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河西側,空地上堆放的艾草和蘆葦在空地燃出熊熊烈火,劈啪作響,照亮了半片天空。
數以萬計的士兵穿戴整齊,列隊站在營帳之前,視線聚焦的一點,著朝服的子手持誓師酒,目灼灼。
“國難之際,爾等勇毅將載于史冊,犧牲流,皆為家人所宜!”獵獵夜風呼嘯而過,揚起周旖錦寬大的擺,聲音憤慨,回在寂靜的軍隊之上。
“本宮已皇后之名擔保,每一出者家中免稅三年,斬敵將程廣首級賞千金,戰場若斬裨將以下及三四品賞銀五十兩,五品王四,愿爾等堅城守之,不避于國,不畏死戰……”
說罷,周旖錦仰頭將手中那碗凜冽辣的出征酒一飲而盡,隨即摔于地面,瓷碗碎裂的響聲和無數士兵臨行前的吶喊一并發,氣勢磅礴的“殺”聲震天而起,驚起林中鳥雀。
重賞之下士氣大漲,周旖錦轉回,接過柳綠手中的醒酒湯,頰邊微醺的紅暈已騰起。
柳綠急得眼眶潤,低聲道:“娘娘還懷著孕,恐傷了子……”
“無妨,”周旖錦搖了搖頭,將醒酒湯飲盡,二人并肩走遠了些,又道:“那些征戰的將士,不知多要丟掉命、灑疆場,我若連這碗酒都不肯與他們同飲,未免寒了他們的心。”
柳綠猶豫了許久,只能輕輕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許愿:“只愿明日之戰告捷,撐過這幾日,等皇上援軍至此,一切便能安穩如初。”
周旖錦的腳步忽的頓住了,薄抿,點了點頭道:“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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