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狐貍的路在它心頭淌過，之前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似乎明了。

是群山答應了狐貍的請求。

而它是群山的行者。

李熄安放下兇虎，垂首，金火焰在眼眶里燃燒。

“若你仍然選擇屠戮無辜生靈，我不阻攔，但的路將會白白斷送。”聲音低沉，仿若雷霆滾。

時隔兩百年。

大蛇開口說話。

兇虎沒了崛起的可怕氣焰，前爪曲起頭顱伏地，虎瞳注視著一旁沉眠的白狐。

“只是無辜生靈而已。”大蛇補充。

兇虎愣神，明白了什麼，眼神里流出謝意。

“青焰。”

“這是給你取的名字。”

李熄安說完，不再去照看兇虎，它扭頭潛進河流，隨著幾簇浪花濺起，水波漾至河岸。赤的影很快消失在深水暗。

它要去一地方，沒時間和小貓咪玩過家家。

狐貍的記憶里告知崛起生靈除了極個別天賦超絕外的生靈外，一般都需要介，這是開啟崛起路途的關鍵鑰匙。狐貍生活的地方就有這樣一株“介”。在介時吞食果實得以崛起。

深水，金燭搖曳，巨大軀攪水流。

在李熄安的印象里，它沒有吃過所謂的介。

所以它很有必要去看看那“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

天際的一縷曦過窗戶灑在林志強臉上。

他猛然驚醒。口上還攤開放著一本陳舊老書。

林尤祥是他們那一代有的讀書人，也就是他的老爹，昨天在院子里他看到了父親死去的尸，坐在靠河的竹椅上，臉上是滿足的笑。表安逸，甚至面龐紅潤，若不是老人的確沒有一氣息，他還以為老人仍然活著，只是睡著罷了。

這并不是關鍵。

老人手中握著一枚鱗片。通赤紅，嬰兒手掌大小，放在下邊緣呈現剔玉的質。

“這是？”男人一愣，臉上的表在驚異中逐漸變扭曲的狂喜。

他當時就知道找對了門路，那顧閻王要找的東西他算是真找到了。本來他對老人生前說的故事嗤之以鼻，什麼水缸的大蛇，什麼太行山的山神，在他看來都是舊時代的鬼怪志異而已。

嬰兒手掌大小的鱗片，那鱗片主人該有多大？

他昨夜里翻遍了家里所有箱子以及能藏東西的地方，企圖再找到些蛛馬跡。于是有了手里這本書。

書籍泛黃陳舊，看得出來是老人自己的字跡。

里面有篇故事這樣描述，說大雨三天三夜，山洪暴發，本來是要淹沒了村莊，是條大蛇出現，驅散了大雨與山洪。

很扯，非常扯，但林志強不在乎，倒不如說這種越扯的故事越能救他命。

收拾好鱗片與故事書，男人走到后院一座土坯前一拜。這是他昨天簡簡單單給他老頭子收拾的土墳，碑都沒立。

“老爹，志強走了，希您能保佑兒子我……再活幾年。”男人本來想著說保佑手氣好點，再賺點錢，可轉念一想，老頭子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他賭博把早年打下的底錢輸得，非得狠狠他幾下不可。

多活幾年總沒事。

哪個當爹的不希子多活點年歲。

“轟隆隆──”村頭，拖拉機停下，穿著西裝的男人踏上后車，比上次坐車條件好了點，這回上多幾件金玉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