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試一試,若事不,至多一死,天下自然會留下我的名字。”
“若留不下來,倒也無妨,你與陸景為我立一座冠冢便是。”
南風眠說的灑,南雪虎心緒卻越發低落。
他思索良久,才抬頭問道:“齊淵王殘暴無道,可與我們并無什麼關系。
叔父,雪虎愿意行力所能及的良善之事,可是又何必為無端之事拋頭顱,灑熱?”
南風眠頗為贊賞的看了南雪虎一眼:“陸景之前便與我說過你的格。
人皆有心中所持,雪虎,我來問你,若有朝一日,我或者禾雨,亦或者大哥陷險境,需要你以命換我們的生機,你會如何?”
“雪虎絕不會猶豫。”南雪虎口而出。
“這是你明知錯不在陸景,卻還要去殺陸景的原因,在你心中,親緣脈重越萬斤!”
南風眠哈哈大笑:“可我行走天下太久,唯獨見不得明明是高高在上,探手可得一切的強者,卻偏偏要與那些卑弱小民過不去的人!
那岳牢以楚地重馬拖死了懷六甲的人,我就想要斬了他的頭顱。
那齊淵王高坐在王座上,卻偏偏喜歡往凡人的頭里種花,偏偏喜歡在凡人的中游泳。
我就想要將他溺死在那些中。
你覺得不值得,可我去做了,心中便快意無限,哪怕事不又如何?”
“便如同陸景所言,君子行義,不為莫知而止休!
雪虎,你且在太玄京中等我的消息便是,無論消息是好是壞,你只需知曉我絕不后悔即可。”
南風眠許是喝累了,他說到這里,不由躺倒在地上,抬眼看著天空。
南雪虎若有所思,人皆有氣,此刻的他似乎也明白了那陸景先生,明明有著絕世之資,卻總要做一些沖的事。
而此時南禾雨的小院中,劍氣浮,帶起一片朦朧。
微雨池塘見,好風襟袖知。
那劍氣朦朧,風雨也朦朧。
南禾雨修行許久,千秀水在天空中盤旋,最終歸劍鞘。
遠,那白發蒼蒼的老嫗看著南禾雨,不由嘆息一聲。
因為南禾雨這幾日修行劍意時,竟然不曾用自己的本面,反而是綾雀的模樣。
此時此刻,南禾雨似乎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臉上還浮現著些許笑容。
“在四先生練劍的迎風上,景先生曾經與我說過,劍出則風雨如驟的劍法并不適合我,
我氣有缺,修行風雨劍氣倍吃力,也許只是不適合目前所修的劍道,應當繼續朝前探尋。
今時今日,應當是我有所明悟了。”
綾雀這般想著:“風雨不一定要風驅急雨灑高城,若能修連綿之勢,也不負風雨二字。”
站在月下,心中卻十分激陸景。
“我對陸景先生有愧,陸景先生卻仍然愿意指點于我,現在我與他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也許可以當面道一聲謝。”
綾雀有了這樣的念頭,心中便如同烈火燒灼一般。
“只是,若要道謝,我就要以南禾雨的面目去見他,這……”
南禾雨姿容絕世,畢竟祖上豪闊,平日里飲食多有講究,族里先輩子也早已經試著服用天才地寶,以此留住容。
幾輩人過去,后代自然越發出彩。
這也是越老的豪門,子孫后代越發貌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太玄京中還有一種說法。
那便是世代豪門無丑。
南禾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若非平日里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再加上非凡的天資,令無數大伏年自慚形穢,否則此時此地,只怕南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求親的人踏平!
可便是頂著這樣的面容去見陸景,都讓南禾雨頗有些猶豫。
反而是容平平無奇,卻給陸景留下一副好印象的綾雀面貌,南禾雨才更加中意。
“也許可以以綾雀的面貌,委婉答謝陸景先生一番。”
“可若是如此,我不以真面目示人,對于陸景先生反而是一種不真誠?”
南禾雨坐在院中小亭,苦思冥想。
時間過得極快,很快天就已經亮了。
枯坐一夜卻無毫所覺的南禾雨終于站起來,看著遠升起的朝,自言自語道:“既然是道謝,就不能扭扭,否則也就沒有意義了。”
南禾雨心中思索之際,綾雀的面容逐漸扭曲,化作俏的真面容。
走出南國公府,一路走到書樓。
進了二層樓,隔著極遙遠的距離,南禾雨就看到陸景正走在百花盛開之。
“這般巧?”南禾雨心中有些竊喜。
可接著,南禾雨就看到和陸景一道漫步的那青人影。
那人影青飄飄,面如玉盤如玉樹,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云,乃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男子。
此人即便是走在神玉如骨的陸景旁,也仍然稱得上龍章姿、非常之。
南禾雨看到此人,腳步不由微頓。
“師……師兄?”
那青男子正是禹星島劍道大宗師明月之子……
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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