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聖殿士們非常心虛地後退。

都說魔神不講面，今日一見，何嘗不講面，簡直要隨時殺人。

待兩大上古神靈徹底消失以後。

陸州縱飛起。

數百名聖殿士，嚇得後飛連連，雙哆嗦。

“滾開。”陸州喝道。

音浪翻滾，數百名聖殿士讓開一條道。

陸州飛向聖城！

……

數百名聖殿士，愣是不知道該不該追，怔怔地看著飛向遠空的魔神。

許久過後，才緩過神來。

“快！快稟報大帝！”

“還有……其他的天啓之柱，已經，已經撐不住了！”

聖殿士迅速將這件事稟報給了冥心大帝。

真正的末日將要來臨，如果再不能找到應對之策，哪怕是聖城，也得墜落，化爲廢墟。

此時。

冥心大帝帶著司無涯，一路飛行，飛至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落了下來。

得知夸父和刑天沒能守住通天塔的消息，當即祭出通天鏡，通過鏡子，他看到了通天塔……

可惜的是並未看到夸父和刑天，只看到了聖城像是發生了地震。

搖晃劇烈。

不的建築和宮殿開始皸裂。

轟隆隆！

他們腳下的山脈也開始劇烈地了起來，大量的碎石順著山坡滾落了下去，數不清的古樹被巨石撞擊倒塌。

咔————

巧合的是，一條巨大的裂，從冥心和司無涯的中間裂開，由南到北，長達不知幾何。但好在九蓮世界的大地之力已經鎮住，那裂裂到一定境界，便開始緩慢地癒合。

明明在預料之中，司無涯依然心驚不已，不用猜測裂的長度，定橫整個黑蓮。

裂之上的人類修行者，到了裂裡的力量，瞬間被吸收了進去，消失不見。

冥心大帝眉頭微皺，一把將司無涯抓住，施展閃爍，出現在一片荒原之上。

太虛的天氣一向很好，只有今天出現了霾，昏沉沉，令人不過氣來。

這是十萬年來極見的天氣，元氣出現了紊，太虛大地的平衡遭到了徹底的破壞。

見冥心大帝來回觀測，司無涯再次大著膽子勸道：

“天啓正在崩塌……爲了太虛沒有離開的人類，也爲了聖城裡的人類，大帝，放棄吧……放下你與家師之間的恩怨，大局爲重。”

冥心大帝隨手一揮。

通天鏡懸浮當空。

金閃閃的鏡面上，出現了通天塔的模樣。

畫面不斷轉換，足足十大通天塔，每一座都屹立於聖域當中。

冥心大帝目深邃，盯著不斷的畫面，掌心裡多出一件奇特的件，開口道：“差不多了。”

“什麼？”司無涯生出一種不太好的覺。

“世人只知本帝手握公正天平，卻不知本帝何止一件至寶。”

他語氣一沉，繼續道，“此名爲天道大璋，蘊含天地規則……是勾連十大規則的關鍵至寶。”

司無涯一驚，看著他手中類似玉的件，漸漸泛起淡淡的華，暗紅的華，使其看起來並不奪目。

接著……

冥心大帝將天道大璋向下一摁。

掌心裡發金。

轟！

天道大璋竟神奇地沒大地。

以大璋爲中心，十細小的金線，蔓延而出。

朝著十個不同的方向迅速飛掠！

其中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司無涯困住，將其束縛，進虛空裡。

司無涯眉頭一皺，調元氣試圖掙扎，奈何那金線竟將規則之力全部困住，單純元氣的力量，無法撼規則，只能遵守規則。

“這……怎麼可能？”司無涯難以置信。

冥心大帝滿意地看著那金線逐漸變，由原來的手指般細小，變了胳膊，又變了數倍。

“不要試圖抵抗。”

冥心大帝揹負雙手，滿意地看著司無涯，“你從關九那裡獲得了很多信息，也很瞭解天地規則，但……你覺得你很瞭解本帝？”

司無涯：“……”

這時候他忽然發現，他竟一點不瞭解冥心大帝。

“你要作甚？”司無涯問道。

不管司無涯變得如何謙虛，變得如何，他永遠不喜歡被人掌控著的覺。

“天道大璋告訴你一切。”

通天鏡華閃爍。

畫面中，十大通天塔亮了起來。

發出十道柱。

柱沖天而起，進雲端。

轟隆隆！

還未崩塌的太虛，以及聖域，所有的修行者全部飛了出來，仰聖城。

無數的修行者，流出了激的淚水，說道：“我就知道大帝沒忘記我們！”

“我們有救了！”

“聖域永駐，大帝永存！”

曾有傳言，十大規則現世之時，便是聖域重生之日。

天啓崩塌以來，聖殿低調，對九蓮世界，對未知之地，對太虛的崩塌不管不問……原因只有一個——聖殿無法阻止太虛的崩塌，只能留下整座聖域。

在敦牂天啓崩塌伊始，聖殿便頒佈律法，止聖域修行者擅自離開，也不參與代言人計劃，拒絕遷徙。

在過去數百年時間裡，也有不聖域中的修行者，實在忍不了，冒著違抗聖殿的風險，離開了聖域。

冥心自然知道這些，離開的終究會離開，留下的，便都是意志堅定之人。

……

嗡————

十座通天塔的華，在天際編織如畫。

像是棱角分明的新的天地，又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十道華衝向十個方向……眨眼間飄向遠方。

令無數人類震撼的速度，破碎了虛空，穿過了太虛的大地，穿過了層層雲端，穿過了廣袤無垠的天際。

聖域的高空之中。

剛返回而歸的陸州，停了下來，擡頭張。

看到了那四面八方飛行的線，疑不解，發生了什麼事？

大地之上，九蓮也好，未知之地也罷，太虛也罷，凡人類皆擡起頭看向那特殊的線。

嗡嗡的能量共振聲，引得無數人疑。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司無涯看著通天鏡裡的十大通天塔，竟忽然覺得，它們的造型像是苗狀態下的——太虛種子！

唰——

天外，一道壯的柱，破空襲來，命中司無涯。

司無涯只覺得渾麻痹，無法彈，那柱如電流，將其穩穩束縛。

他看到柱上的規則之力，宛如實質化似的，詭異而神。

“你到底要作甚？”

冥心從始至終都沒有到意外，而是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看得出來。”

他拂袖而過。

通天鏡中的一幕，令司無涯大吃一驚——

並青蓮的於正海，和虞上戎，皆被壯的柱束縛，飛向天際。那柱像是藤蔓一樣，漫天的修行者圍繞那柱進攻，揮砍。卻無一人能撼其半分。

金蓮的昭月，白蓮的葉天心，青蓮的海螺，紫蓮的明世因，紅蓮的端木生……無一例外，全部被那詭異的柱束縛。

畫面轉極快。

他看到白帝施展，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命中柱，竟也不不能將柱斬斷！

司無涯覺到飛了起來。

越來越高。

冥心大帝說道：“天道大璋，乃本帝從大漩渦中獲得。它已經超出了正常力量，而是這宇宙星河中最爲神的一種力量，可以掌控所有規則！”

“任何規則在它面前都無效，規則本只能用於遵守，而不能破壞。你……明白了嗎？”冥心大帝說道。

司無涯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天道大璋。

想起了師父的天羅圖。

天羅圖可以破壞符文通道，阻斷來往，那麼……這天道大璋，也極有可能的確來自大漩渦。

司無涯在高空中問道：“你真的去過大漩渦？”

冥心大帝淡然道：“去過多次……”

“七生斗膽多問一句，臨死之前也讓我明白……”司無涯道。

“講。”

“您真的瞭解了天地桎梏的本質了嗎？”司無涯問道。

這一個問題，有些出乎預料之外。

冥心大帝的表上看不出波，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司無涯。

雙方保持對視。

未知之地的方向不斷傳來聲響，天際有修行者掠過，有人看到柱將司無涯束縛住……

可惜的是，那幫修行者自顧不暇，慌不已，哪裡有功夫去救司無涯，再說，他們本救不了司無涯。

他們只是喊著：“天塌了！天塌了！快跑啊！”

沉默許久。

冥心大帝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那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