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只覺得眼前發黑,天地旋轉起來。搖搖墜,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手臂,重新按坐了回去。
虞秋渾渾噩噩,跌坐回去時約到袖不慎到了什麼,有道東西落地的聲音響起。
無力去看,閉著眼歇了會兒,眼前遲緩地恢復了清明,看見云珩立在跟前,微微俯,正近距離地觀察著。
虞秋心口突突直跳,沒時間多想,下意識地往后仰去。
云珩默默直起,退后,平淡道:“就你這板,使出吃的勁兒,也打不痛孤。”
“打得痛的……”虞秋聲爭辯。
打他是報恩,也是保命,必須打得痛,必須要讓他滿意。
云珩不與爭執,低下子去撿被虞秋落的金質玉梳筆。
筆就掉落在虞秋腳邊,他出手去,骨節突出的手指抓住筆桿的一頭。
虞秋看著他恍若在自己面前俯首的姿態,書冊上種種映腦海。
所謂的,其實不止是軀上是疼痛,更多的是以地位的翻轉的命令和軀的疼痛,來達到知上的刺激和滿足。
云珩持著筆桿抬手的作在虞秋眼中纖毫畢現。
心房劇烈地跳著,呼吸急促,沒有任何征兆的,腳尖猛然往前踏去,準地落在金質玉梳筆的另一頭,在筆桿上。
云珩撿筆的作被迫止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虞秋心臟驟,兩手握,指甲刺痛了手心。腦中回著云珩那句質疑的話,輕著,腳尖著細長的筆桿,緩緩往前。
因為守孝,全素白,鞋面同樣簡約,與云珩上華服截然相反。云珩全程未抬眼,目黏在素面鞋尖上,凝目看著它到自己手指的前端。
腳尖與手指并未到,然而接著,虞秋的腳尖用力下,踩上了云珩的手指尖上。
痛傳來,云珩極慢地抬頭,視線從兩人之間的筆桿移,爬上那只小巧的腳面,沿著素白喪向上,看到虞秋通紅的面頰。
那雙眼睛泛著幽幽的,意義不明地直勾勾對著虞秋。
在虞秋眼中,他就像是一頭被踩在腳下的猛,嗜的瞳孔盯獵,隨時將要一躍而起,將人生吞腹。
而虞秋,就是這個獵。
被看得膽,打著哆嗦,腳尖又是用力向下一碾。
云珩的目倏然沉下,眸中散發著巨大的迫,朝著虞秋狂涌而來。
“殿下,公儀將軍求見。”外面侍衛聲音不合時宜地再次傳。
無人應答。
書房中的兩人宛若石雕,一個氣場森冷威嚴,形似半跪地仰視著椅上弱依著的、破了相的素姑娘。
一個垂首,面頰紅,下咬,栗著,腳下碾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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