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人類而言,苦難終究會結束,或死或富貴,都是苦難的終結。
對于自然而言,苦難也終究會結束,因為有著春夏秋冬四季回。
經歷一冬沉寂,未死的老木重長新芽,枯死的朽木化為養分回歸自然,積雪融化泥土,群山灰燼化作養分讓今春的生機更盛往昔。
白沚爬出了山,攀登上柳木枝干,如今樹已裝不下他三米多長的軀了,可白沚還是喜歡纏繞柳木枝葉間嗅著春的氣味。
春日的一日比一日暖和,山谷中沉寂一冬的生靈又開始熱鬧起來。
花紅柳綠,蜂蝶飛鳥,姹紫嫣紅再次裝扮了群山,遮掩了人類曾經犯下的罪痕。
白沚纏繞柳木間,忽然發覺柳樹開花了。
漫天的柳絮從枝葉間飛出,乘著春風得意飛躍山河,揚帆起航灑向萬里大地,或許將來某深山泥土里會又長出一顆顆柳芽,經歷寒霜雨雪,鳥蟲害,歲月蹉跎,長一棵如同這古柳般的巨木。
天空上白云悠悠,四方云起,由東向西不知落。白沚開始經常的發呆,盤在樹上一呆就是一天,到了夜晚就回山中休息。
了就吃些魚兒,吃些已經漫山遍野隨可見的野兔。
在冬日前白沚去除了一些兔類天敵后,野兔的數量就開始飛速增長。
好在后來山火,許多逃荒到了山谷里,才不至于讓那些兔子啃山谷的草皮。
如今潭水邊野草都被啃了,只有這顆古柳上殘余著白沚的氣息,類不敢靠近而得以常青外,野草灌木叢都低矮許多。
不過,沒了潭邊野草,倒是頗有了幾分意境。
每到月圓之時,深山低谷里,小潭倒映圓月,月灑遍山谷,古柳垂枝,白蛇盤石仰天月,蟲鳴唱夜曲,魚歡華月,螢火飛潭上,夜靜悠長,小小山谷里神而幽。
白沚已是山谷中獨一無二的霸主,那只野豹只敢在山谷東邊捕食生存,也沒有什麼群狼虎熊,他已經肆無忌憚了。
每天夜晚,他都會曬月亮。
每天晴日,他都會曬太。
日月之而照,為天地之而生。白沚的每一寸都是日月所照,都每一塊鱗片都經歷日月的運轉規律。
……
春去夏至秋來冬臨,一年一年又一年,山中的歲月無法計日,只能靠著春夏秋冬來判斷一年一年的歲月流逝。
轉眼間,白沚已經五歲了。
一條蛇的五歲,是其生機最強盛的年月了!
蛇類的壽命,一般而言很短,不過十載。
除非是一些壽命悠久的蟒類,可以活百年。
白沚很顯然是條普通水蛇,即便有了奇遇得了筋骨強化,也還是沒有離的范疇。
他有預,自己的壽命只有五年了。
一條水蛇,十載。
白沚還沒有忘記自己前世曾為人類,他或許始終沒有真正為一條蛇。
每到春日里,蛇發,本就會顯出。
而白沚的氣味足足吸引了方圓數十里的雌蛇為之瘋狂。
所以春天里白沚都會躲避起來,因為向他求求種的雌蛇實在太多了。
水潭里有時可以達到數十條兩三米長的雌蛇勾引他。
五歲的白沚,已經長到了五米長,為山谷周圍的不二霸主。
但對于這些向他求的同類,白沚頗有些無奈。好在,他有著人的智慧。
白沚在山谷中尋找了些讓他覺極為不舒服的植,種在了水潭邊沿阻擋了那些瘋狂的母蛇。
但白沚沒有想到,這些母蛇的出現也吸引了不公蛇的到來,于是許多蛇類就在潭水中發繁衍,山谷周圍了一小蛇窩。
蛇的種類越來越多,可它們又仿佛恐懼于白沚的氣息不敢踏山谷。
白沚發現,自己仿佛為了蛇王。
他甚至可以通過吐信,來傳達自己模糊的意思,而那些小蛇還真的不敢不從。
這片山谷,可以有個名字了。蛇王谷!
而谷里巨石下的老鄰居,也遍布了全谷,繁衍了一只可怕的森林蟻群。就是一只狐貍踏了它們領地,都會被數不清的食蟻吞噬的只剩下骨架。
但它們卻能夠與白沚和睦相,這樣奇怪的現象在自然界中也十分見。
白沚也只能歸咎于它們吃了太多自己的蛇蛻,上沾染了自己的氣息,甚至已經悉了他的氣息,把白沚當作了它們中的一員。
有了這個發現后,他捕獵時甚至不忘記給自己的好鄰居帶些獵回去,長久下來那些蟻群與白沚越來越悉了。
甚至白沚所盤繞的柳木方圓數十米沒有一只蟻類踏足。
白沚覺得像是他主與這群螞蟻創造了一種共生的關系。
當蛇類聚集過多時,就會引起天敵的出現。
蛇谷外有許多禽鳥類生頻繁出現,捕殺著白沚的同類。
白沚自然不允許這種況出現。這些同族是用來防山谷,也是給蛇類一個棲息之地。更是為了有朝一日人類踏足這里時能夠威懾他們不敢造次。
于是,白沚出手了。
五米長的白沚,有著十五米長的巨蟒所擁有的強悍力量,就是蛇類的天敵都要陷他的恐懼之中。
白沚爬出了山谷,谷外群蛇起自發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無數蛇信吐出的聲音,嘶嘶之音不絕于耳,嘈雜的同類信息傳了白沚腦中吵得頭疼。
他猛然抬起頭吐出大的蛇信,“嘶嘶~”
群蛇當即停止了吐信,不仍舊對他懷春的母蛇也恐懼起來。
白沚打量了群蛇生存的地方,這里是一片河湖界,水草繁茂,種富,而且兩面環山靠近蛇王谷,更是堵住了唯一通過山谷的一線天口。
這地方確實有據守的必要。
白沚吐出蛇信向群蛇傳達了散開的信號,于是數百條大小蛇類紛紛各自離去,正常生活。
蛇類由于不流,所以族群間的通訊功能也大為退化。
白沚即便智慧很高也只能簡單的穿達信息,如同和三歲兒流。
好在,它們很聽話,都是乖孩子。
白沚游淺水里,在淤泥中打滾遮掩的白,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他要殺那些巨鳥飛禽。
白沚知道,在山谷東邊不遠,有一座高大奇險的山峰,那里有著十幾只鷹生活。而他的宿怨仇敵蒼鷹就生存在那里。
他即便再自負,也不可能同時單挑十幾只巨鷹。
更何況,那只蒼鷹也在五年間長的更為可怕。
白沚耐心的等待著,潛伏在水底,而離他不遠的水面上有著幾條水蛇正在游水。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白沚如今的閉氣能力已經達到可以在水下五個小時不換氣,的氣囊足以提供氧氣。
終于,有一只巨禽注意到了這片水面,它飛翔在百米高空之上鎖定了這片水域里一條一米多長的水蛇。
這只巨禽是一只山鷹,兩翅展開足足有三米之長,已是一只巨鷹了。
它驟然收翅墜落天空,此時那條水蛇還尚未發現危險,這可不是白沚讓他這麼做敵的,它可沒有這麼聰明,純屬是蠢。
山鷹降落到距離水面十米左右時,那條黑水蛇才發現靜,忙要游水中逃命。
如果今日沒有白沚在,它絕無可能逃走。
但恰好今日白沚在這里。
而不遠數十米外恰好有兩個獵人來到這片水域,張二牛看見了一只巨大的山鷹墜落忙拉著同伴道:“狗蛋兒,快看,那有只大鷹!”
被做狗蛋兒的年輕獵人忙興道:“哪兒呢?”
一只老鷹如果能抓到,那麼它的渾足足可以賣到三四十兩銀子,對于一個普通獵人而言是五六年都掙不到的錢。
張二牛指向遠方,狗蛋的目忙跟著看去。
只見一只灰褐的雄鷹收翅墜落向水面,那雙鋒利的鐵骨鷹爪在太的映照下散發著瑩瑩寒抓向水中。
“好猛的鷹!”狗蛋兒驚嘆道。
兩個獵人在驚嘆時已經準備好了拉弓張弦。
可當二人抬起頭要瞄準山鷹時,突然看到水面出一條碩大的蛇頭,口大張甚至還有兩尖長的毒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蛇口呈現將近一百八十度的幅度,一口咬住了撲下來的山鷹,然后沒湖面里,驚起滔天波浪。
狗蛋兒拿著弓的手在發抖,他兩眼發呆,不敢確定道:“二牛,你,你看到了嗎?”
張二牛也是面容僵,艱難的吞咽下了口水,:“我看見了。”
“那是真的嗎?俺沒看錯吧?”
“真的,你沒看錯!”
“那俺們還干活兒嗎?”
“俺們回家吧。”
“好!快走啊!”
狗蛋兒和張二牛兩人在太下肩并著肩,一路奔跑沖回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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