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難臨頭了?
我不由悚然,便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些和尚還能報警抓我?
潘迎瑩搖搖頭,說:「你救的那個蟐仙,本倒是不壞,但他在幾十年前,曾經連傷數條人命,犯仙條,才會被在佛堂。你救他,究竟是對是錯,我也不好說。但我總覺得,七天之,你可能會有一趟遠行,而且會有危險降臨,所以你盡量別出門……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要離開,我喊住了,再次提出了那個讓我糾結許久的問題。
「你說,出馬仙死後,真的不能再迴,重新做人麼?」
潘迎瑩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為什麼總要糾結這個問題?再迴,重新做人,很重要麼?」
我長長嘆了口氣,對說:「其實我從來都沒對人說過,自從前幾年我爸媽車禍離世,我就一直想,如果有來生,我想重新驗一下有家的覺。但要是不能再迴,我就永遠都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了。」
這話說出來有些傷,卻是我深藏心底的,也是我不願出馬的源之一。
潘迎瑩呆了呆,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許久才對我說。
「那又怎樣,有家就一定幸福麼?來世就一定會過得更好麼?再說做人那麼累,我寧願修仙。」
說完便走了。
看著的背影,我心底那種奇怪的悉再次油然而生。
但這一次,腦海中忽有靈閃現。
剎那間,我彷彿抓到了那一點靈。
……好像曾經出現在我的夢裡!
一模一樣的背影,還有那披肩長發……
張文文卻在這時拉了拉我的胳膊,打斷了我的思緒。
「人家都走遠了,別看啦。」
我這才回過神,對張文文笑了笑,沒有吭聲。
咬了咬,盯著潘迎瑩離去的方向,說:「你拒絕我,就是因為,對麼?」
我嘆口氣,搖頭說:「你誤會了,我對的覺跟你不一樣,因為我曾經夢見過,……應該就是我的師父。」
張文文呆住。
我已然沒了逛街的興緻,於是獨自回家,一路上把潘迎瑩的話想了無數遍。
說的很有道理,人若是過得不如意,便總是把希寄托在來世,豈不知來世可能會過得更慘。
因為,我們的今生,其實就是前生所說的來世。
與其糾結癡然,還不如努力當下,過好今生!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糾纏在心底許多年的心結,彷彿豁然開朗。
馬叔見我回來了,便問我此行如何,有沒有救出那個蟐仙?
我告訴他,已經功救出來了,但不知是福是禍,而且這一路上,那蟐仙也沒找我。
馬叔哈哈大笑,說人家剛剛困,必然有很多事要做,你急什麼,說不定今天晚上就來找你了。
不得不說,馬叔的話往往都很準。
這天晚上,我果然夢見一個黑人,又瘦又高,差不多有兩米左右,頭上戴著一個帶角的頭冠,頜下微須,面帶笑容。
這蟐仙先是謝了我救他,並且告訴我,他在佛堂中已經被了幾十年,但那功德堂裡面每天有僧眾早晚誦經,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
只是不得,讓他很是苦惱,如今得我幫助,終獲自由。
我便問他是何來歷,為什麼被在佛堂,是不是真的像潘迎瑩所說,曾經傷害數條人命。
他倒也沒有瞞,告訴我,他當年的確傷了人命,但事出有因,是為了救人。
他說,幾十年前的時候,他在一個堂口做護法,當時的頂香弟子有個年輕貌的嫂子,是個剛過門不久的小媳婦,卻被同村的一個無賴看中。
那小媳婦為人正直,丈夫又老實本分,那無賴卻經常去擾,幾次趁著小媳婦家中沒人,行不軌。
家男人去理論,但那無賴家裡有些勢力,家裡兄弟又多,囂張得很,居然將男人打了一頓。
男人無說理,憋氣窩火,又被打傷,回到家天天吐,臥床不起。
這樣一來,那無賴就更放肆了,一天晚上竟悄悄跳牆進院,想要把小媳婦禍害了。
那小媳婦早有防備,而且子烈,自打丈夫出事後,就在自家門后藏了一防的木。
當時那個無賴翻牆進來,撬開門閂,剛推門進屋,就被小媳婦兜頭一,打倒在地。
這一子也是有點狠,那無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不了。
竟然死了!
鬧出了人命,無賴家裡興師眾,來了十幾個人,拿著棒砍刀,要把小媳婦和丈夫抓走,給無賴償命報仇。
那年月農村很,村民也沒有什麼法律意識,眼看就要出事,無賴家裡的一個漢子突然風了一樣,倒在地上胡搐起來。
眾人不明所以,便上前查看,沒想到那漢子提著刀站了起來,眼睛通紅,竟似乎被什麼東西附了一樣,掄刀砍。
而且他砍的都是自己人……
一場混后,無賴家裡的人一鬨而散,只留下了五,遍地鮮。
死者恰好是那個無賴的老子和四個兄弟……一家五條人命,一個沒剩。
村民報警后,那漢子也恢復了意識,看著滿地,嚇得面如土,渾篩糠。
他對警察說,當時他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完全沒有意識。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這話警察自然不會信,於是便把他帶走,按殺人罪給判了。
從此後,沒人敢來找小媳婦的麻煩。
蟐仙講完了這個故事,我卻越聽越耳,到最後我吃驚地問他,這個故事裡面的小媳婦,聽著怎麼好像是我太?
小時候我爸曾經給我講過,當年我們家出過這樣轟鄉里的事,跟他講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一笑,對我點點頭:「這本來就是你家的事,那個小媳婦就是你的太。附殺人的就是我,常天龍。」
他說了這句話,我便瞬間在夢中驚醒。
夢中一切歷歷在目,宛若現實。
原來我救的這位蟐仙,竟然是我祖輩堂口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