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起的手,將往另外一條路上引。
蕓香跟在二人後,裝空氣。
“姐姐真是料事如神,竟是連打賞都提前備好了。”
顧辭淵認出來,給出去的那對耳環,是前段時間去買送給唐時琬的禮時,一起買的。
唐時語淡笑不語,慢慢在前麵走著。
年的眼睛一直追隨著,片刻都不離。
他好奇的問道:“姐姐如何確定,那丫鬟會聽你的吩咐?”
“會幫我的。”唐時語還是有些自信的,那小丫鬟對有點好,且還是個活潑靈、古靈怪的主。
襖小丫鬟缺如所言,機敏聰慧,很快就猜出了這中間的恨仇。
唐姑娘不喜歡白公子,差去尋的那位鄭姑娘,定是慕這位白公子的。
小丫鬟素日裏人緣極好,很快便打聽到了鄭姑娘的休憩之所。
從長廊一頭往另一頭走著,路過門板的時候,狀似無意道:“阿蓮,方才路過南苑亭,你為何要拽我走呀,那位公子瞧著真是風神俊朗,一襲白當真像個仙人似的,你也不讓我多看兩眼。”語氣中含著頗多抱怨。
一人分飾兩角,又著聲音,細聲細語:“那公子好像份尊貴,你若是看被人家發現了,定要告狀到王妃那裏,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卻是不知,能有多尊貴啊?竟讓你這麽小心謹慎。”
“嗬,能有多尊貴?”一人低了聲音,神兮兮道:“聽說是皇後娘娘母族那邊的公子!你說你惹得起嗎?快走了,王妃還等著咱們呢。”
隨後便是幾聲腳步聲,門外恢複了安靜。
襖小丫鬟躲在拐角,如願以償地看到門板打開,從裏麵出來一位氣韻雅然的貴,刮了下自己的鼻子,笑道:“搞定。”
蹦蹦跳跳地回去找唐時語,又領著兩位主子繞了一條遠路,去主院那邊。
齊煦和鄭懷瑤見麵說了什麽,唐時語一點也不關心,以對齊煦的了解,不管鄭懷瑤提出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與他好的那幫子弟,還會笑著恭維著“齊兄博”、“齊兄憐惜人,從不給對方難堪”、“齊兄這樣好的人緣真是羨煞我等”。
這些話上一世都聽過不次,齊煦聽到的隻會更多。
男子大多好麵子,自詡文人雅士,自覺頗有風度,對待人溫是德。
嗬。
唐時語拎著角,放心地走著路,不用擔心前方是否有水窪,因為阿淵都會替看到,並且帶著繞過去。
的年眼中隻有一人,跟那些臭男人都不一樣。
的阿淵天下最好!
唐時語偏頭看過去,正巧對上年棱角分明的側臉。
“阿淵。”
“嗯?”
年的聲音刻意低,有些啞。
唐時語了發麻的耳垂,小聲道:“你好像更好看了些。”
多了些男子的魅力,但也不乏年赤誠熱烈的朝氣。
看著年越來越紅的臉頰,頓了頓,補充道,“比午後那會,更帥了幾分。”
他們正在下臺階,顧辭淵腳下一踉蹌,險些栽倒在水窪裏。
若不是手疾眼快扶住了柱子,他怕是要從臺階上摔下去。。
“公子怎麽了?”小丫鬟聞聲轉過,疑地看著他二人。
“……無事。”
年繃著臉,連耳都紅了個徹底。
走在最後麵看了全程的蕓香努力憋著笑。
後半程路,全都是唐時語在聲細語地提醒他:
“阿淵,你踩到水裏了。”
“阿淵,你為什麽朝著泥走過去了呀。”
“阿淵,你把傘掛到樹枝上了。算了,都不下雨了,把傘收了吧。”
唐時語調戲完小狗,今日見到曹熠和齊煦這兩個爛桃花的壞心瞬間變好。
顧辭淵像個木頭人,由著發指令,靈魂已經飄上了天。
提午後是什麽意思。
午後的事兒……
是還想再來幾次嗎?
顧辭淵一雙狼眼冒著,回味般地了。
那上麵似乎還有口脂的味道。
他目灼灼地垂眸看向的,口脂已經被他盡數吞了個幹淨,現在已是原本的了,可依舊是豔滴的,紅得紮眼,和今日這一配極了。
經過長長的遊廊,終於到了主院。
襖小丫鬟功退,對著兩人福了福子,便離開了。蕓香去請示唐母,也離開了。
此時大樹下隻有他們兩個人。
“阿淵,你別盯著我瞧了,我看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唐時語低了聲音打趣道。
顧辭淵瞧著那紅一開一合,裏麵的小舌若若現,他不由得又回想起兩人在昏暗的小屋裏,吻得難舍難分的場景。
頓時嚨幹,心難耐。
什麽時候,姐姐才能再準許他一嚐芳澤呢。
不許也沒關係,反正他就是親了,也不會生氣的。
“你傻笑什麽呢?”唐時語皺著眉,覺得這小子一定沒想好事。
年勉強把小虎牙藏了回去,若無其事地對著天空吹起了口哨。
唐時語:……
他們在等待的時候,來了不速之客。
因小丫鬟帶著他們繞了遠路,因此到這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唐姑娘,你好。”
白公子翩翩有禮,帶著溫文爾雅的笑意,衝揖手。
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在別人家的地盤,王妃待不錯,不能恩將仇報,與齊煦有何私人恩怨都得先放一放。
不冷不熱地回複道:“你好。”
連禮都懶得回。
說完便也不瞧他,轉回頭繼續對著顧辭淵說笑。
齊煦被冷落,心裏不是滋味,抬眸對上了年冰冷的眼神,簡直和他死前見到的那一眼一樣,下意識地便想跑,但礙於麵子,他努力克製著恐懼,才沒挪步子。
“唐姑娘……”他張了,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說什麽呢,說他心悅,想要娶?
不,這太魯莽了。
還是隨意攀談?
說些什麽才能展現自己的魅力呢……
好像與那些子都不同。
為何前世他沒看到這些好呢?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追悔莫及,死後回顧自己的一生,得到了無數子的慕,卻始終未從眼中看到鍾二字。
有些不甘心啊……
顧辭淵突然攬著孩的腰,帶著人轉了個圈,把護在了後,又轉頭,冷眼看著這條看門犬,嘲諷道:
“齊公子若無事,還請走遠一些,我與阿語還有話要說,不方便講與第三人聽。”
他歪了歪頭,無辜地看著齊煦,“公子若有事,那就憋著吧。”
唐時語躲在年寬厚的背後,彎了角。
這小孩,做事風格也像了。
齊煦啞口無言,臉灰敗,他不懂為何這二人對他的敵意這樣大。
明明……
齊煦苦地笑笑。
明明前一世不是這樣的。
雖然看自己的眼神裏,即便沒有慕,沒有傾心,但兩人見麵時,都是相敬如賓,氣氛祥和的。
唐時語手指在年背後畫圓圈,那圈隔著服,畫進了某人的心裏。
餘瞥到一個淡黃的影也進了院子,指尖微頓。
心道不好。
是鄭懷瑤。
還是撞上了。
真是防不勝防啊!
就不該在這裏和齊煦廢話,就該一走了之的。
慌之中,唐時語大概是腦子了。
忽然拉著年的胳膊,將人強行轉了回來,麵對著他。
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手一把抓向他的領,用力一拉,把他拉彎了腰。
然後踮腳,吻了上去。
顧辭淵直接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梨子舉話筒:請問當事人,事發時的心是怎樣的呢?
當事人顧某:說實話,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現在也是,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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