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耆說自己老東西，陸州心毫無波。

比起套出耆口中的話，不值一提。

只是這件虛……

並不在自己手上！

“你還認識解晉安？”陸州問道。

耆嘆息道：“世人以爲只有魔神活得長久，卻不知最早的那批人類，不止他一人，解晉安也是。”

“你還知道有那些？”陸州問道。

耆搖了下頭說道：“我所知道的有限。哦對了，冥心只短了一點點……”

“何意？”陸州早已忘記了冥心的來歷。

“意思是說，冥心比魔神年輕一些，但也是最早的一批人類。”

“你知道他的來歷？”

“不知道。”耆如實道，“你要知道他從何來，這得問他或者魔神本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陸州又道：“聽說你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說說魔神未來如何？”

耆說道：“巧了，你問得都是我無法窺探的，我只能預知生得比我晚的。嘿嘿……這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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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有十大弟子，你可知道？”陸州問道。

“不知道。”耆嬉皮笑臉道，“我被關了十萬年了，外界發生什麼變化，我又怎麼可能知道？預測未來，不等於全知全能。”

“……”

這是個廢啊！

本想著依靠他的能力，知道徒弟們未來如何。

這一問三不知，不是廢是什麼？

陸州說道：“所以，你連冥心的未來也無法預測？”

“能力有限。”耆話鋒一轉，“但……我知道，太虛會塌，魔神會回來！”

陸州點了下頭。

突然間覺得，沒什麼問題好問的了。

耆突然擡起頭，提高聲音道：“四大至尊……都會死！哈哈哈……都會死！！”

陸州蹙眉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們都會死！對對對，我們都會死！！”

嘩啦！

鎖鏈劇烈搖晃。

陸州沒有興趣繼續逗留。

就在他轉的時候，耆笑哈哈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人人都會死！一個時代要終結了！一個文明要結束了！哈哈……”

陸州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說道：“那你就留在這裡，慢慢等死。”

“哈哈……沒有人可以改變結局！”耆大聲道。

陸州消失在走廊盡頭。

耆的笑聲不斷在黑暗裡迴盪。

直至那名士兵將大門關上。

耆才停止了喊，而是癱坐了下去，低聲呢喃了一句：“只有他們。”

……

陸州離開了繁華的聖域，通過符文通道，返回玄黓。

玄黓帝君已經率衆離開，甚至昭告天下，進行大遷徙……

玄黓的符文通道沒有人看守。

早已人去樓空。

陸州又經通道，出現在無盡之海的一塊礁石上。

這時，他覺到上傳來一灼熱。

“嗯？”

陸州取出珠，不由皺眉，“能量外溢？”

珠，顧名思義，就是提升的至寶。是當年魔神親手賜給溫如卿。

珠中蘊含大量元氣和壽命，可幫助提升。

可惜藍法和金法只能二選一。

藍法需要的壽命過多，一百萬年的折損，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

於是陸州祭出了金蓮蓮座，將珠放在了蓮座之中，咔——

珠竟和四大力量核相互催化，流出大量的元氣。

蓮座周圍的暈，漸漸濃郁了起來。

陸州收起蓮座，朝著東方掠去。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陸州落在了一片平靜的海面上，低沉地喚道：“鯤鵬。”

大海深久久沒有迴應。

陸州耐心等待了片刻，終於海底深傳來聲響，一道巨大的黑影，漸漸浮出水面，嘩啦——

海水託著陸州，進半空中。

陸州的罡氣將海水擋在外，滴水不沾，直至那足以遮天蔽日的鯤鵬，浮出海面，纔開口道：“老夫要去一趟大漩渦，你，來帶路。”

嗚——

海水翻涌，衝向天際。

陸州皺眉道：“老夫給過你機會，不要不識好歹。想要永生，還不拿出點誠意？”

鯤鵬竟真的安靜了下來，漸漸低子，那巨大的眼珠子出現在陸州前，轉了兩圈。

陸州點了下頭，腳尖輕點，掠上鯤鵬的頭頂之上。

這時，鯤鵬龐大的軀扭了起來，海水漫天，宛如末日似的水幕，直衝天際。

陸州注意到鯤鵬的皮正在變化，變得更加糙。

兩邊的魚鰭，竟越來越長，越來越大……

鯤化鵬鳥，扶搖直上九萬里，轟隆！一聲驚天海嘯，鯤鵬展翅進虛空，眨眼間消失不見！！

“……”

以陸州當前的修爲，視線竟在一瞬間模糊了，什麼也看不到，狂風在耳畔肆，如鋒利的刀子不斷地掠過護罡氣。

“如此之快？！”

陸州心驚訝至極。

這世間幾乎沒有人類真正見識過鯤鵬的速度，上一次鯤上岸，前往太虛，拍了幾個掌，便重返海洋。

誰人能想到，鯤真正擅長的居然是飛行！

鯤鵬在昏暗的虛空裡發出一聲吼，彷彿天地雷，星辰破碎。

陸州覺到了規則。

空間和時間的規則得到了和扭曲。

在這樣極致的速度下，陸州覺金蓮的蓮座汲取力量的速度也增加了。

這出乎了陸州的預料之外。

陸州掌心一推，一個細微的點出現在鯤鵬的頭頂之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點迅速擴散，千倍，萬倍……天道之力籠罩鯤鵬！

“與老夫合作，是你的榮幸。再快一些吧！”

……

與此同時。

一座巨大無比的飛輦，出現在未知之地的夜空裡。

衆人站在飛輦的甲板上方，俯瞰著混不堪的山川大地。

“沒想到天啓一塌，未知之地居然這個樣子。”青帝靈威仰搖了搖頭。

赤帝道：“不無所謂了。天塌之後，這裡都將被掩埋。”

“白帝，你的長留，不要了？”青帝笑道。

白帝道：“你們聊你們的，扯本帝作甚。”

衆人哈哈笑了起來。

笑聲未止，掌舵者道：“大淵獻到了。”

衆人看向大淵獻的方向，霧濛濛的天空，以及天際的大淵獻天啓之柱，出現在視野當中。

司無涯，小鳶兒和海螺走了出來。

白帝將司無涯拉了過來，說道：“七生，你來給這幾位無知的大帝上一課。”

“……”

司無涯出尷尬之，“不敢。”

青帝笑道：“沒關係，說說你的看法。”

司無涯拱手道：“太虛崩塌已是必然，到那時未知之地便會重見日月明，十萬年前的世界迴歸大地。長留山依然存在，只不過變得是山，不變的是星空和日月……”

“說得好。”青帝說道，“這也是本帝支持你的原因。若真是那樣，今天不管是誰，都別想阻攔小丫頭進天啓上核。”

大淵獻天啓上核是唯一一不在十殿管轄範圍的天啓。

而是在羽族的管轄之下。

雲中域鏤空以後，大淵獻是唯一能看到的地方。

也是唯一管轄天啓上核的地方。

飛輦掠過山川，掠過三首巨人，掠過峽谷塹，扶搖直上，停在大淵獻口之上。

大約上百名羽人，一同從遠飛來。

凌空而立。

“羽皇陛下有令，請太虛種子擁有者慈鳶兒進天啓上核領悟大道。”一名羽人首領說道。

衆帝面面相覷。

青帝低聲道：“看來本帝來得略微多餘。”

“誰說不是呢，羽皇還是明事理的。”赤帝說道。

白帝道：“領悟完了再說不遲。”

上章大帝第一個離開了飛輦，其他三位大帝，也一同飛出。

上百名羽族人本想說些什麼，看到四位大帝，並肩而立的時候，一時卡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各……各位大帝，請……”

飛輦上的修行者跟了上來。

誰人敢阻攔四位大帝。

他們上泛著淡淡的暈，足以給他們極大的力。

在羽人首領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天啓的旁邊，又經過通道，抵達雲層，落在了巨大的圓形雲臺上。

“羽皇爲何不來？”赤帝問道。

羽人首領躬道：“回赤帝陛下，羽皇陛下不適，不能親自陪各位了。”

“還真是矯，領悟大道這麼大的事，他竟能不管不問。”赤帝說道。

那羽人出尷尬之。

“能領悟大道就行，其他的不重要。說起來，本帝還是第一次來到大淵獻的天啓上核，與其他上核相比，似乎很特殊啊。”青帝看著前方的橢圓形構造的上核，有些讚歎地道。

其他的天啓上核都是凸出來的，大淵獻有一大半是凹陷下去的。

且表層泛黃，有枯萎凋零之意。

但這裡的太虛氣息極其濃郁，遠遠超過其他天啓。

青帝開玩笑道：“赤帝，你有沒有覺得天啓特別像一樣東西？”

“管它像甚……天塌之後，一切都將不復存在。”赤帝說道。

青帝兩手一攤：“似乎也有道理。”

羽人首領說道：“各位大帝，何時開始天啓大道領悟？”

四位大帝回頭看向小鳶兒。

小鳶兒一直在觀察那天啓上核，一臉的認真。

“現在就可以嗎？”小鳶兒問道。

羽人說道：“隨時可以，羽皇陛下說了，讓我全力配合各位大帝。”

上章大帝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儘快吧。”

海螺抓住小鳶兒的手，道：“九師姐，你進去，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嗯嗯。”小鳶兒笑道，“我去去就回。”

羽人來到小鳶兒的邊，做出請的姿勢。

“請。”

小鳶兒隨著羽人，到了天啓上核的通道口。

羽人首領囑咐道：“進通道的過程十分艱難，若遇阻力，千萬不可強行抗衡。否則會遭到反噬。進天啓上核之後，會進行至三個時辰的大道領悟，在此期間，越專注，得到的規則越強。”

小鳶兒點了下頭說道：“我懂了。”

羽人首領道：“請進通道。”

小鳶兒深吸了一口氣。

如今亭亭玉立的小鳶兒看起來麗大方。

的表變得認真而堅定，邁步進了通道。

羽人首領剛轉過，忽然覺得不對勁，又轉了回去，雙目瞪大，看著漸漸沒黑暗的小鳶兒，震驚地道：“就這麼進去了？”

“這……怎麼可能？”

羽人首領了眼睛。

定睛再看，哪裡還能看到小鳶兒的影。

小鳶兒分明已經功進天啓上核。

羽人首領驚掉了下，回頭看向四位大帝，看向司無涯和海螺……

只瞧見四大帝表十分平靜，司無涯和海螺更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羽人首領忍不住問道：“各位……不覺得奇怪嗎？”

上章大帝看了那羽人一眼，道：“井底之蛙。”

“……”

“見慣了浩瀚與璀璨，有何奇怪？”白帝說道。

這一路上，三位大帝已經瞭解到了小鳶兒的天賦，開始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後來便麻木了。

PS：三合一，算19號的。去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