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在那顆淚痣上流連片刻,最終停留在的眼睛上。
“我來吧。”
很好聽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鼻音,還有些沙啞,很。
“謝謝,不用。”臉微紅,依舊拒絕。
男人抿著沒說話,不由分說提起了箱子,邁步上臺階。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回頭看。
“幾樓?”
唐時語愣了愣。
男人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回神,“三樓。”
顧辭淵不再說話,拎著箱子往上走。
唐時語跟在後麵,視線上移,從背影可以看出,他的材很好,雖然看著瘦,但卻著結實,手臂很有力量,線條也很好看,渾上下散發著荷爾蒙的魅力。
收回視線,低下頭,專心看著臺階。
到了三樓,男人鬆開了行李箱。
唐時語拉過拉桿,看著他烏黑漂亮的眼睛,又低聲說了“謝謝”。
男人的氣息都沒變,仿佛拎著重上三樓就像在平地一樣輕鬆。他微微頷首,折下樓。
唐時語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進了房間。
顧辭淵拐到了二樓,直接回了房間補覺。
等他睡醒,再從房間裏出來,巧遇到了隔壁那對大學生。顧明藝住進來的第一天就和這兩個人聊過,那二人見了顧辭淵,主過來打了招呼。
還沒說兩句,顧辭淵雙眸微瞇,形很快地閃到了二人的後,三兩下就把他們後一個中年男人製服,按倒在地。
大學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顧辭淵將中年男人雙手反剪,輕咳了聲,轉頭問那男生,“你的包,看看什麽了?”
男生大驚失,趕忙查看,他的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顧辭淵角微勾,輕笑了聲,“走吧,跟我去警局。”
“哎!我還給他,還給他不就行了!”中年男人忙把東西了出來。
顧辭淵淡淡看了他一眼,手將他的背包拽了過來,隨意掃了一眼裏麵的東西。
滿滿一包的錢包,還有零散的幾個手機。
“慣犯,走吧。”
中年男人垂頭喪氣,被人按著肩膀,押了下去。
在樓梯口,又遇上了唐時語。
顧辭淵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失了秩序。
唐時語的視線在他二人上轉了轉,“發生了什麽?”
“小。”
唐時語皺眉,冷厲的目刺向那男人,抬頭又看到了抱著包的那對驚魂未定的。
走了過去,誠意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遇到這麽不愉快的事,二位這幾天的房費就免了,真的萬分抱歉。”
那生本來一肚子火,見這麽誠懇,又免了錢,也沒說什麽,但這旅館是不能再住了。
唐時語將二人送走,才朝著反方向追了過去,追上了已經押著人出去的顧辭淵。
“先生,請等等。”
顧辭淵停下了腳步,轉看著朝自己跑來。
跑了幾步,微卷的發尾在後擺,每發都像是掃在他心上一樣,。
“畢竟是發生在我店裏的事,我和你一起去。”
他定定看了許久,最終點頭。
唐時語走在男人的邊,一抹淡淡的香氣鑽進了的鼻腔,的心微微抖。
鎮上的派出所離旅館不遠,大約走了十分鍾就到了。
唐時語跟在男人後,看著他輕車路地找到了一個民警,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警證給那民警看。
民警看清了他的證件,神變得嚴肅。
顧辭淵講了來龍去脈,隻提了一句,便再也沒有讓說話。
事很順利,小被扣押,他們倆出了派出所。
並肩往回走,和來時一樣,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路程過半時,唐時語突然問道:“您是警察?”
“嗯。”
“真好,人民衛士,很榮。”
“……”
“顧警?”
男人轉頭看,依舊是十分認真的神。
唐時語詫異自己竟然讀懂了他的眼神,笑了笑,“抱歉,剛才不小心看到了您的證件。”
“……嗯。”
唐時語心道這人真是冷得可以,可是就是好想和他說話啊。
“a市是個好地方,大城市,燈紅酒綠,都市繁華。我大學在鄰省的省會讀的,對大城市的印象不太好。我可能還是喜歡這種小城,生活節奏慢,環境好,人有時間能停下來思考。”
“……也很好。”
“噗……”
顧辭淵側頭去,呼吸一滯。
人的笑容明豔人,眼尾的淚痣更添了萬種風,的一顰一笑都像是在勾引。
男人狼狽地收回視線,與並肩前行,可沒一會,又忍不住再次朝看過去。
二人走到了旅店門口,人停下了腳步。
顧辭淵回頭看。
笑了笑,“您進去吧,我就先走了。”
“你……不住這?”他沒忍住問道。
唐時語眨了眨眼,笑著搖頭。
顧辭淵對著離開的方向站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的影,直到吳巧從店裏追了出來,他才回神。
“老板娘!!”吳巧看到唐時語的影從店門口一閃而過,連忙追了出來,結果還是晚了。
與顧辭淵肩而過,重重歎了口氣,又跟在顧辭淵後進了屋。
進了屋,吳巧了臉,自言自語:“又忘記和說送花的事了……這要是再十天半月不回來,那花都該蔫死了。”
“送花”兩個字紮到了顧辭淵的神經,垂在側的雙手漸漸握拳。
在一旁喝茶的顧明藝聽到了吳巧的話,提議說:“你可以給打電話啊。”
吳巧搖頭,“老板娘不接電話的,隻能等聯係你。”
程允了脖子,“……嘶,這大概就是怕被擾吧。”
顧辭淵目幽幽地看向吳巧。
“顧警,怎麽了?”
顧辭淵沒說話,冷著臉往樓上走。
程允似笑非笑看著樓梯上那道帶著醋意的影,打趣說:“冰山要化了。”
顧明藝也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十分讚同他的說法。
再見到唐時語,是轉天的傍晚。
顧明藝和程允早上去買了特產,下午開始下雨,三人就在店喝茶聊天。
四點多的時候,唐時語又來了店裏。
“老板娘!”又是吳巧咋咋呼呼的聲音。
顧辭淵迅速地抬頭,黑眸鎖定那人,目漸漸炙熱。
顧明藝和程允對視一眼,了然一笑。
唐時語收了傘,走到吳巧麵前,“怎麽了?”
吳巧把花的事說了,唐時語眉頭皺,“先養著吧。”
轉時,與男人四目相對。
的心了一瞬,很快垂下眼,麵凝重地從包裏掏出手機,開機。
重新拿起雨傘,朝著外麵走。
“喂,我們見一麵……”
嘭,雨傘撐開,說話聲融在了雨聲裏,人的背影也被雨水模糊。
顧辭淵收回視線,煩躁地了頭發。
“小淵,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顧明藝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他做一個決定。
他不願想,起回房。
半夜十一點,唐時語回到了旅館。
漫步在寂靜的小巷裏,遠遠地瞧見,旅館外麵的柱子旁,有個拔的人影立在那。
停在原地,了眼睛,看清楚了。
是那位警。
男人隨意地靠著柱子,指尖的煙閃著猩紅的。
慢慢走了過去,“顧警,這麽晚了……在這煙?”
顧辭淵站直,把煙熄滅。
“沒。”
“嗯?”
“不喜歡,隻是有點煩,點著。”
“噢……”真是個奇怪的人。
唐時語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男人就這樣無言地看著,眼神認真專注,看得人心弦。
夜濃重,他們看著彼此,曖昧的氣氛漸漸四散。
終於,他開口:“不要再這麽晚回來,不安全。”
“噢……我朋友送我回來的,的車進不來,把我送到了巷子口。”
他?是給送花的那個富二代嗎?去見他了?他們說了什麽?
顧辭淵突然很煩躁,眉頭不自覺地擰,看向的目也帶了些侵略和迫。
唐時語卻沒覺得張,迎著他近兩步,直白地問道:“顧警,擔心我?”
“……嗯。”
“為什麽?”
“……”
一直在笑,“你喜歡我?”
“……嗯。”
“呀,承認了啊……”黑夜裏,人歎了口氣,“喜歡我什麽?長得好看?材好?”
“……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喜歡,就是看著的時候,有種想要擁抱的衝。
他是警察,辦事都講邏輯,講證據,從不用事。可此刻,不知道為什麽,見到的第一眼,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他的,誰也不可以搶奪。
“唔……我今晚見了個男人,他追了我好久,我問他喜歡我什麽,他說了好多優點。”人笑著,“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好。”
顧辭淵的嚨又了起來,輕咳一聲,“是……送花的那個?”
“對。”
顧辭淵覺得口有團鬱氣快要炸開了,太突突跳著,煩躁得讓他下意識就想掏出槍,對著訓練靶開上幾槍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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