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靜伶想到的問題，杜克棟同樣想到了。

　當接到大兒電話后，杜克棟獨自坐在河邊、悶悶地吸了兩包煙，吸到干裂，吸到思想空白。

　其實在這幾年里，隨著張宣的一步步高升，杜克棟和艾青先是高興，接著是難以置信，最后欣喜之余卻充滿了忐忑和擔憂。

　小兒慧眼識珠，初中就從平凡的人群中挑中了張宣，這本來是一件大好事。

　但這張宣實在是太耀眼了些，耀眼到了優秀異都會注意的程度，怎麼能不擔心別人的覬覦呢？

　患得患失，這種覺矛盾極了。

　手里的煙還剩半截，杜克棟鼓著氣一口吸完后，就起往家趕，已經給小兒打了電話，讓回來趟，不管將來結局怎麼樣，一些事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在社會上爬打滾這麼多年，杜克棟很是明白一個道理：人言可畏。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大婿能撞到張宣和米見，那距離其他人撞到張宣和米見就不遠了，現在既然已經瞞不住，那堵不如疏。

　杜家別墅。

　艾青不在，這陣子代表鎮衛生院去縣城開會去了。

　一進門，杜克棟就看到了在廚房默默洗菜擇菜的小兒。

　目在背上停留小許，神復雜的杜克棟走進去就變幻了一張笑臉：「這是街上買的？」

　杜雙伶很努力地笑：「不是，這些菜他家都有種，我順便帶下來的。」

　這是的一個信號。

　杜克棟很好地接收到了：這個況下還從張家拿菜下來，就代表小兒還沒有過離開張宣、離開張家的念頭。

　有了這個訊息，父倆今天的談話就定了一個基調。

　杜克棟是老杜家的廚藝擔當，系上圍刷好鍋，他問：「這兩天你和張宣通電話了嗎？」

　杜雙伶回答：「今早他給老家座機打了電話，我接的。」

　杜克棟問：「聽你媽講，張宣這次給你帶了一款手機回來，你為什麼不用？」

　杜雙伶頓了下，輕輕地說：「我怕自己忍不住過問他的行程。」

　杜克棟一滯，下一秒繼續手里的活計：「你對他的事知道多？」

　杜雙伶問：「您指的是哪方面？」

　杜克棟先問事業：「他手下那麼多公司，他有跟你詳細提過公司的事沒有？」

　杜雙伶直搖頭：「我很問他公司上的事，不過他每次回來倒是會跟我說說外面的所見所聞，其中有包括公司的事。」

　杜克棟起鍋燒油，下菜，問：「方面呢？」杜雙伶說：「我差不多都知道。」

　杜克棟問：「米見你知道多？」杜雙伶抿抿：「他沒瞞我。」

　杜克棟錯愕，沒想到張宣行事作風這麼直接，「那你告訴爸爸，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杜雙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繞著彎說：「他讓我等到畢業。」

　杜克棟轉：「畢業后呢？」

　罕見地避開親爸的眼神，杜雙伶低頭，「他說會娶我。」

　杜克棟定定地著小兒，過了好會又道：「你長大了，有些事，本來爸爸不該過問。

　但米見那姑娘，爸爸..你心里有把握嗎？要知道你們離畢業還有2年，2年可以發生很多事。」

　杜雙伶沉默半晌，臨了回答：「我相信他們。」

　「他們？」

　杜克棟敏銳地問：「你和米見在這事上聊過？」

　杜雙伶不好意思地嗯一聲。

　杜克棟問：「你們怎麼聊的？」

　杜雙伶暗暗吸口氣，模棱兩可地說：「2年后，會把他還給我。」

　杜克棟聽得云里霧里：「什麼還給你？男人還可以借？」

　杜雙伶臉發燙，差點沒掛住。

　見兒陷窘迫，杜克棟換個方向：「你們以前是那麼要好的朋友，米見還是手了，你真的相信？」

　杜雙伶著頭皮說：「米見的話我信6分，他的話我全信。」

　全信？

　想起張宣平常對待小兒的樣子，杜克棟倒也沒出聲反駁，往下問：「米見的事，秀琴曉不曉得？」

　這問題很難，杜雙伶一時間不好回答。

　要是說阮秀琴知道，那這樣放縱兒子，那無疑是對老杜家的侮辱，這口氣沒法忍。

　可要說阮秀琴不知道，就連杜克棟自己都不信。

　眼看父親臉上的神前所未有的嚴肅，杜雙伶垂下眼皮說：「老人家對我有過承諾。」

　杜克棟問：「什麼承諾？」

　杜雙伶臉紅紅的，微微張了張，閉上了。

　但杜克棟看懂了，問：「這次你留在上村，是秀琴主留的你？」

　杜雙伶說是。

　杜克棟迫問：「這麼說，那張宣在外面的事，都知道？」

　杜雙伶頓足，嗔：「爸..」

　「克棟，雙伶？雙伶，克棟..？」

　就在父倆在廚房快要陷僵局時，外面大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

　一聽就知道是阮秀琴的。

　原來，之前杜雙伶離開上村回家后，阮秀琴就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心里越慌。

　相幾十年，對杜克棟自認為了解地很徹，以往雙伶在上村逗留時，從來沒有半途打電話兒回去過。

　今天忽然打電雙伶回去，就顯得很突兀，很怪異。

　再加上稍后接到了滿崽的電話，說在京城遇見了伍瑞國，阮秀琴瞬間知道事鬧大了，就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一切，讓劉雨菲開車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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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三月出了點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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