,上午是我們大燕和各國的馬球賽競技,如今場上是南蠻幾個部落在比,不過過會兒就是我們大燕和各國的了,陛下說,當年榮王殿下也是極其喜歡打馬球的,又打得極其厲害,難得今日王爺肯來,便讓尋王爺去一飽眼福。”
嬴郅沒理,蕭彌月道:“既如此,那就去吧,也別廢話耽擱了,福前面帶路吧。”
福忙在前面引路了。
蕭彌月和嬴郅對視一眼,也跟著去了。
還是上次安王妃舉辦馬球會的那個馬球場,如今的熱鬧可比之前更甚,球場上正在奔馬賽球好生激烈,球場周圍都是人,喝彩好的聲音和失哀嘆的聲音此起彼伏。
最前面的上位上,是皇帝和皇后,下面由上至下的都是皇室中重要的人和各國要的使臣,兩側觀臺也坐滿了各方貴人,還有很多人沒地方坐,只能在坐臺下和球場邊圍觀的。
因為皇帝在這里,球場外也是層層把守,無人敢了秩序。
蕭彌月和嬴郅被引著由前臺的側方場,直接到了皇帝前面。
行禮后,皇帝一臉關心的問嬴郅:“如何了?之前朕去看你時還病得不省人事,現在看著臉也不甚好,看來也是尚未完全痊愈啊。”
嬴郅神淡淡:“回陛下,臣弟還好。”
雖然上這樣說,他卻抬手掩咳了一聲,顯著幾分羸弱,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
皇帝見狀道:“朕本不想擾你養病的,只是今日是重大場合,這些個騎馬球的都是你所好之事,你若允許,來湊個熱鬧也好,也是想著你這些年悶著養病,難得有這般盛況,可讓你來散散心,才讓人給你傳話,但你若不允許,也不必勉強自己非得來此啊。”
說著又看向蕭彌月,責備道:“芳華你這做妻子的還是不夠細心,既然是你親自照顧榮王養病,昨日朕派人去詢問時你該如實告知榮王還得繼續養著,不便來此才是,怎的還讓他這樣任發的不顧自?”
得,明明是他非得讓嬴郅來得,可在眾人面前,他還假惺惺的表現得很關心嬴郅,在意嬴郅的安康,他讓人傳話好似只是一番好心而非強制,是嬴郅自己不顧自病非得來湊這個熱鬧,好似很在意這些。
都說缺什麼才會在意什麼,嬴郅當年騎球技都是頂尖的,如今廢了,定是更加放不下這些。
這般言辭,皇帝的用意便大概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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