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豹的熱,讓姜玄不是很舒服,兩人原來沒那麼。
生死戰前的姜氏部族,嫡系族人有近兩千人,在未遣散僕從前,四十七部落在姜氏部族土城安排的人手,也有上千人,部族土城還是這片大地百領之地的「貿易樞紐」,常住人口實際上有四五千之多。
所以哪怕是同族人,親疏遠近差距也很大。
「姜豹,不得對族長無禮,你還沒拜見過族長,還不行禮?」金花突然開口,口氣十分嚴肅。
這讓熱抱姜玄的姜豹尷尬了一下,心頭惱火卻不敢表現出來,連忙放開向後退了兩步,單膝跪地道:「姜豹,參見族長!」
「豹叔請起。」姜玄上前攙了一下姜豹。
「唉!」姜豹起一嘆,面慚愧之,「我是個懦夫!當時是我膽怯了!不敢上擂臺,只想要活下來,所以逃了……我不是人!我不配部族勇士之名!」
「回來就好。」姜玄道,他在「打腔」!
因為不,姜豹回來不會讓他,也不會鄙夷。
畢竟,姜玄自己都曾想讓娘帶著跑路來著。
「姜豹!」金花突然大喝,「你為什麼回來?」
「我……」姜豹回過來看金花,「逃亡這一年多,我在外面日夜寢食難安,每每聽到部族又有勇士戰死,我都覺自己有罪,前些天,我又聽說了……聽說了小玄的事跡,我,我再也忍不了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為了部族站上擂臺死戰不退!我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能茍且生?所有我回來了,我要彌補我過去的錯誤!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擂臺上!姜氏部族的男人!只能站著死!沒有跪著生!!」
這番話說的真意切,最後更是嘶喊了出來,頗為熱。
「阿豹是好樣的!」
「他是真正的勇士!」
「何必呢,何必呢,都要結束了。」
在場一些心腸的部族人,已經要哭出來。
「那好!」金花依舊面無表,「那下個月第一戰,你來打!」
「我來就我來!」姜豹痛快答應了。
一番寒暄與廢話后,姜豹決定回原來的房子看看,金花便讓人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姜玄也要走,回後山修鍊,金花卻住了姜玄,臉上出慈之:「小玄先別走,做了糯米糕,來,你拿去練功的時候吃……」
片刻后,屋,只有二人。
「小玄,你小心姜豹。」金花一臉慎重的道。
「小心他?」姜玄眉梢一揚,「的意思是……」
「一個跑了一年多的人,突然回來送死,這事兒罕見,但不是不能理解。」金花連道,「但他能服你,我不理解,他年紀比你大,境界比你高,本來你是族裡最後一個男人,可他回來了,你就不是了,我問他為什麼回來,他回答的太好太完,或許是真實意有而發,但在印象里,他可不是一個這麼會說的人……總之,不對勁!」
姜玄明白了,金花只是懷疑。
「既然懷疑他,那何不……」姜玄也乾脆,比劃了一個手勢。
可以先扣下,關起來!
「不能!」
金花搖搖頭,「你的威還不夠!而他也是男人,並且是一個比你強大的男人!你剛剛也看到了,他才回來,族裡那些人對他是什麼態度,之前你挽救了部族,所以你現在是族長,沒人不服,但如果姜豹才回來,就將他抓起來,他可是先天境,這可能會讓族直接分裂……你娘不在,那幾個先天勇士未必都支持你!」
姜玄聽了若有所思。
說起來,對於部族管理這方面,他是沒什麼經驗的。
他卻是也能明白,男人對於部族的意義!生死戰只允許男人上場,生死戰決定了男人永遠是部族生存的第一位!上萬年來都是如此!
有些觀念已經融到骨子裡。
姜豹雖然離開過,但他並沒有做任何危害部族的事,他曾離開是能被接的,因此他回來了,馬上就能有極高的地位,這也與部族實在是沒男人了有關。
金花德高重。
可跟姜豹比,若非姜豹有曾逃走的污點在,他馬上就能號令全族,金花也得往後退退。
「你小心些,只要不與姜豹單獨相,應該就沒問題!」金花朝著姜玄道,「我會安排人盯著姜豹!」
「我明白了。」姜玄點頭。
……
回到後山傳音石前,姜玄開始練刀。
一個時辰后,姜青紅來給姜玄送飯,在陪姜玄吃飯的時候,姜青紅提到了姜豹找過的事:「小玄,豹叔讓我跟你說,晚上要與你吃飯飲酒,還想多請幾個人,好好聚一聚,金花那邊,他似乎也請了。」
「都請了?」姜玄看向姜青紅,頓了頓道:「晚上再說,我如果不去的話,會跟幻竹姐說……」
「嗯,好。」姜青紅點了點頭,突然手了一下姜玄的角,是那上面沾上了米粒,還特意給姜玄看了一下,讓姜玄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剛想甩掉,姜玄卻低頭將姜青紅指尖的米粒吃了。
「別浪費。」姜玄說了一句,又拿起咬了一口。
「嗯,別浪費。」姜青紅也說了句,無事發生的模樣。
吃完飯,姜青紅收拾好餐盒離去。
姜玄繼續練刀。
才過了半個時辰,傳音石突然傳出飄渺的聲音:「小傢伙,千練了?」
「了!」姜玄停下道,「多謝前輩傳授,這千果然強大,才初步掌握就已經了不得!」
「了就好。」乾皇連道,「那你繼續練刀吧,我也要……」似乎就是隨便聊了一下,也有事要忙。
「前輩,等一下,我有件事。」姜玄道。
「什麼?說!」飄渺聲音道。
「是這樣,我們部族有個姜豹的族人,一年多之前……」姜玄正說著。
「我記得,那天你跟我說過,他逃離了部族對吧?」飄渺聲音打斷道。
「對,前輩記真好。」姜玄連道,「然後,他今天回來了,說……」姜玄開始將況完整的敘述了一遍,包括之後金花對姜豹有所懷疑,以及姜豹晚上請吃飯的事。
「所以我不太確定,姜豹他到底是要……」姜玄最後道。
「他要殺你。」飄渺聲音直接道。
「啊?」姜玄愣了一下。
「應當是被申屠部族買通了。」
「這……」姜玄一副有點懵的表。
「你不信?」飄渺聲音問。
「不是不信,就是……前輩你怎麼知道?這麼篤定?你推測出來的?」姜玄問。
「如果你這種事見得多了,你會輕易的發現他的破綻,他從見到你的第一時間開始,他就在儘可能的獲取你的信任,以及想要擺自己的嫌疑,對他而言,回來就是送死,坦然赴死的人是存在的,但他顯然不是!他表現的很急切,馬上約你,卻不敢單獨約你,怕你起疑,估計他最晚明天上午前,就會單獨約見你,襲你……懂了嗎?」飄渺聲音道。
懂?怎麼可能懂啊!
姜玄覺奇石前輩說的太似是而非,咋就能得出結論?
「前輩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你那麼強……是不是掌握什麼推演天機的法門?你是直接推演出來他要害我的吧?雖然這種法門十分離譜,就不該存在,但前輩你本也深不可測……」姜玄問道。
「怎麼可能有這種法門……」飄渺聲音否認。
但不知是否是錯覺,姜玄的覺對方這句話不是真的。
他無法判斷奇石前輩如何知曉姜豹要殺他,但相信,奇石前輩既然敢說出來,那應該就不會錯。
「前輩,那你覺得我該如何做?」姜玄虛心請教,他很清楚,能跟奇石前輩學習應對各種況的辦法,是他的運氣。
「姜豹什麼境界?」飄渺聲音問。
「先天初期,應當未到先天中期。」姜玄道。
「那他打不過你!」縹緲聲音連道,「你未修鍊呼吸法前,雖是半步先天,但《黑玄功》強,你就已經能與先天初期有一戰之力!而你近期修鍊了《如意呼吸法》,並且開始修鍊《追風刀》第九式,甚至還有《千》這等,先天中期你也未嘗不能一戰,區區姜豹,你殺他易如反掌。」
「所以……」姜玄遲疑一下道,「我現在就去殺他?直接殺?」
「不!」飄渺聲音道,「他不是請你以及眾人吃飯嘛?還有你們族的金花說你威不夠,那你就晚上殺他,當眾殺!越多人看見越好!揭穿他!殺他個轟轟烈烈!殺他立威!!懂了嗎?」
「懂……懂了!」姜玄領會著點頭。
轉眼。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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